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駻趕緊拉住她,望著她急切的小臉兒,他總算安心的笑了……心裡的確吃了一驚,那個頑固的老杜廚子居然把取名字這重責大任交給柳兒,他那媳婦兒剛懷孕時,他也曾被委託老杜廚子嘴裡的「重責大任」,想來老杜廚子是忘了,幸虧他找上的是柳兒,換了別人,他肯定剝了老杜的皮——虧他都把名字想好了!
「天駻?」她疑惑彷彿看見他嘴角抽動了幾下。
「不急,等天亮再看,你多睡一下,我先出去……」他瞧見她臉兒立刻垮下來,「如果你不介意你那丫頭醒來發現我在你房裡,我可以留下來。」他的眼底在笑,分別數日,他的柳兒變得更可人了。
她紅著臉沉默了會兒,想與他多相處一會兒的心思全表現在臉上了,可到底還是有所顧忌……一抹人影又浮上心頭,她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天駻……下一趟保鏢,你也要去嗎?」雖然他剛才一開口就停了,但她早已記在心上。
「……嗯。」他一臉歉疚,緊握她的手,「此次托鏢之人是我的好友,我能順利報了殺父之仇,曾受他不少幫助,我欠他一個人情,所以我必須去,這一趟要兩個月……柳兒,你生氣嗎?」
「……霍姑娘也去嗎?」
「……當年,霍伯父也被殺害,此次,她也希望還清人情。」
如柳低著頭,緩緩一笑,「有她幫你,我就放心了。」
「柳兒?」他狐疑地瞅著她……明明看見她一雙柳眉糾結著……
她羞紅著臉坦言,「雖然放心,可……多少有些嫉妒她和你形影不離,我怨自己不如她能夠幫上你。」
她真是可愛到他很想一口把她給吃了!不行,如果慾望太明顯又會嚇著她,雲天駻一顆甜蜜的心只有不停在歎氣。
他笑著抱住她,「柳兒,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幸福快樂的笑著就夠了。」
她依偎在他懷裡,半晌,帶著一臉羞澀開口,「天駻……等你這趟回來……我……我們就成親好了。」
雲天駻馬上拉開她,緊緊握住她的肩膀瞅住她羞赧低頭的臉兒——「我沒有聽錯,等我回來,你答應成親了,是嗎?」
她一雙眼兒都不敢看他了,嬌羞地點了點頭。
「柳兒!」他緊緊擁住她,迫不及待向她索吻,她終於答應和他結為夫妻,她的心終於向著他……
「喝!」小虹聽見小姐房裡有奇怪的聲音,擔心地輕輕打開房門溜進來,走到內房就看見一個「無恥之徒」抱住小姐狂吻——「你、你這登徒子!快把我家小姐放……放、放——莊……莊……莊主?!」
剛才「叩」」聲,敲到腦袋的聲音很響亮。
一道曙光升起,那張轉過來的臉色難看到極點,「除了我,還有誰敢進來?」切齒的口氣教人會打顫。
如柳又羞又窘,撫著撞疼的鼻子一張臉兒低垂,眼光都不知道該擺那兒了,她好像做了壞事被逮著的小孩。
「奴、奴婢……不知道莊主已回來。」小虹低著頭,那雙還握著的拳頭這會兒藏到身後去揉了。
「算了,不知者無罪。」頂著莊主的威嚴,他那疼痛的後腦勺不能揉,只能揪著眉頭,等這丫頭識趣的出去……等了一會兒……這丫頭真不機靈,他板起臉孔,「還不出去!」
「奴婢……得伺候小姐。」小虹筆直站在那兒,只有那頭低著,那副模樣擺明了維護之意。
「這裡還不用你伺候,下去!」他手一揮,存心擺威嚴嚇人。
「天駻……」
「奴、奴婢覺得……是莊主該出去!」小虹藏在身後那雙手心全是汗了,可心中那不滿卻高漲,莊主都不知道她的小姐受了多少委屈,這會兒還沒成親,沒有明煤正娶,卻「摸入」了小姐閨房,這事要是又傳出去,小姐清譽何存?也不知又要鬧多大風波了。
雲天駻瞇起眼,這丫頭幾時生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與他如此說話——
「天駻,你先出去吧。」如柳為小虹捏了把冷汗,再怎麼說,這整個過雲莊是他的,小虹是在他底下做事,現在居然要被「他的下人」趕出「他的地盤」,他肯定要飆火了。
小虹低著頭,沒看見莊主的臉色,只顧著喃喃低語,「本來嘛,也不給小姐個名分,就是再寵愛小姐也是空談,甭說人多口雜了,真是喜歡小姐,就該尊重小姐,顧及小姐名譽才是……」
「小虹,別說了。」如柳下了床,趕緊把她拉到身後。
要不是剛才柳兒已經答應成親的事了,他現在肯定不放過這個大膽放肆的丫鬟!
「天駻……」如柳陪著笑希望他別動怒。
「……小丫頭,過些日子你就該改口喚夫人了,希望你還滿意這個消息……哼!」雲天駻轉身就走,雖然頂不高興,可對這丫頭能如此護著柳兒,也算是讓他放心了。
小虹訝異地瞪大眼睛,直到那不悅的背影離開,她轉過臉,「……小姐,莊主的意思莫非……他已經要娶小姐你了?」
如柳心虛,沒想到她讓雲天駻在小虹心目中做了「壞人」,可若是向小虹坦言,事實上雲天駻早就要娶她,是她不願意,那豈不是讓天駻沒面子?如柳想了想,還是別說了。
她見小姐點了頭,馬上一臉欣喜,簡直比她自己要上花轎還高興,「太好了!小姐——不、不、不,以後該改口喊夫人了。恭喜夫人!」
「別胡鬧,我們還未成親呢。」她那張臉兒都紅了。
「反正就快了嘛,我要趕緊去通知大夥兒——」
她一旋身,如柳急得拉住她,「一大早的,你別嚷嚷呀。」
小虹一怔,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哦,差點兒忘了。」她這一出去,豈不是等於告訴眾人,莊主昨兒晚上是在此過夜了,她真是興奮過頭了。
如柳望著她,羞紅了臉,「小虹,你別誤會,我與你莊主並未……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