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必要!」
「啊……」
雲天駻一步上前,一雙大掌抓住她一雙緊握的手,猛然將她拉向自己!她一個站不穩,往他的懷裡撞去!
「沒有假成親這一回事!今日成親,你就是我雲天駻的人,是過雲莊的當家主母!你最好牢牢記住!」他氣極了!他深深的著迷於她,深陷在這場感情之中,而她居然想把自己置身事外,她把他的感情置於何地?他瘋了才會許她以「客人」身份自居!
他眼裡迸出的惱與怒,緊揪著她的心,他那毫無商量餘地的口氣,教她白著一張臉,連開口都困難……
雲天駻瞅著她,她星眸垂簾,神色顯得為難與困擾,芙蓉臉兒儘是惹人憐惜的迷人勁兒……氣惱的目光有了絲微的轉變,那變化愈來愈明顯,漆黑眼裡的灼熱慾望漸漸騰出……
她的手被他一陣握緊,如柳疑惑地抬起頭。
「你——嗚……」
雲天駻用吻封住了這張迷人的小嘴!
他發誓,今日成親,她就是他的人了,不許她再狡辯!
如柳瞠目瞪著他,一雙眼裡滿滿是淚水……
怎麼鹹鹹的?……雲天駻皺著眉頭抬起頭——
第三章
街邊上的拍賣聲、叫喝聲此起彼落,傳進馬車裡,她掀起布簾的一角,看見熙來攘往的人群,樓閣高台,處處是飯店、茶樓、酒館,熱鬧的景像她前所未見,和她在「故居」的生活天差地遠。
她探頭看著,卻不知別人也伸長脖子在望著她。
過雲莊的莊主雲天駻居然親自駕著馬車,已經是一個奇景,再加上拜師學藝去的雲家「二少」雲天柱居然也在列,這夠引人注目了,人人更想一窺這由雲天駻親自駕著的馬車裡究竟坐著何人——居然是一名姑娘!光是露出的那一張臉,就不知叫多少人看傻了眼……不比漢朝王嬙,光這城裡第一美人兒霍蘭馨,都要拱手讓出這第一的名號了!
「回來了,回來了!」才入城不久,都還未看見過雲莊的大門,遠遠地,就聽見一人揮著一塊布,對著坐在馬車前頭的雲天駻喊了,那人奇怪,一轉身就跑,連個招呼都沒有,她循聲才望去,連那張臉都未看清楚,人已經不見了。
雲天駻駕著馬車,回頭瞥了她一眼,「快到家了!」他粗魯地把布簾密實地拉上,那獨佔欲之強;教過往路人難掩失望……可惜,真正難得一見的人間絕色哩!這過雲莊的莊主,也太小氣了。
如柳望著布簾怔了怔,又悄悄地掀起布簾的另一角,這會兒只敢露出一雙好奇的眼睛。
雲天柱騎著馬跟在馬車旁,轉頭笑著對她說:「師姊,剛才那是咱們茶樓裡的小二……」他愣了愣,遲疑地又說:「不知道他跑那麼快做什麼?」
「莊主!」又從一家布店裡跑出一人,胸前掛著布尺,一見雲天駻,也是一臉興奮和驚喜……怎麼也轉身就跑了?
如柳看見師弟臉上也和她一樣迷惘,她偷偷瞅向雲天駻,卻很快就把目光別開了……他的臉色從離開「故居」就沒好看過。
一連好幾人,都同樣看到雲天駻就轉身跑,一個個速度之快,雲天柱想喊住人都來不及,他想驅馬上前逮人,又不放心離開師姊身邊。
倒是如柳已經開始習慣了這奇怪的現象,只有雲天柱一路上叨叨唸唸,那疑惑愈來愈深——
「啊,是莊主!」這是名過雲莊的丫鬟,手上提著一包東西,也是一聲驚叫,提起裙子轉身就要跑。
「過來!」雲天柱很快一聲吼,立刻把那女婢喊住了。
雲天駻停下馬車,回頭瞪了一眼,這回不用他伸手去扯,如柳趕緊把布簾放下,在馬車裡正襟危坐了。
「給我立正站好!一個個見到王子拔腿就跑,這會兒是出什麼事了?你給我解釋清楚!」一回到自個兒的地盤上,雲天柱昔日的少爺脾氣也跟著回來了,這架子不在雲天駻之下。
如柳眼裡一絲訝異,微微扯眉,端坐在馬車裡,心想待會兒該說說這師弟。
「是……是……」丫鬟低著頭支支吾吾半天,只耽擱了時間,一句話都沒說上來。
雲天駻把韁繩一甩,駕著馬車就走了,累得馬車裡的人兒冷不防險些摔下座位。他不需問都知道出了什麼事,八成是他失蹤這些百子,霍青楊弄出懸賞來了!
雲天柱愣在那兒來回望著遠去的馬車和畏縮在地的丫鬟……「駕!」
他趕忙追上去,「大哥,等等我!」
馬車在街道奔馳,沒多久就到過雲莊的大門外了。
等車速穩了下來,如柳順了順胸口,聽見外頭有人喊道:「莊主回來了!」
「莊主!」
「莊主!」
壯烈的聲音有男有女,彷彿是列隊出來了。
「呀!連二少爺都回來了呢!」
「李嫂,早該改口了,這會兒是二莊主,二爺了。」
「啊……是、是、是,老管家說得是!該改口了,是二爺,二爺了!」
「陳管家,李大嬸!多年未見,兩位好啊!」雲天柱一見到他們,就笑開了嘴,從馬上一躍而下。
「二爺,你總算回來了。」
「是啊,我們可盼了好久了。」
馬車停了下來,聲音前前後後包圍了馬車,外頭到底有多少人呢……如柳心口不由自主地狂跳,不知道她將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一群人,過雲莊裡的這些人是否會接納她……如果排斥她呢?……怎麼沒有聲音了?
她疑惑地抬起頭來,卻對著布簾茫然。剛才還鼎沸的人聲,就在她擔著一顆心出神的當口全沒了,怎麼回事呢?……伸手方才觸著布簾,卻猶豫了,她居然沒有掀開布簾的勇氣。
「莊……莊主,大夥兒是終於見到您回來,太高興了,才失態了。」好不容易有一個虛弱蒼老的聲音出來。如柳從那聲音裡判斷,大概是雲天駻那不善的臉色令一群聲音頓失——果然,她馬上就聽見雲天駻那連她都難掩打顫的冰冷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