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你嗎?怎麼樣,這下子你該承認我們的手藝不賴了吧!」雅紋紋一臉得意。
海莉兒哈哈笑了兩聲,壓根兒不相信紋紋的話。?「哈哈!你別說笑了,我哪有那麼漂——亮——」咦?她怎麼也跟著我笑?她的衣服……不就是我身上的衣服嗎?
騙人!這怎麼可能?我真的換一張臉了?海莉兒衝到大鏡子前面,瞪住自己,眨眨左眼、眨眨右眼、皺皺鼻子,擠眉弄眼後,索性扮一張鬼臉——
「喂!海莉兒,你在幹嘛呀!別把我們精心化的妝給弄壞了!」雅紋紋將貼在鏡子上的海莉兒拉開。
海莉兒興奮地叫道:「紋紋,你快看,她真的是我耶!我做什麼她就跟著我做什麼。」
「廢話!不是你是鬼呀!拜託你快別丟人現眼了,待會兒王子就來了呢!」
雅紋紋搖了搖頭,一副受不了的模樣,海莉兒安安靜靜時看起來的確令人賞心悅目,一日一開了口……她如果是啞巴肯定更受人歡迎!
「對了,我要去找伐爾斯,他看到我這麼漂亮,肯定驚艷死了!」
海莉兒拉起裙擺就要往日宮跑;雅紋紋馬上拉住她。
「王子自己會過來,你乖乖坐著等別亂跑,現在外面到處都是賓客呢!」
海莉兒蹶起嘴,不情願地坐回化妝台前,倪一眼雅紋紋。
「紋紋,你不覺得自己愈來愈囉唆了嗎?你才十八歲耶!活像八十歲似的。」
「真謝謝你的『恭維』,哪天讓你服侍一個只有八歲智商的十八歲女孩,你就會知道一個人的心可以老化得多快!」雅紋紋輕輕鬆鬆地頂回去。
「喂!你這是誹謗耶!怎麼說人家只有八歲智商嘛!太過分了!」
「怎麼?說人家八十歲老態龍鍾又囉哩叭唆就不算誹謗,就不過分呀?也不想想我這是拜誰所賜。」雅紋紋邊收拾著散置四方、「裝修門面」的工具,一邊抱怨道。
海莉兒難得乖乖地開上嘴;過了半晌,她愈想愈不對勁,雅紋紋今天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紋紋,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侮你了,快告訴我,我幫你修理他!」
瞧她的口氣好像雅紋紋真遭人欺侮了呢!
「沒的事,誰會欺侮我?你別胡思亂想了。」雅紋紋回答得有些慌亂,心緒很不穩定。
「沒有才怪!我看得出來你心情很不好。別想瞞我了,快快道來,我一定幫你出一口氣。」海莉兒的表情非常認真,語氣執著,非要紋紋說出來。
她很感動,海莉兒的心比誰都真,雖然為人迷糊、健忘、過度愛玩、說話太直,但海莉兒關心她、想為她抱不平是出於肺俯,不是隨便說說、問問了事。
面對她的真誠,她愧疚、迷惘,進退維谷。
「紋紋,你別不說話嘛!」海莉兒拉住雅紋紋,一雙眼直直地盯著她。
說話?她該說嗎?海莉兒天真善良,對她那麼好,她怎能害她!
但她的家人怎麼辦?兩條人命全繫在她手上呀!
「紋紋——」海莉兒催促她。
「我……我說!」雅紋紋下定決心,她不能害海莉兒。
「那你快說呀!」
雅紋紋深深歎了口氣,眼神全失了光彩,滿臉愁容,語氣凝重地說:「我受人脅迫,必須在今夜之前帶你去見他們,否則我母親和弟弟的性命就難保了。」
海莉兒瞪大眼睛,久久不能言語,她知道雅紋紋不會隨便開玩笑,這……
「是誰?誰要見我?為什麼會拿你的家人做為威脅?他們憑什麼這麼做?」
雅紋紋痛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只知道他們是七年前害坦娜的人,他們知道坦娜在另一世界。」
「但是……我忘了!我沒仔細聽坦娜說的話,所以不曉得如何開敢『允之雲』呀!」海莉兒沒想過會有人要抓她,原來找爾斯的顧慮是對的……伐爾斯,對了!找伐爾斯!
「紋紋,我們把這件事情告訴伐爾斯,他一定會懲罰那些壞人的。」她拉起紋紋的手,急著要把這件事告訴伐爾斯。
雅紋紋急忙拉住她,連連搖頭。「不行,不能讓他知道,否則我的弟弟會沒命的。」
海莉兒轉回頭,滿臉不解。「為什麼?」
雅紋紋掙脫她,扭絞雙手顫抖著,深吸了口氣後說:「因為我的弟弟……也是害坦娜的其中一人。但他是無心的!當年他才八歲,他什麼都不知道,真的。」雅紋紋急著保證。
海莉兒實在震驚極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紋紋——」
雅紋紋舉起一隻手擋住它的口。「我知道,你聽我說。」她的眸裡晶光閃動,淚濕滿眶。「我父親在我弟弟出生後不久意外身亡,母親未嫁前是坦娜的貼身侍女,父親死後,慈祥的坦娜收容了我們一家三人,母親再度為坦娜工作。坦娜為人風趣,不拘禮數,在易宮沒有該嚴守的官規,坦娜要每個人直呼她的名字,每個人都很喜歡坦娜,我們時常都想給坦娜驚喜,廚師們做坦娜沒有嘗過的點心,坦娜會很高興的品嚐,園丁栽種奇花異木,得到坦娜的讚賞。七年前,我弟弟八歲,他無意中聽到兩個人的談話,他們手裡拿了幾包七彩粉末,說這七彩粉末拌在茶裡喝了之後,不但神清氣爽,且滿口餘香,坦娜喝了之後一定會讚不絕口。後來他們掉了一包,被躲在門後的弟弟撿了去,他也想讓坦娜稱讚他……」雅紋紋停頓了一下,神色黯淡。
「他趁我母親不注意時,將七彩粉末如入坦娜的下午茶裡,誰知道……坦娜喝了茶後竟痛苦難當,不一會兒就在我母親面前消失了。我母親既害怕又震驚,躲在暗處的弟弟嚇得哭喊,將事情經過全告訴我和母親,當時因為有節慶,宮裡每個人都很忙,陪伴在坦娜身側的只有我們三人,母親為了弟弟,洗掉茶盤,就當作沒發生這件事;坦娜的失綜,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幾年來,紋紋樂觀的外表維持得好辛苦,她的母親、弟弟終日活在愁雲慘霧裡,每天乞求上天,只願坦娜能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