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絲王后笑了笑,「衛海莉,你是伐爾斯的女朋友還是情人?」她直截了當地問。
「母后,您誤會了,衛海莉是坦娜派回來傳消息的,她來自另一世界。」伐爾斯不疾不徐地解釋。
「真的?有坦娜的消息了?」歐絲王后驚喜地出王位上站了起來。
「是的,她目前可能還留在另一世界,她交代了一些話,可惜衛海莉忘了一部分,我們只能等她記起後,才能有下一步行動。」伐爾斯據實以告。
海莉兒卻將眉頭揪得緊緊的,嘴嘟得老高,「喂!你這是什麼話!忘了又怎樣?我欠你不成?說什麼派回來傳話的,真沒禮貌!你以為我願意來啊?你搞清楚耶!我是受害者,可不是你的傳聲筒!你敢編派我的不是?我現在弄得無家可歸又是誰要負責了?」
她伸著指尖猛戳他胸膛,結果是自討苦吃——她戳痛了手指,他仍是筆直地站著,無動於衷。
「伐爾斯,衛小姐還來是客,你不能對人家沒有禮貌!」歐絲王后輕責兒子,下了台階走到海莉兒身邊,仔細端詳。
這女孩子長得倒是挺有人緣的,一張可愛的臉蛋襯上圓圓的大眼睛,一身子白皙的肌膚,背後紮了束馬尾巴,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為什麼偏偏要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呢?她真是搞不懂,一套鬆鬆垮垮的長夜長褲穿在身上,會有什麼魅力可言?異世界來的女孩子真奇怪!哪像威克格勒宮裡的女性都穿著飄逸的高腰長袍,優雅迷人。
突然,她瞧見海莉兒的中指因燈光折射而閃了一下。
「這戒指……是坦娜給你的?」歐絲王后拉起海莉兒的手,眸中透著喜悅的光芒。
海莉兒搖搖頭,她真是不懂戒指怎會在她身上,只好老實說:「坦娜是那位老婆婆吧?她只交給我一個枕頭,上面繡著一隻與這戒指一模一樣的鳥形,至於這戒指……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我身上。」
「衛小姐——」
「王后,您喊我海莉兒吧!從小爸爸媽媽就這麼叫我了。」
歐絲王后點點頭,彎起唇角,「海莉兒,坦娜是我的婆婆,她身上有不可思議的神力,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這戒指就是由枕頭幻化而來……不!應該說是她先將戒指化為枕頭交給你,待你來到這世界後,它使自動還原套在你手上。」
「哇!那豈不是像變魔術一樣?」海莉兒驚奇。
「海莉兒,這戒指你可拔得下來?」歐絲王后突然問。
「怎麼會拔不下來呢?它很鬆的——」她笑著說到一半。
這看起來不緊的戒指卻像有磁力般,將她的中指緊緊地吸附住,任她怎麼使力也拔不下來!
「怎麼會這樣呢?它明明……」海莉兒一再地用力。
「這就對了!」歐絲王后笑逐顏開,拍拍海莉兒的手,「別拔了,這戒指看中了你,除非等到那一天,否則它是不會脫落的。」
「那一天?是哪一天呀?」海莉兒莫名其妙。
伐爾斯立在一旁,面無表情,顯然也不知道母后語中蘊含的玄機。
「天機不可洩漏!時候到了,你自然會明白。不談這些了,海莉兒,既然你得在宮中長住,穿這身衣服是行不通的,而且宮中的規矩也該有人指導你,才不致惹人笑話。伐爾斯,你有意見嗎?」
知子莫若母,她看得出來他有話要說。
「母后,宮中規矩繁雜,衛海莉恐怕無法適應,我打算安排她住在易宮。」
「易宮?什麼地方呀?」海莉兒好奇地問。她的確不喜循規蹈矩,但伐爾斯一副輕視的口氣,著實令她不快。
她是哪裡得罪他了,長得帥也用不著跩成這樣吧!
「易宮是以前坦娜所住的地方。坦娜的個性大而化之、不拘小節,一向住不慣宮裡,所以另外建了一座易宮。以前的易宮非常熱鬧,但是坦娜失蹤也快七年了,現在易宮已不比往常,可說是座冷宮。」歐絲王后感傷地垂下眼瞼。
什麼?言下之意,他是要將她打入冷宮?海莉兒氣憤至極,杏眼瞪住伐爾斯。
「你這陰險的小人!我是哪裡得罪你了,你竟然要我住冷宮?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我誤認你是綁架犯、偷渡客,又說你是死神,你才心有不甘故意報復?」她真是太嗯明瞭,腦筋一轉就什麼都猜出來了!但是……「你真是心胸狹窄耶!說你幾句又不會死,記恨到現在!哼!我就偏偏不住冷宮,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眼球朝天,雙手抱胸,海莉兒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伐爾斯皺眉,眼尾一掃,當場逮著好幾個紛紛掩住嘴角、差點爆笑的士兵;其餘沒笑的幾個眼睛睜得老大——從來沒人敢如此無禮地跟他們的王子說話——則是驚得忘了該笑,還是該哭了!
「我也不贊成你住在易宮,海莉兒,你就住在宮裡,跟我也好有個伴。至於你的衣服,我會請專人盡快為你量身訂製,宮裡的規矩也由我親自教你,你說好不好?」歐絲王后慈祥地朝海莉兒微微一笑。
「當然好了,謝謝王后盛情!」海莉兒得意地瞥了伐爾斯一眼,頗有向他示威的架式。
「別跟我客氣。絹子,你先帶海莉兒到月宮休息,我隨後就到。」歐絲王后喚身旁的侍女。
「可是王后……」絹子躊躇,眾人似乎也吃了一驚。
「不用多說,照我的話辦!」歐絲王后揮手制止她。
「遵命!海莉兒小姐,請跟我走。」絹子馬上欠身,必恭必敬地邀請海莉兒。
怎麼了?海莉兒瞧見眾人霎時變了神色,就連伐爾斯的臉色也不甚好看。
太好了!他不高興,她才樂呢!管他什麼事,氣死他最好。
她朝代爾斯扮了一張鬼臉,隨著絹子進去。
這可逗笑了歐絲王后!看這情形以後的日子可不會無聊了。
「母后,您是故意的。」伐爾斯半瞇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