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排第三。」她幽黑沉柔的眼裡儘是笑意。
「……為什麼?」他隨即瞪眼,那眼神幾乎可以用來殺人了。排在她唯一的妹妹後面已經很不甘心,還有誰在她心裡居了一個第二位?
「嗯,我排第一,妹妹第二,你當然是第三了。」她用了相當認真的口吻,很是理所當然的邊點頭邊說。
司天弈緩緩揚起嘴角,帶著自信滿滿的笑容,瞇起性感而迷人的眼神瞅住她,「你確定我跟你的排名不應該換一下嗎?」
展愛凰隨即一臉心虛,「……才不是,你是第三。」
「哦,你臉上可不是這麼說的。瞧,你臉上明明寫著『我最最最喜歡司天弈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都是他的,我敢對天發誓,我心裡滿滿都只有他一個人。』」他的笑容得,意而自負,簡直當自己是鐵口神算了。
「才沒有呢,你臉皮真厚!」而她一張薄臉皮早已燙紅。
「沒有?沒有你臉怎麼這麼燙啊……唔,還心跳得好快……嗯,你身材真好。」
「你不要亂摸……」
「為什麼?你可是我的。」他一下子把她鎖抱得緊緊的,腦袋裡突然蹦出一張討人厭的廚師臉。司天弈忍不住鎖眉,「別再跟那個姓石的合夥了行不行?」
展愛凰訝異地一怔。嚇了一跳,是因為司天弈從來不會多管她的事情,而且一開口就要她跟石利文拆伙,這可不是小事。
她直起身,狐疑地凝視他。
「為什麼你突然這麼說?你跟利文是怎麼回事啊?」兩個沒有什麼交談的人卻看彼此不對盤,真是奇怪。
「你不用管。我出錢讓你再開一家餐廳,幫你找大飯店的廚師來,總之你沒有必要再跟他合作。」他也坐起來,表情堅決,態度強硬。他的賬單都沒讓她去繳過,那傢伙憑什麼!
展愛凰無言,一顆心深深的刺痛著。她轉頭起身,沉默離開客廳,回到房裡。
「愛凰?」他不解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把房門關上,他突然惱怒起身,「展愛凰,你——」以為她把門上鎖,卻一推就開了。他反而莫名地愣在門口。「……怎麼回事你?」
突然什麼也不說,一個人回到房裡還把門給關上,他怎麼會知道她怎麼了?
她站在床畔,把被子拉開,把枕頭擱好,才回過頭,對著他,依然是一雙沉靜的眼神,溫柔的笑顏,「有一點累,我想睡了。你呢?」
他狐疑地瞅著她一會兒,才走進房裡,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你不高興對不對?因為我叫你和石利文拆伙。」他的語氣裡依然有股火藥味。
她不高興並不是因為他叫她和利文拆伙,而是他把她當成用錢就可以解決一切的女人。但是她不高興不是針對他,而是對自己……她是一個懦弱又離不開他的女人。
她伸手捧住他的臉,凝望著他令人癡迷的眼神。「天弈……『天冰天飯』是因為有利文的好廚藝,才能留住客人。但是利文對廚房以外的經營和賬目完全沒有興趣,所以才有我的存在,再說,當初我想開這家店,就是因為我喜歡利文他做的菜。天弈,除非你能告訴我,有什麼原因我得跟利文拆伙,否則我不能因為你一句話,就要『天冰天飯』承受這麼大的變動。你知道,一個經營者,不能衝動行事,『天冰天飯』裡還有其他員工。」
她冷靜的一番話,讓司天弈不得不接受。他也承認的確是他無理取鬧,但是他就是很難忍受她和那個姓石的小子一起共事!
他握住她的手,惱怒加上無言以對,他狠狠的吻住她。
這一夜,他特別熱情……
到了早晨,她要去店裡,司天弈還特別叫住她,「你給我離那小子遠一點!我就是看他不顧眼!」
看不順眼?展愛凰一臉茫然地望著他轉身回頭去睡,她相當疑惑,卻隱約感覺到,她若是再追問下去,一定會被他惡狠狠的瞪回來,還是算了。
※ ※ ※
白天依然是炎熱的天氣,但是到了晚上,天氣就漸漸轉涼了。算算日子,司天弈回台灣都有兩個多月了……
他也接近時間要回美國了吧?
心裡微微的刺疼著,一再一再的分分合合,似乎始終還是很難承受分隔兩地的滋味。
回到展家,她把又收到的玫瑰盒子收進櫃子裡,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
這兩天司天弈到南部去了,本來希望她一起去,但是他去工作,而她也有工作,最近擴展的店面已經快完成整修了,秦青說再兩天就能完工,她走不開。現在想起來,她和司天弈還不曾一起去度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司天弈的考慮並沒有錯,兩個人的工作場所接近,在共同的交際圈子裡,如果他們在一起的事曝光,對她的影響是比較大的,畢竟,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而她甘願做他眾多女朋友裡面的一個,別人看她的眼光會變得不同……
可是,她在意嗎?她深愛著他。
「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展愛龍走進她房裡。剛才進門看見燈亮著,她就猜是她回來了。
「我剛回來。」展愛凰把櫃子關上,一張笑臉對著她,「他出差,過兩天回來,所以我回來看看你。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有個朋友生了孩子,今天滿月,我去看她,結果聊晚了。」展愛龍在床沿坐了下來,笑著說:「她生下一個女兒,我朋友給她取名叫伶靈,我叫她小伶,她兩頰就像蘋果一樣紅,養得胖嘟嘟的,從我去她就一直在睡覺,怎麼吵都吵不醒,真好玩。」
「哦?」展愛凰在梳妝台前坐下來。
「小伶好重呢,抱一會兒手都酸了。姐,我第一次幫小孩子餵奶,原來這麼好玩,她母親說她只有想吃的時候才會哭呢。」
「那嬰兒挺乖的吧。」展愛凰淺淺一笑。
「嗯,不過小伶挺會吃的呢……」展愛龍說了一半,笑容一沉,她深深地歎了口氣,「我朋友打算要一個人養孩子,她和小伶的父親已經分手了……她和我們一樣,也只有兩姐妹一起生活,雖然她們姐妹年紀和我們差不多,不過她很早就去工作了,一直在供她妹妹唸書,到現在也是。她年紀還很輕,卻要背負這麼重的擔子,挺令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