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凱茵一張柔麗的容顏有一刻怔忡,這和她母親說的「新婚之夜」完全不一樣。其實,她從剛才就一直緊張著那未經驗過的一刻到來,母親說,她必須好好伺候她的丈夫,不能令他不滿意,她聽得懵懂,不太瞭解怎麼做才能「令他滿意」;但母親說,到時候她自然會明白,害得她懸著一顆忐忑的心直到現在。不能否認的,問嗥的話確實讓她鬆一口氣,他今晚不跟她睡,她依然能夠自己一個人睡,確實令她安心不少。
她點點頭,聽丈夫的話,進入臥室。
雖然沒有到國外度蜜月,問嗥還是帶妻子玩遍了南台灣,他當然明白感情的培養不是一朝一夕可成,不過,起碼幾日的朝夕相處有助於瞭解彼此。也許是相處的時間還不夠吧,凱茵對於他,總是客客氣氣,感情上似乎有所保留,他知道,還需要給她時間適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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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陽光刺人,空氣中飄浮著一股熱流。
重回工作的第一天,問嗥一走進租於七樓的羽程科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雙雙暖昧的眼神。
公司不大,除卻合夥火商繼羽和沈東白及他,請來的員工還不到十個人,平均年齡也只有二十五歲、卻個個都是菁英中的菁英,每個人的年薪早超過百萬了。公司另外有分紅制度,不過因為剛起步,正在發展當中。今年大伙都有心理準備了,想要大賺一番,得等今年開發完成的新產品真正問,幾個合夥大都打包票說,明年起將是羽程科技的紅年。
「幹嘛啊你們?」問嗥笑著遞出白眼,一張俊逸勘黑的臉龐像燦爛的陽光一般迷人。
他現在成為公司唯一一個有家室的人,也就是說,他的不同剛好成為眾人「攻擊」的焦點。
「好奇。」距離他最近的小楊說。
「想看看結婚的男人有什麼不同。°晶靈坐在位置上,拿一根筆桿敲敲桌面。
「好像也沒什麼改變嘛。」抱著胸膛,對著問嗥上下睇視的是晨。
「也沒長出三頭六臂來。」從椅子上回頭的是錢。
「當我怪物啊!」問嗥過去拍他一個頭,這些人根本沒當他是老闆。
商繼羽剛好從另辟出來的一間小型會議室開門出來,「唷,新郎倌來啦。」
商繼羽的母親有四分之一的蘇格蘭血統,而他的外表大半承襲了氣質極優雅的商母,有著一雙淺咖啡色迷人的眼晴,短短的頭髮是淺褐色的;他有相當突出迷人的五官,加上白皙的皮膚,不開口的時候容易給人一種斯文的錯覺。但其實他是那種連髒話也能「朗朗上口」的人,言行舉止不止粗魯,還相當沒氣質,脾氣也是粗暴狂野的,他的一群朋友全為他俊美的外貌「搖頭歎息」。
沈東白搭著他的肩膀探出頭,接著走出來。「好久不見。」別人說起來極為平常的招呼語,到了沈東白的口中,就成為別有意味、半似揶榆的調弄了。
他留著一頭及肩長髮,染了幾條白銀色,總是用黑色鞋帶捆束在腦後。他從來只穿白色系寬鬆、柔軟的衣服,面露微笑,即使盛氣中也是一副「溫和」的外表,所以給人一股高深莫測的神秘感,加上他有一雙漂亮的勾魂眼,所以商繼羽老叫他「桃花眼」。
「別鬧了你們。」問嗥陽光般的笑容依然掛在嘴邊,惹來兩個死黨各給他一個白眼,他不以為意地推門進入三人共同的辦公室。
商繼羽和沈東白跟著進來。「你他媽的少給我笑那種樣子,結婚了不起啊!」商繼羽似乎相當看不慣,連帶椅子也跟他有仇似的挨了他一踢。
「老羽,你也見過人家老婆是大美人了,也難怪他那樣。」沈東白拍拍商繼羽的肩膀,狀似安撫。顯然兩人都對一臉春風得意的「新人」不具好感。
「死傢伙。」商繼羽挺嫉妒的。
「這就對了,你只要明白這跟實力無關,純粹是他走運就好了,別氣了。」沈東白點點頭。說起來,兩人年紀都比問嗥大那麼一不點,講才能、論外表,他們自認都比問啤好上一大截,也自誇比問嗥有女人緣。然而問嗥先結婚,娶的還是絕倫的大美人,一下子把他們的面子給掃光,哪能不嘔。
問嗥一臉「明白理解」他們心情的表情,絲毫不在意兩人的咒罵和譏諷,他揚著寬大的笑容對著他們,「沒有關係,請繼續,我可以忍受空有實力,沒有運氣的人發牢騷。」
「臭小子!」商繼羽往他的頭敲去,卻被問嗥輕易的閃開了。
「喂,動口別動手啊。°問嗥咧嘴笑著警告他。
「真有心情玩。」沈東白看兩人一眼,轉而認真的問問嗥,「楊家夫妻移民到加拿大了?」
「是啊。」問曝點點頭,收起了嘻笑的神色。
「你這麼做值得?」沈東白若有所思的瞅著他。
「你幹嘛要玩買老婆,這麼迂腐的遊戲啊,還跟那個姓唐的敗類結下樑子,划得來嗎?」商繼羽只差沒有直接對他說「笨蛋」。
「什麼買老婆?你今天沒刷牙啊!」問嗥反感的打他一肩。
「知道你愛她啦,不過她愛你嗎?我是提醒你,勉強的婚姻不會幸福。」商繼羽抱起胸膛。
「老羽,他都結婚了你還詛咒,說點祝福的話不會嗎?」沈東白依然是一副沉著不紊的神色。
「我才不像你這個桃花眼那麼虛偽。」商繼羽坐進皮椅,抬起腳往桌上擱。
「做人偶爾是需要這樣的,早就叫你學了。」沈東白揚著嘴角,口氣依然是慢條斯理的。
「高興!看不順眼的扁一扁就好了,我才不來虛與委蛇這一套。」商繼羽白他一眼,拿起他一早泡的高山茶喝。
「你再不改掉這種個性,我跟老沈早晚得上警察局去保你。°問嗥搖搖頭,拿杯子去沖咖啡。
「拜託哦,我跟警察局的人熟得很,要擔保還用不著你。」商繼羽交遊廣闊,認識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他的言行粗率,腦袋卻是一流,從小到大不止拿獎學金,書還是跳著念的,才二十五歲已經當過兩年兵、從英國拿回了博士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