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宋心亞木然地跟著她走往電梯口。
櫃檯前這群娘子軍還在聊。
「喂,是哪一家公司的總裁夫人啊?看她嚇得對人家鞠躬哈腰的,哈哈,真好笑。」
「誰曉得,也沒加個姓氏,搞不好是自家公司的。」
「自家公司啊,那不就是剛才說的咱們英俊總裁的幽靈老婆嗎?那不就是……」
「不會吧!」
「啊——完了!」這幾個人的臉色不比剛才那位櫃檯小姐好看多少。
★ ★ ★
我看最有希望的是高翠華那位美女鋼琴家。
上禮拜三在一家飯店餐廳內……
我是上禮拜五碰到的,他們好親密哦。
看樣子兩人關係不簡單。我看八成已經是總裁的情婦或小老婆。
你們知道嗎?那天啊,他們不是從飯店門口進來,而是從電梯下來的耶!想也知道他們做什麼去了。
說不定總裁這一次出國,是帶高翠華去過兩人……
「心亞,你在想什麼?」
一隻雪白的手在她眼前晃過,宋心亞回過神來,看看四周,彷彿造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她已經和夏婉晶在一家咖啡館內。夏婉晶是一個非常爽朗耀眼的女孩子,有一副清亮悅耳的好嗓子,說起話來總是振振有辭,充滿著自信,她有一百七十公分高的好身長和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一張美麗絕倫的臉蛋隨時帶著朝氣,看得到活力,只是,跟夏婉晶成為朋友以後,宋心亞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夏婉晶有雙重個性,在公司她是一個精明能幹且充滿女性魅力的秘書,在朋友面前她卻是一位記性不太好,舉止相當中性化的女孩子,不變的是自信和活力。總之,她很喜歡這個跟她相當投緣的女孩,唯一受不了的是她對甜食的瘋狂偏好。
「你是怎麼了?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樣子。」夏婉晶瞅著她看,攪拌著一杯加入三匙糖的巧克力奶昔,她的面前還放著三塊起司蛋糕,也在上頭淋上細砂糖。
此時宋心亞沒有心情注意這些,她一直在想著她所聽到的那些話。
「婉晶,你……聽過高翠華嗎?」她疇躇的問。
「你是說那位演奏流行音樂的鋼琴家嗎?」她直接拿起蛋糕來吃,還把掉在盤上的糖屑很珍惜地沾回去。
「應……該是吧。」地也不確定。
「我知道她,最近滿紅的。」夏婉晶點點頭,喝了一口巧克力奶昔。
「哦?那……你不認識她嗎?」宋心亞開始失望。
「不認識。心亞,你怎麼突然對她有興趣啊?」她好奇地問。
「沒有,只是隨口問問。」宋心亞侷促地搖頭,心底卻充滿不安和猜疑。婉晶不認識高翠華,可見冷煒並不是因為公事才和她接觸,那麼……他為什麼會和高翠華在一起?
還不止一次?
「心亞,你臉色挺蒼白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夏婉晶注意到了。
宋心亞搖頭,不想讓婉品為她擔心,也想搖掉心底的疑慮,她怪自己不應該隨便捕風捉影就懷疑自己的丈夫。
「婉晶,你……中餐沒吃啊?」宋心亞轉移注意力,這時候才看到她點了多少東西,更恐怖的是她不同凡響的吃法,每一次都讓人覺得可怕。
「有啊,不過只吃了半個排骨便當。」說到那難以下嚥的便當她就皺眉頭。
「吃那麼少,胃不舒服嗎?」
「也不是,那便當難吃,幸好有小妹家裡開麵包店,每天都會幫我帶兩塊蛋糕過來,否則我今天可沒力氣提前結束工作,也不能要你陪我出來逛街了。」
「你吃了兩塊蛋糕,現在還吃得下?」宋心亞睇向她面前已經解決一半的糕點,表情是不敢恭維的。
「為什麼不?經過三、四個小時早消化完了。」夏婉晶並不覺得一個中餐加下午茶吃掉五塊蛋糕是異於常人的行為。
宋心亞只有打心底佩服她了。直是羨慕婉晶能夠吃得無憂無慮,這麼幸福,如果她也能像婉晶一樣就好了。儘管想忘記,那些話卻像倒帶般一直在她腦海裡盤旋不去。
她應該問冷煒嗎?
第五章
不,她問不出口。他怎麼認識那位高翠華的?怎麼會不止一次的一起出現在飯店餐廳?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冷煒是不是愛上她了?她多想問!可是她不能問,她不想被他看作一個無理取鬧的妻子。
在心裡掙扎了許多天,宋心亞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它。
她走出廚房,把剛用完早餐的餐盤交給女傭洗,來到客廳。
「冷煒,下禮拜三是爸的生日,你能陪我回去嗎?」週六早晨,昨天晚上才下飛機的丈夫很難得的沒有出門。冷煒從報紙裡抬頭睇她一眼,「那天我必須到香港開會,可能來不及趕回來。」
「哦。」宋心亞失望地低下頭,去年他也因為公事錯過她父親的壽宴……是公事,這也是沒辦法的。她撐起一絲笑容,「沒有關係,爸爸會明白的。你等會兒要出去嗎?」
「嗯,跟一個客戶打球。有事?」
「不,我也跟朋友約好了。既然你也要出門,那就沒關係了。」她本來想,如果他不出門,那她就得留下來。
她轉身上樓,換一件淺紫色的洋裝,露出一雙修長的玉腿,又略施薄粉才下樓。
「我得出門了,你……還有事情嗎?」她纖細的手指握著白色皮包,凝望著他稜線分明的臉龐,渴望他抬起頭來看自己一眼。
「沒有。今天我會自己開車,你可以叫小陳送你。」冷煒依然埋首在報紙裡,甚至不關切她,問一句她跟誰約好,或者什麼時候回來。
「好。」宋心亞若有所思地點頭,努力壓下腦海裡再一次竄進的疑慮,她轉到廚房跟傭人交代了一聲才出門。
★ ★ ★
自始以來,她都覺得自己不曾進入過冷煒的世界裡,雖然在兩人的生活之中有著毋需言語的默契,即使她總能夠適時的知道冷煒的需要,但兩人的感情始終隔著一道高砌的牆,被摒棄在外的她,始終無法踏進冷煒的心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