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濂亭說,她得硬起心腸跟古艷陽吵一架,要有這樣子的決心,古艷陽才不會起疑,尤其她姐姐這個人,一旦吵起來,失去了冷靜,判斷能力就會大受影啊……一切都在尹濂亭的預料之中。
羅冀天笑起來,想像得到她那個看起來脾氣很沖的姐姐發起火來的模樣,「你們姐妹的個性真是南轅北轍,看起來她比你直率多了。不過……你倒是挺為她著想。」
她望著他彷彿不悅的表情,讓她想到了羅為和他,他們兄弟也是完全不同的個性,但是否互相瞭解她就不知道了……也沒有她提及的餘地。
「你找我來,是為了談這些?」那麼,談完了,她是不是可以回去?
他瞥睇她,把她時刻抓著空隙想從他身邊溜走的神色抓得一絲不漏,相對於巴著他不放的那些女人。她總是更能惹起他無端怒火!
他抓起她的手起身,拖著她進人屋裡。
「你……去哪裡?」她只能跟著他,看見管家躬身退到一旁,臉上面無表情,彷彿習慣了他主人拖著女人到處走的模樣,她的瞼卻滾燙,不敢去想這屋裡所有的人包括這名管家心裡是怎麼看她。
羅冀天把她帶進一個房間裡,一個和美麗浪漫的白色城堡完全不搭調的房間,她想像不到這裡有這樣的房間,深色的窗簾、冷硬的傢俱,深藍色調,寬敞得沒有人氣,一張白色的大床擺在中間,窗戶緊閉,窗簾拉著,看不見外面的夕陽,整個感覺是灰暗的,就讓他的人給人的壓迫用那麼不舒服……
如果,古秋怡在被拉進房間前回頭去看,她會看見管家驚訝得瞠目。這個房間一向是由他這個管家親手整理,羅冀天從來不許女人進人他的房間,就連女傭都不例外,她是第一個——也許……外面傳言主子跟這個女孩求婚,就等著她點頭的消息,是真的?
羅冀天把門鎖上了.她拚命壓抑心跳愈來愈快的害怕,遠離那張床,站在窗戶旁,拉開了一點窗簾,讓外面的陽光進來一些……他在做什麼?
他站在一個黑紅色像古董似的九格抽屜的櫃子前,幾乎把所有的抽屜都拉開了,在翻找東西,有好一些時間沒有推理她,才讓她忐忑的心慢慢安定下來,提起勇氣向他靠近……
「你在找什麼?」她看見這些抽屜裡都裝了些女人的飾物,一個個精緻的錦盒裡面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石或珍珠飾品,有胸針、項鏈、手鏈、踝鏈還有戒指、腰帶等,他怎麼會收成這些東西?
他最後翻到一個深藍色錦盒,從裡面取出一隻戒指,「手伸出來。」』
她下意識地把手背到身後,望著那只泛著璀璨光芒的鑽石戒指顰眉,「你想做什麼?請把話說清楚。」
他可不理會她的抗議,抓出她的手——
「不要這樣……我不要!」
他還是順利地把戒指套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因為是硬擠進去的,疼得她幾乎掉淚。
「……你為什麼要這樣?」她馬上就想把戒指拿掉,但整個手指都紅了,由於她掙扎,他的指甲擦破了她的皮膚,痛得她拔不下豐,眼淚因為疼痛而在眼眶裡打轉。
「套上我的戒指,不是更能說服你姐姐?」他望著他的戒指在她手上發光,故意忽視她不滿意的表情,愉快地看著她美麗的手指。
她有個感覺,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幫她說服姐姐,只是為了欺負她好玩……「我要拿下來。」
她不想帶著他的戒指,就算真能幫助她騙姐姐,她還是反感得不想讓自己完全烙上屬於他的圈印!
「你拿了,我就在這裡佔有你。」他語帶強硬地威脅,因為她臉上的厭惡而相當惱火和不悅。
她全身僵硬,望著他認真的神色,很難再有冷靜,雖然說過隨他怎麼樣的話,一旦他付之行動,她還是心慌害怕的,因為她早就後悔和他打交道……
他的威脅奏效了,她垂下眼,願意讓他的戒指套在她的手上……羅冀天卻依然不悅和惱火,一把抓過她,將她緊緊地鎖在懷裡——
也許他真正期待的,是她的反抗,因為他真的想佔有她,他厭恨她在他的凝視之下還能作理性的判斷!
「你……我已經把戒指戴著了,你……」她真的絲毫不敢刺激他,想起他敢在大白天脫女人衣服的畫面,她連動也不敢動,萬—……他脫了她的衣服,看見她的背,那她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她一旦被「拋棄」,姐姐更不可能在這時候嫁給尹濂亭了……他千萬別這麼快碰她!
她所害怕的,他絕對料想不到,只以為她害怕他真的佔有她,如果知道她怕的是不能順利讓古艷陽出嫁,她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如此的藐視恐怕會令他的怒火不只如此!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感覺她在他的懷裡輕顫,明明是害怕的,卻在他的手撫拉她的背時,慌忙拉他的手來到胸前緊緊抓著……
他疑惑地望她一眼,發覺她並沒有排斥他的吻……他任地抓著手,啃咬著她柔軟的紅唇……相當奇怪的姿勢,他摸不透她在想什麼。
他抽出一手攬住她纖腰,讓她必須緊貼著他……她也沒有拒絕,只是輕顫了下,在他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時,她同時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
奇怪的女人。
她的芳香,她的溫熱和柔軟滿足他的品嚐,她乖乖地在他的懷裡終於熨平他的不悅,他不再計較她奇怪的舉動,專心而逐漸迷戀於她……
許久,她忽然別開頭,火紅著臉還開他灼熱的目光……
「夠、夠了……」她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
他有一股就這麼將她抱上床的衝動,但一意識到自己對她所充滿的渴望,不再是惡意的調戲,而是對她起了極度的慾望,這令他相當惱火和嫌惡,他居然重視起她——
他放開了她,明明她該是他最厭惡的那種女人,明明和她交往該只是交易,他卻拿戒指套住她……對,就因為她的急於逃離,才會讓他興起念頭,而他只是想看她困擾的表情,他是故意折磨她,讓她煩惱,讓她拿掉臉上沉靜的面具,他的目的只是這樣而已,只是這樣——絕不是重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