「你既然堅持,也只有勞煩你了。」
伐爾斯清楚裡曼的心情,一個高傲、渾身充滿自信的大企業家,豈能輕易原諒自己一時輕忽所造成的錯誤。若換作是他,他也會負起全責。
「請恕我冒昧,想置海莉兒於死地的人,你們可清楚他的目的?又可能是何方何派人物?」裡曼的日光穿梭於兩人之間。
法藍認為這件事該由伐爾斯說明較恰當,因此他靠在涼亭石柱上,朝代爾斯舉了舉杯。
伐爾斯微皺眉頭,將事情始末由坦娜失琮後,說到海莉兄由異世界「掉」進他懷裡
「可惜海莉兒未能記住坦娜的話,只傳回平安的訊息,我猜測坦娜很可能告訴海莉兒如何開啟「允之雲」的事。她曾提到『明年』,也就是說要開啟它很可能有特定時刻,或者某些關鍵,而這些都必須盡快讓海莉兒想起來。」
裡曼顯得相當震驚。人人都以為坦娜想遠離俗世,才將神女之位傳給孫女紫蘇公主,獨自隱居起來,怎知她竟已失琮七年?這消息一旦傳開來,只怕威克格勒和伊瑟亞的百姓要寢食難安了!
幸好現在已有坦娜的消息,而海莉兒正是關鍵人物。比起坦娜失琮所帶來的震撼,海莉兒來自異世界的事反倒不足為奇,原因是:她真的是個「異類」!
「那麼法藍找我來的目地,就是為了幫海莉兒想起她遺忘的部分?」
「不錯,我們希望能夠藉助你的催眠術。」
「這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
砰!
後院的大門被用力推開,彈撞向牆壁,發出巨大的聲響。
三個人一致轉頭望向發聲處。
海莉兒怒髮衝冠大踏步地踩過草皮走上涼亭,兩隻眼睛一眼瞪住法藍、一眼狠視伐爾斯,厲聲斥罵:「把你們的笨鳥叫走,滾得愈遠愈好,不要再跟著我!」她手扠著腰,氣得七竅生煙。
海莉兒身後的飛之跟雷霆這時才舉步維艱地踩上亭子,聳聳翅膀,按著搖搖頭,表示它們倆誰也沒惹到她,只是遵照指示,她走到哪,它們便跟到哪,她想出宮,它們就擋住宮門,其它可啥也沒做。
伐爾斯與法藍兩人對看一眼,顯然他們是不約而同地派了靈鳥去「陪伴」海莉兒。
「雷霆,我讓你去找飛之,為什麼你跑去惹莉兒生氣?」法藍狡黠的目光一閃後,馬上責備雷霆。雷霆還未及喊冤,他又一臉恍然大悟地說:「我明白了!飛之去找莉兒,所以你才跟去的,對不對?」
雷霆歉然的眸子瞥了飛之一眼後,點了點頭。
「莉兒,你瞧,這可不關我的事哦!」法藍扮起無辜的表情面對海莉兒。
海莉兒於是將箭頭完全指向伐爾斯,「伐爾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你再派人或派鳥監視我,你聽——清——楚——沒——有!」海莉兒凶悍地用食指戳他的胸膛。
伐爾斯責難地瞪了法藍一眼,只見法藍兩眼眺著亭頂,低吹了聲口哨,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看哪裡啊!」海莉兒不甘心被漠視,打了他一記。
伐爾斯抓住她的手,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扳過來面對裡曼。
「你幹什麼啦!」海莉兒抗議地扭動不停。
「看看你面前的人,你可認得?」伐爾斯箝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海莉兒這才注意到原來還有第三者在這亭子裡,她的頭左偏右偏,仔細盯著裡曼瞧。奇怪,這人看起來好眼熟啊!
「哎呀!你放開我啦!」海莉兒擺脫不開,索性用力往伐爾斯腳上一踩。
伐爾斯馬上放開她,皺起眉頭,表情不甚好看地悶哼了一聲。
這就是所謂的一物克一物吧!想到受萬人景仰、幾乎無所不能的威克格勒王子也會遇到剋星,還被克得死死的,法藍得非常用力、非常辛苦地緊咬住牙根,才免於爆笑出來!可憐他忍得臉都變形了。
裡曼雖驚訝可也無暇他顧,因為海莉兒正在對他上下其手,拿他的臉左扳右扳,眼睛瞇得活像有八百度近視,湊在他面前瞧來瞧去,又繞著他轉了一圈以後,經過左思考右思考,終於讓她想到他為什麼看起來不陌生了——
他的頭髮跟伐爾斯一樣是「白色」的嘛!真是的,沒事頭髮留那麼長幹什麼?害她想了老半天!
海莉兄回到伐爾斯跟前,煞有其事地報告著:「他的長相不錯,五官齊全,雖然頭髮是白色的,不過你們長得不像,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你不用擔心他會搶你的王位啦!」
她話還未說完,法藍就忙著用兩手摀住嘴巴,以免遭遇橫禍。
裡曼側首瞧了海莉兒一眼,清了清耳朵——他肯定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威克格勒的王子妃不可能會說這種話。
「你又在胡扯些什麼!我只是問你認不認得他,沒說要你評鑒他的長相。」伐爾斯眉頭深鎖。
「喂!你真呆耶,我這麼說當然是不認得他了,連這你也聽不懂啊!笨蛋!」海莉兒正眼瞪著他,一副「說你有多苯,就有多苯」的神情。
伐爾斯原本就不指望她會記得,間她不過是想確定她的確是個記憶白癡。他搖了搖頭,不再搭理她,眼睛略過她投向裡曼,問道:「剛才說的事,什麼時候可以開始進行?」
「隨時都可以。」裡曼很有默契地說。
「需要事前準備嗎?」
「不用,人到即可。」裡曼瞥了海莉兒一眼。
「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沒問題!」瞧她挺單純的,三分鐘應該就能進入催眠狀態。
「法藍,去把門關上,順便去照照鏡子,你的表情難看極了!」伐爾斯瞪他一眼。
「儘管說吧!本人今天心情愉快極了,不會跟你一般見識。」法藍走過去關上後院的門,邊走還邊大笑著。
「喂!你們在說什麼啊?」海莉兒聽得一頭霧水。
「海莉兒,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什麼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