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羽一向這樣,別理他。」沈東白拍拍問嗥的肩膀,尾隨商繼羽的身後迎去,問嗥翻起白眼,不太悄願的關起門來,
原就不大的客廳,一下於加入兩個大男人顯得更加狹窄,商繼羽一屁股坐進一張單人沙發,腦袋左右晃。
「凱菌不在啊?」一-向他們來總是她開的門。沈東白往長沙發坐下來,瞧了一眼廚房門口,並沒開口。
「去買菜了。」問嗥連問都不問他們要喝什麼,反正向來這兩人一個只喝高山茶,一個嗜酒如命,除此之外,對其他飲料連碰都不碰,能讓他們勉勉強強沾唇的,也只有白開水。所以,他倒了兩杯白開水擱在桌上。
「沒有茶?」
「沒有酒?」兩個「客人」看見白開水馬上一臉苦色。
「愛喝不喝拉倒,」問嗥端著凱菌為他煮好的咖啡,舒舒服服的坐下來品嚐。
商繼羽咬牙切齒地看他,想起楊凱茵泡的茶居然比他這個茶道高手泡的述好喝,讓他再一次肯定楊凱茵的好。
「他媽的你真配不上凱茵。」
「那麼完美的女子居然得委身你這種人。」連沈東白都不得不搖頭為楊凱茵歎息。楊凱茵知道他喝酒喜歡用哪一種杯子,還有酒的溫度。
「別用那種酸溜溜的口氣。」問嗥對兩個嫉妒他到要死的朋友咧嘴示威。他的凱茵當然好,各方面都好,這一點他完全承認,但是莫名的,他的內心卻泛起微微的酸疼。
沈東白瞅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門卻突然打開了。
楊凱茵一臉蒼白,慌亂的把門鎖緊。
「凱茵,怎麼了?」問嗥看見她出門時綁起的髮辮散落了,立刻發現不對,很快的放下咖啡走向她。
「他……他出現了。」楊凱茵緊緊的靠在問嗥的懷時,她輕弱的聲音顫抖,嬌轎的身子也不住抖動。
商繼羽和沈東白同時沉下臉站起來。問嗥緊緊的把幾乎癱軟的妻子抱住,帶她到沙發坐下來,狐疑地間:「是那個姓唐的?」
在三雙嚴肅關注的眼神下,楊凱茵低垂的容顏輕顫的略略一點,一張原就透明白皙的臉色更加慘淡,問嗥一下子幾乎把牙齒咬斷,更緊緊的把她摟入懷裡。
「該死的!我去把他做了。」商繼羽一看見楊凱茵被嚇成這樣,立刻袖子一卷就要衝出去。
沈東白拉住他,臉色也煞是難看,可他嘴角卻掛出一抹笑,那種笑是冷冷的,會令人莫名地打寒顫,寧可捅死自己也不敢冒犯的可怕。
「讓他死得太痛快等於便宜他。」沈東白不疾不徐、不溫不火的語氣,連閻王都會肅然起敬。
「你們別插手。」問嗥眼一瞇,眸底瞬即掠過危險肅殺的寒光,語氣之冷,就是在他懷裡的楊凱茵都能感受到,令她背脊一陣涼。
她緩緩抬起一雙憂懼、潮濕的黑瞳。
「凱茵,我不會讓他再來騷擾你,你不用怕。」
面對她,問嗥的眼神柔了,語調輕了,也有了溫度。
商繼羽和沈東白對看一眼,兩人有相當的默契,看樣子今天的午餐是沒著落了,想想他們帶了多大的期盼,就是要嘗嘗一桌子香噴噴的美味佳餚,現在卻給那姓唐的蠢蛋破壞了。
他們不會插手,他們只會為自己落空的期盼「討回公道」,算起來是他搶奪他的未婚妻,即使那種人渣不配擁有凱菌,問嗥還是認為他理虧在先,但那是姓唐的來騷擾凱茵之前的事了。
那傢伙居然把他的客氣當沒脾氣!姓唐的其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風光,說是台南的大地主,其實,有大半土地在他只知享受、不事生產的短短幾年間都抵押給了銀行;資產是有,可惜借貸更多,再過個幾年,街邊的流浪漢、乞食者都會遠遠勝過他。
問嗥曾經和唐岱山談條件,說過他可以幫他改善當而的情況,只要他把凱茵讓給他。而唐黛山也對自己的窘況開始有危機意識,知道問嗥是問氏財團的公子以後,以為有了他當靠山更加不吃穿,猶豫沒有多久就答應他,但問嗥所謂的幫助顯然和他所想的有出入,他以為問嗥會給——-筆天價。
畢竟楊凱茵值得,可惜他完全想錯了,問嗥所說的幫助是當他的理財顧問,帶他做投資並處理龐大的負儷;問嗥問他保證只要一切聽從他,兩年內可以為他解決當前的窘境,並取回所有土地.礙於自己沒有這份才能,他也只得勉強接受,反正問嗥也保證,如果到時候無法解決,他會賠上自己的財產、本來一切都談成,算是沒有問題了,問嗥也信守承諾,幾個月來已經為他取回不少土地,可是他深深無法接受的是,他的花用還得經過問嗥的「批准」。雖說是不准他揮霍,但他給的錢根本不夠他花一個女人,就在他上台北要來找問嗥談判的路上,碰巧瞧見他美麗的前未婚妻,他是在一時控制不住之下才出手的,實在是楊凱茵生得太迷人」結果,此舉卻為他惹來一頓好打。飯店內,唐岱山捧住差點被打掉的下巴,墊高鞋子勉強撐過一百七的身高,如今卻顯得更加渺小而狼狽。
「我告訴過你遠離凱茵!」問嗥拳頭依然握著,隨時有可能再給他一拳。
唐岱山咬牙切齒,他氣憤的道:「我只是摸摸她,又不會少她——塊肉!是我把她讓給你的,你別忘了我以前也是她的未婚夫。」
「你再說一次!」問嗥怒不可遏的揮拳過去。唐岱山得用兩隻手才能擋住他猛力的拳頭,他急急的嚷著:「你不能怪我。我以前抱她的時候她都沒有拒絕啊!」他早知道楊凱茵會反抗,也不太敢對她出手了。
問嗥怔住。他狠狠的瞪住他,」你說什麼?」
唐岱山小心翼翼的遠離他,站遠了些才開口,「你以為楊凱茵會愛你嗎?你錯了,她根本不懂什是愛。她媽從小就給她洗腦,讓她在家從父,好方便他們要她嫁給誰,她就得嫁給誰,那兩個夫妻還想得很遠,擔心女兒嫁了萬一給他們惹麻煩,影響到他們好不容易從女兒身上得來的榮華富貴,更教她要出嫁從夫。楊凱茵根本沒有思想和自我,她認的只有『丈夫』這兩個字,誰是她的丈夫她就『伺候』誰,她可是世間僅有最完美的妻子,即使你在她的面前跟女人親熱,她也不會吃醋嫉妒,不信的話你可以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