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施慧凡常常接到無聲電話,本來也不以為意,認為是打錯的。
可是不幸讓她想到了書上曾說過,如果一再接到無聲電話,那做妻子的就要小心了,打電話不出聲,通常有可能是老公外面的情婦所為。
更糟糕的是,她發覺這些電話都是在老公回家以後才打來。施慧凡噘起了嘴唇。
書上還說,如果老公的態度突然變得比往常更溫柔,那就有問題,通常都是因為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妻子的事,心裡內疚所致。偏偏最近羽懷就對她特別好……不會是真的吧?他真的遇上「那女人」了?
「嘟——嘟——」
電話聲突然響起,正在分析的施慧凡嚇一跳,瞪住電話。
該不會又是……她看向浴室,她的老公正在洗澡。
「慧凡,為什麼不接電話?」浴室傳來雷羽懷的疑問。
施慧凡趕緊拿起話筒,「喂?」
那端無聲。
「喂,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不出聲?」這是她第一次質問。
對方很快把電話掛了。
施慧凡氣餒,放下話筒,滿眶的淚水一下子決堤。
她坐在床沿哭了起來,嘴上還不停念著:「羽懷有外遇了……他有外遇了……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雷羽懷洗澡出來,頭髮濕濕的,正拿著條毛巾在擦,卻看到這情況。
「慧凡,怎麼在哭?」他丟下毛巾,在老婆面前蹲下身,看見她一張淚顏哭得淒慘無比,不由得眉頭鎖緊。
施慧凡抽答地吸著鼻子,濕濡的大眼睛望著雷羽懷。
「怎麼了?」他關切地詢問,伸手拭去兩條淚痕,握住她的手。
「羽懷……你是不是有外遇?」她扁著嘴邊哭邊問。
雷羽懷愣住,嘴角似乎僵了一下才扯上來,用一種更溫柔的聲音同她說話。
「我不是說過了嗎,根本沒有這回事,你怎麼又問了?還為這麼莫須有的事哭?」
他坐到床沿,輕樓著她。
施慧凡注視他超過三秒,她用從來不曾有過的眼神看他,然後低下頭,只感覺眼眶更灼熱。
「慧凡?」
「我、我最近一直接到無聲電話,那是……書裡說,那可能是老公在外面的女人打的。」她緩緩地推開了他的手,離開他的懷抱。
雷羽懷幾乎是錯愕的,慧凡第一次對他拉起距離。
他深鎖雙眉,「我不是把那些書刊丟掉了?」
「你是丟了,可是我全看完了。羽懷,你心虛對不對?所以你才把所有的書丟掉。」
她那美眸第一次有這樣認真的控訴。
雷羽懷撫一下額頭,似乎在施慧凡不注意的時候思索了一下。慧凡說的那些無聲電話,難道……
「當然不是這樣。慧凡,你不能憑幾通無聲電話就隨便揣測,那也許是別人打錯了。」
「可是每次都是你在的時候打來的。」她的明眸大眼又濕了。
雷羽懷眸光閃了一下,他揚起嘴角,「那也許是有人惡作劇。怪不得有人說孕婦特別容易疑神疑鬼,我看你也是了。」
「你是說……真的沒有?」施慧凡略微低著頭,用無辜、半疑惑的眼光瞅著老公。
「沒有。」雷羽懷很快的否認。
實在太快了。
施慧凡垂下眼瞼,「那為什麼你最近對我特別溫柔?」
雷羽懷似是不解地瞇眼。
「書裡說,那是反常的行為,通常是老公在外面做出對不起老婆的事,內心產生愧疚,用以彌補的。」施慧凡直勾勾看著他。
雷羽懷現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好好、好好的「報答」他親愛的顥婕妹妹了,顯然他是太久沒「疼愛」那個丫頭了。
雷羽懷這個人,喜怒不形於色,不過據雷顥婕的說法,通常當他愈溫和、態度愈和藹可親,那就表示愈危險,絕對、肯定會有人倒大楣。
「慧凡,你認為我不應該對我懷孕的妻子體貼一點嗎?」他依然笑著,目光直視著她。
「你說,你最近對我好,是因為我懷孕的關係?」她主動靠近了他一點點,只有一點點。
「你認為這樣不對?」他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老實說,這個人如果當敵人真的很可怕。
這樣是對啦……施慧凡似乎除了搖頭以外,也想不出別的答案。
「那麼,這件事到此為止。」雷羽懷做下結論。
施慧凡瞅睇老公,「羽懷……你不高興?」她有感覺到,他真的不高興了。
「我想,沒有一個丈夫經得起被妻子一再懷疑,還能若無其事的。」到現在,他才抱著胸膛板起臉。
「可是,一切都那麼湊巧啊。」她輕輕去拉老公的手臂。
「那是說,你還是懷疑—」他瞅睇她。
施慧凡無聲地搖頭。
雷羽懷眼中的神色放柔了。「你不該懷疑的。」
施慧凡頓了一下,輕輕地點頭。
他張開臂膀,把妻子摟入懷中。
「羽懷……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她緊緊抱住他。她已經無法想像失去他了,所以,她願意相信他的。
雷羽懷撫摸她的長髮,低頭吻住那訴說著愛語的唇舌……
☆ ☆ ☆
「聽說慧凡最近常接到無聲電話?」雷羽軍從沙發瞅睇著老婆那張慧黠又亮麗的臉蛋。
雷顥婕正起身去換cd片,當下轉身瞇眼,幾乎立刻就從老公的話中聞到質疑的味道。
「那不是我打的。」她很理直氣壯的回答老公,把片子換上。
柔美的抒情音樂開始在屋中流轉。
「真的不是?」雷羽軍揚眉。
「喂,黑兒不信任我還有話講,連你都懷疑我?」雷顥婕不平地對著老公叉起腰。
「那就奇怪了,到底是誰打的?」他摸摸下巴,似乎這件事情一下子陷入懸疑之中。
「我也想知道,該不會大哥當真搞外遇了吧。」雷顥婕坐到丈夫腿上。當然她只是隨便說說啦。
可雷羽軍卻沒有隨便聽聽,他居然附和了,「看樣子也許說不定。」
「對啊,不然誰會那麼無聊啊。」她拿起桌上一本室內雜誌來看,「對方不知道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