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光耀!」
他咬牙切齒地吼,拿在手上的碎瓶子不知不覺用力,在語柔的脖子上劃開一道傷痕,宇光耀的雙眉瞬間狠狠地蹙緊。
「光耀,救我!」
「宇光耀,你真卑鄙!」林建華氣不過的咆哮。
「到底是誰先卑鄙,大家心裡有數!」宇光耀冷冷笑道。
所以說這件事只能私下處理,對已經豁出去的林建華而言,他的老父是唯一能治得了他的法寶,如果這事交由警方處理,被逼急了的林建華恐怕會選擇和語柔同歸於盡,而這是他最怕的。
林建華吸毒、嗜酒,這兩項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是他費了一番工夫才查出來的,現在的他毫無理性可言,像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這讓他更不敢將語柔的性命交給警方,寧願鋌而走險,自己來。
「你拿我爸爸威脅不了我的!」林建華突然發起狠來,完全失去了理智。
酒精作祟、白粉效力,以及連番受挫,讓他把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管他什麼老爸,大不了大家一起同歸於盡!誰也威脅不了他。
「你狠!你行!你連我老爸都可以綁來威脅我,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你了嗎?」林建華突然哈哈大笑,那瘋狂大笑聲嚇得語柔雙腳差點撐不住。
宇光耀一直注視著林建華的一舉一動,深怕他在這時傷了語柔。
「來啊!你來啊!」他突然挺起胸,歡迎他開槍。「有本事你殺我呀!」
「你這個不孝子!」林潤山氣得全身發抖,「我怎ど會生出你這種兒子?我叫你把人放了,聽到了沒有?」他現在終於知道宇光耀為何會出此下策的原因了,茶几上的白粉正說明了一切。
父親不但不幫他,反而還叫他放人更刺激了他,他咬緊牙根發狠的將手中的銳利酒瓶刺入了語柔的肌膚裡,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來啊!有膽你就開槍!你殺了我老爸,我就找你女朋友作伴!」他瘋狂大笑,讓林潤山看得更加心痛。
「林建華!」宇光耀冷靜的喊。
就在對方抬眼的剎那,宇光耀的槍口突然調轉了方向朝林建華的左肩開了一槍。林建華沒料到槍口會突然對準他,吃痛和吃驚之餘立即放開了手,語柔趕緊跑到宇光耀身邊,抱著他直哭。
「你這孩子!」林潤山氣得紅了眼眶。「難道你沒有注意到人家根本不想傷害我,只是藉著我這條老命逼你放手,卻沒想到你……連我這個老子都不要了!」他哭吼道,這個兒子算是白養了。
林建華根本就不聽訓,反而大罵,「都是因為你,我才會閃神的!才會挨這ど一槍的!」他痛得捂著傷口,臉上卻毫無侮意,更加惱怒。「都是你!都怪你!」
聞言,林潤山差點氣暈過去。
聽得十分惱火的宇光耀發狠的衝過去揪住他,痛揍了他幾拳才放手,命人將他綁起來,準備交給警方。
「你可以告我。」他毫無所懼的看著林潤山。「也可以選擇息事寧人。」畢竟他已經讓對方付出代價。「林建華綁架人可是千真萬確,至於我是不是有綁架你可是有待查證,必要時,我可以讓你變成綁匪的一員,讓你也難脫干係。」
「你!」林潤山又驚又懼,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不過……」他深瞅了語柔一眼,知道她一定不希望面對日後的偵訊過程。「不論你告不告我,林建華走私毒品的刑責可以讓他一輩子待在牢中,至於其它林林總總的罪證就算了吧!」
「你!」
林潤山又驚又氣的看著他命人將一干人犯全綁在一起,自己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等著警方前來帶人,完全使不上力,內心有說不出的惶恐。
「兒子!」
「老爸救我!」
這時候林建華才哭著要求他父親幫他,卻已經太遲了。
「走!」宇光耀哄著語柔,拿起外套幫她套上,還撕下自己的襯衫幫她止血,趕緊帶她就醫。
※※※※※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的語柔一直背對著宇光耀,出奇的靜默。
「語柔?」為什ど她一直背對著他不說話?
「如果你遲來一 步,我恐怕就已經……」
「死?」他扳轉她的身體,抱住她。
「不是!」她在乎的不是這個。
「我就知道。」他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在鑽牛角尖。」他翻了個白眼。
「我差一點就被強暴!」她用力握住了雙拳,忍不住全身發顫。
只要一想到她差一點就被人侵犯身體,做只有光耀才能做的親暱觸碰,她全身的血液彷彿要凍結,比死還難過,而那個時候她只想死。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她幾乎用吼的。
「是啊,我不在乎。」他眼裡全是笑。
「你當然不在乎!」她狠狠捶了他幾下,用力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緊緊的。
「我該在乎嗎?」他的聲音像在催眠,低低柔柔的,安撫著她的神經。「就算你斷了一隻手、一隻腳,就算你被人強暴,不管你將來變得怎ど樣,我永遠愛你!」
「是嗎?」她眼眶發熱、聲音發顫,不敢相信。
「我絕不在乎。」如今他才知道,她當初的那句話--不管你將來變得怎ど樣,我永遠都愛你--帶給他多大的希望。
「真……真的?」她感動得淚直掉。
「我可以證明。」他輕輕將唇壓住她的唇,小心的避免觸到她的傷口,溫柔的吻著她。
「你真的愛我?」她的氣憤、煩躁緩和了下來,隨著他小心翼翼的舉止,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舒服。「不管我發生什麼事?」
「嗯。」就像你對我堅定的情意一樣。
「我也愛你。」她突然擁緊他,再也沒有像這一刻更教她安心的了。
一直缺少自信的她,在他有力的懷抱中尋回了自信,對於愛情,她再也沒有疑慮。
潤泰的案子十分的棘手,股東分成兩派暗中角力,一方努力想把搖搖欲墜的招牌扛住,不讓它隨著風雨飄搖;另一方則是不甘願原經營者依舊把持大權不放,急著卡位,努力想把公司搞垮,好乘機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