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紋,你要不要緊?」海莉兒關心雅紋紋,卻又不得不注意持槍的男人;因為紋紋沒有打中他!
「我沒事。」雅紋紋勉強忍痛起身,槍口趕緊對準那三個男人。
「你有槍?你是王室的人?」燭火熄了,又是一片黑暗,海莉兒兩手握著槍,一直對著那持槍的男人。
「我是誰都不重要了,死丫頭,你敢耍我,我非教你死不可!」他的話才說完,腳步已挪到卡拉身後,同時舉槍射中海莉兒的胸前。
黑暗中,雅紋紋只聽到兩聲槍響,隨後就見海莉兒倒下。她無法知道海莉兒是因為中彈,還是開了槍的緣故才倒下,只能持著槍胡亂射擊。
「有槍聲!在那邊!快!」遠遠地突然有一道光照過來,跟著是人聲和奔跑的腳步聲。
「該死!」持槍的男人低咒了聲,轉身由通往城外的地下水道逃逸。
另外兩個男人已倒在地上。
雅紋紋呆立了一下,丟下槍踉踉蹌蹌地跑到海莉兒身邊。天!她中彈了!
「海莉兒,海莉兒,醒醒,你快醒醒!別嚇我呀!」她搖著動也不動的海莉兒,又驚又害怕,淚流滿面。
腳步聲接近,燈光照上她們——海莉兒的臉全褪了血色,飄逸的淡藍色紗抱不再飛揚,她的胸前像開了朵大紅花,鮮紅的血浸濕了衣襟,她的生命正在逐漸流逝。
伐爾斯、裡曼、法藍和幾個侍衛相繼跑過來。
僅剩兩步的距離,伐爾斯卻不敢靠近,他的臉因極度恐慌而扭曲、蒼白得可怕。他搖頭,拒絕看到眼前的事實。不!她不會死!
他推開雅紋紋,雙手抖顫地抱起海莉兒。
「法藍!法藍!」他狂吼。
法藍才剛到,馬上蹲在海莉兒身旁,撕開她胸前的衣服,為她檢視傷口。
「她怎麼樣?沒事對不對?」伐爾斯非常急躁。
法藍看他一眼,宣佈道:「她沒氣了!」
第九章
「幸好子彈撞到打火機的邊緣,緩和了殺傷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法藍一臉疲憊。
「法藍,她沒有危險吧?」歐絲王后擔憂得整夜難眠。
「醒來就沒有。」
這不是廢話嗎?裡曼忍不住瞪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非要多一個人倒下,才能標榜你的幽默嗎?」
裡曼這麼說也是無可厚非,想到昨夜法藍一看過海莉兒的傷口,只為了捉弄伐爾斯,就胡亂宣佈:「她沒氣了!」
結果的確整到伐爾斯,而雅紋紋也當場昏倒在地,到現在還未醒來。
「不是開玩笑,她雖然沒被打到心臟,但是肋骨斷了兩根,還傷到動脈造成大量出血,傷勢非常嚴重。」他仰躺在座椅上,一場手術做下來,法藍不但疲累,還擔心海莉兒無法過危險期。
「這麼說她的情況很危險了?」裡曼皺起眉頭。
法藍原本是要點頭的,但看到王后、陸下一臉憂心忡忡,馬上改口:「有伐爾斯守著她,不會有事的。」
耶克國王擔心的表情轉為憤怒。「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都沒有人可以解釋嗎?」
死了兩個人、一個重傷、一個昏迷未醒,如此嚴重的事還是發生在宮內的地下水道,結果一問之下,人人三緘其口,個個都推說不知道。
裡曼和法藍對視一眼,都認為在當事人未清醒之前,他們所做的推測最好還是保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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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子彈穿透海莉兒的身子,同時也打破伐爾斯冷漠的面具。
他坐在床沿,深遂憂戚的藍胖片刻不離地凝視著床上的人兒。蒼白樵悴的容顏、緊閉的雙眸,痛切地糾結他的心,令他喉嚨苦澀得難以言喻。
她的一怒一笑、她罵人時的潑辣樣、說歪理時的正經神色、得理不饒人的表情、絲毫不嬌柔造作的笑容十天真坦率的直言無諱……一幕幕在他腦中縈繞不去。
一思一念,如今面對躺在床上不動的人兒,他只有更加心疼、更加痛苦,無限自責未盡到保護她的承諾。
執握起她的手,他雙手闔蓋住祈求上蒼:讓她醒來吧!三天了,夠了!別再折磨我,別再讓她沉睡了……
「王子,您已經三天不曾闔眼了,再這麼下去,海莉兒小姐還沒醒,您就會先倒下了。還是換我來照顧,您先休息一會兒好嗎?」雅紋紋站在床邊勸道,紅腫的雙眼滿含著內疚與羞愧。
伐爾斯不抬頭,緊緊握著海莉兒的手抵在額頭,只冷冷地回了一句:「出去。」
三天來,他都是以這兩個字打發所有的人。
「但是王子……」雅紋紋不死心。
「我說出去你沒聽到嗎?」伐爾斯怒吼。
「是。」雅紋紋無奈地又看了海莉兒一眼,才退出日宮寢室。
伐爾斯開了閉眼,輕輕呼喚著她:「海莉兒……海莉兒……求你醒來吧!醒來吧!海莉兒……」
我是不是聽錯了?伐爾斯在求我嗎?不可能的!
但是……明明是他的聲音呀!對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海莉兒緩緩張開眼睛。怎麼他好像很傷心的模樣,還低著頭,發生什麼事了?
「伐爾斯?」奇怪,她明明很有精神地喊,怎麼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柔得她自己聽了都會起雞皮疾痞。
伐爾斯猛然抬頭,對住海莉兒茫然的雙瞳,顯得無措又驚喜。
「你醒了!你總算醒了!海莉兒……海莉兒!」伐爾斯緊緊握著她的手,深深地印下一吻,表情是無限的寬慰與感激。
伐爾斯的眼角閃著淚光?他在哭?不,不可能,她一定是看錯了。海莉兒瞪大的雙眸又重新閉上,心想她八成是在作夢。
「海莉兒,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見她又闔眼,伐爾斯緊張地問。
不是她在作夢,那麼真是伐爾斯在哭了?海莉兒張開眼睛,望進一雙焦急的藍眸,她的心猛地被紮了一下,暖暖地又有些心疼。
「伐爾斯,你怎麼了?你在哭嗎?」天!她的聲音是怎麼了?
「哭?」伐爾斯詫異地發現他的眼眶竟是濕的。緩緩地,他築了。「無所謂,只要你沒事了,哭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