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宋心亞完全不明白他問這些做什麼。
「不可能!那他為什麼送你回來?都已經十點了,你跟他到哪裡去?」不知不覺,他的嗓門又提高了。
宋心亞如果不是已經被他嚇得花容失色,或許還會記得他現在對她生氣和對她的質問根本是沒道理的,他在兩個多月前已經放棄這個權利。
「我陪他去拜訪一位客戶,因為時間比較晚,逸賢不放心,所以送我回來……」她為什麼要對他解釋這些?宋心亞突然想起她好像沒必要這麼做。
「逸賢?我記得你以前只是叫他學長。」現在居然變得道麼親熱了!冷煒怒氣騰騰的瞪視她。
「那是逸賢說已經畢業很久了,不適合再叫他學長,下班以後他也不喜歡人家叫他老闆,所以……」不對啊,她怎麼不由自主又對他解釋這些了?宋心亞怎麼想怎麼不對,他們好像一直偏離主題,重點應該是「他來找她做什麼」才對吧?怎麼他一進門到現在都沒提到這點?
「你什麼時候開始跟他走得這麼近了?那一次在公司重逢以後嗎?你背著我跟他交往?」冷煒怒不可遏的逼近她。
宋心亞瞅著他,「你好像忘記我們已經離婚了。冷煒,你把來意說清楚好嗎?別讓我一再詢問。」
冷煒的怒氣轉為深沉的陰霾,深邃的眼眸凝聚著複雜難辨的思緒,專注在一張熟悉又陌生的容顏上。過去,他從來沒有好好的、仔細的看過她。
「冷煒?」宋心亞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看著自己。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些日子以來情緒特別暴躁。
第八章
「你說什麼?!」
居然……居然……叫她「回家」?
「不錯,我要你跟我回家。」
宋心亞狐疑地瞅著他,雖然他的表情冷漠如昔,但為什麼她會覺得他好像變了?似乎有哪裡不一樣。
「不,我無法跟你……住你家。」她說不出「回家」這兩個字,那已經不再是她的家,冷煒即使要她幫忙,也應該知道不適合對她用「回家」的字眼。
為什麼他今天這樣反常?難道就因為姑媽通知他要回台灣?他居然要她「繼續」當他的妻子,並且「回家」幫他欺騙善良的老人家。
「你知道她老人家有高血壓不能受刺激,她一向很疼你,你忍心讓她傷心嗎?」冷煒皺著眉頭,說得義正辭嚴。
他已經知道那個年輕男子叫宋心曜,多謝他「提點」宋心亞會接受威脅,既然那小子一直認為他時常對心亞做這種事,那不做就浪費他「好意」提供的點子了。
她怎麼不知道姑媽有高血壓?
「冷煒,你是否記錯了?姑媽的身體一直很健康的。」宋心亞不記得有這回事。
「洋洋剛拿到姑媽今年的健康檢查報告,是她打電話來告訴我的。」
「那是真的了?」宋心亞為冷文苓感到難過。
當然是假的。不這麼騙,哪能把她拐回家?本來是有一堆疑問來找她,不過事有緩急,「過去式」可以暫時先擱著,解決眼前的情敵才是當務之急。
「所以不能讓她老人家受刺激。」冷煒撒起謊來當真是面不改色,冷靜如常,不愧是「商人」。
「可是……姑媽遲早還是要知道的。」一旦他跟丫丫的戀情曝光後。「總不能一直瞞下去。」這對丫丫也不公平。宋心亞搖頭,「這麼做不好。」
「你還是不肯?」冷煒挑眉。
「我不能答應你。」她會祈禱姑媽身體健康。
「那麼你也不在乎爸知道我們離婚的事了?」冷煒想,心亞有個好弟弟,還真幫了他許多忙。
「爸?」宋心亞一時不太敢確定他口中的「爸」是哪一位,不過前任公公在她進冷家門前就已經過世了。「你是指我父親?」
冷煒點頭,「爸有心臟病吧,你想他知道你跟我離婚以後會如何?」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是叫她「回家」,又對已經是過去式的岳父依然喚「爸」,他究竟是怎麼了?宋心亞從沒有看過這樣的冷煒,也依然看不透他。
「你……不會是打算告訴我父親吧?」她憂慮又緊張地瞅住他。
「你回家的話,爸就不會知道這件事。」冷煒向她保證。
這分明是向她威脅!宋心亞緊握著手。
「你為什麼要這樣?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她眼淚盈眶,這一刻好痛恨他。她好不容易想忘記他,他怎麼可以還殘酷的要她回去一個有他的地方?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面前?好不容易才平靜的心湖又被他攪亂了。
他殘忍嗎?冷煒深沉地瞅著她。
「你的決定如何?」
宋心亞瞪視他。他讓她別無選擇,她還能有什麼決定?既然他硬要這麼做,那她唯一的選擇只有命令自己恨他,不能再對他有其它感覺。
「姑媽什麼時候來?你通知我,那幾天我會……過去。」也無妨,應該只有幾天。
「老人家來的時間不一定,說不定明天,也可能是下個月,你知道她喜歡給人驚喜。你必須現在跟我回家。」起碼這一部分他沒有騙她。
「現在到下個月?!」宋心亞沒想到要這麼久。
「我不知道姑媽會住多久,你就先在家裡待三個月好了。」
宋心亞瞪大眼睛,這根本和她想的不一樣。
「不行的,這樣丫丫會知道,她會誤以為我們破鏡重圓,她會誤會你、不諒解你的。」她搖頭,不希望讓丫丫跟她一樣傷心難過。
「丫丫?你怎麼會知道高翠華的小名?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冷煒瞇眼。他沒聽高翠華提過這件事。「為什麼我們破鏡重圓她會不諒解我?你說清楚。」
宋心亞看他似乎很迷惑,她不解地道:「難道你沒告訴丫丫我們已經離婚的事嗎?你既然選擇她,為什麼還不把你已經恢復單身的消息告訴她?」
「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選擇她?」為什麼他自己從來不知道有這件事?冷煒板起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