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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踩到你的痛處是嗎?」羅冀天扯起嘴角,「我還以為你真的瀟灑,女人能夠給人用過了再撿回去,看樣子不是這麼回事了,是嗎?」

  「……就算讓你說對了,如果我肯回到羅氏,你肯把秋怡還給我?」羅為沒有回頭去看那個站在梯子上的女孩,剪枝的聲音變得很緩慢。

  「……可以啊,雖然我說過等我玩膩了她,你隨時可以撿去,不過你既然已經低頭了,我可以考慮。」這顆狐狸腦袋是退化了?不可能笨得以為他這麼簡單就暴露弱點……他又再打什麼主意?

  」唉……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為什麼偏偏要自己挖坑往裡面跳呢?」羅為扯起眉頭,那把大剪刀的聲音完全停止了……他揉了揉眉心……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他的臉色轉白,兩手開始抱著頭,羅冀天瞇眼望著他,「你又頭痛了?」

  梯子上那個工作的「婦人」聞言轉過頭來,羅冀天抬起目光,看見她爬下梯子,丟掉手上那把大剪刀,脫掉手套,接近羅為的動作比他迅速……

  「來這裡坐。」她拉著羅為坐在一塊石頭上,用按揉的方式減輕他的疼痛……

  熟悉的溫柔聲音令羅冀天全身僵硬——

  她戴著草帽,抬頭望他一眼,沉靜冰冷的眼神穿透他,衝擊他整個人,頓時腦袋化為一片空白!

  「你有帶藥嗎?」她輕柔的語調是對著羅為問,眼光裡已經不再有他。

  「在口袋。」羅為的手在科,強忍疼痛微微一笑,「他剛才那些話是針對我說的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古秋怡沒有理會他,拿起老孫為她準備的開水倒了一杯給他,拿藥給他服用。

  「快把藥吃了。」

  等羅為吃下藥,古秋恰扶起他,「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扶他到裡面去。」羅冀天走過來,接替她的位子,不再看得見她的眼神,她的帽沿低垂,整個人包得密實,一雙白皙的手很快地抽走,彷彿一點都不肯讓他靠近。

  羅為笑望他一眼,很滿意地把整個體重壓在他身上,還在他的耳邊低語,「你果然是有改變。」

  羅冀天冷冷掃他一眼,「我不像你,可憐一個病人的同情心我還有。」

  「同情啊……似乎是你比較需要呢,我會為你祈禱。」羅為回頭望一眼古秋怡再度爬著梯子去剪樹枝的身影,同情的眼光落在弟弟幽黑陰暗的眼神上。

  羅冀天緊緊地咬牙,一雙沉靜的冰冷眼光引起一顆緊繃的心不停山抽痛……

  懊悔嗎?他的心在後悔嗎?因為讓她聽到那些話……

  ※ ※ ※

  他從屋裡走出來,幾名保鏢遠遠地在庭園裡走動,沒人敢接近他,他望著放在那裡的梯子……

  「她人呢?」羅翼天一臉陰沉地問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老孫。

  「回去了。」給氣走了,他想。雖然沒聽到剛才的對話,不過這兩兄弟在一塊,八成就不會有好話。

  「……該死!她為什麼會是在這裡工作?你該死的竟敢瞞著我!還有你們!」古秋怡一直是這裡的「園丁」,他居然還是從羅為的口中得知!

  震怒的眼光一掃瞪,令所有的「幫兇」全站在原地驚出一身冷汗。他們都是第一次領教羅冀天暴怒的吼聲,過去他斥人是冷冰冰的口氣,沒有什麼感情,會凍死人……大夥兒都不曾被他這麼「有感情」地怒罵過,自然誰都曉得這股「熱情」自哪裡來。

  「主子,以前你可不曾要老管家報任何一個園丁的名字。」老孫慢條斯理地微微笑著。

  「老孫!你等著我好好跟你算這筆賬!」他現在沒空跟他算!

  「主子,你去哪裡?」老孫望著那雙修長的腿往外走得匆忙,好心地告訴他,「如果是要找古小姐,她有吩咐,她們姐妹約好了去買東西,可能要等晚上才會回來吃飯了,她請主子中午就陪大少爺吃飯。」

  羅冀天回過頭,深郁的眼光彷彿有了一點光芒,「她說的……她晚上會回來?」

  「是,古小姐親口說。」老孫望著他主子一張緊繃的臉色逐漸變化,就算本人不承認,外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古秋怡對羅冀天的影響力之大,已經到了完全掌握情緒的地步,本人卻還在「不知不覺」中,唉,自找苦吃嘛。

  ※ ※ ※

  老孫很體貼,總是另外為她準備一份餐點,在逐漸冷的天氣裡,保持在剛好讓她可以人口的溫度,不熱不燙。

  古秋怡專注地吃著晚餐,微微低垂的眼光裡始終不曾有羅冀天的影子。

  對著他,她沒有笑容,對早上的事一句話也不問,對任何人,白淨纖麗的臉兒依然維持淡雅的微笑,沉靜的眼光依然溫柔,擺明了不把別人牽扯進來的態度。

  她做得到,他可做不到!

  他一刻都無法忍受她的漠視!

  「我吃飽了。老孫,謝謝你。」古秋怡站起身,謝謝老孫準備的晚餐,轉身走出餐廳。

  瞧那張冷峻的臉龐繃得死緊,火一般的目光都快在那纖瘦的背影上燒出洞來,可憐人家小姐還是不理不睬,沒回頭瞥他一眼。老孫這會兒已經不敢明目張膽了,同情主子的眼光只敢偷偷地放。

  羅冀天站起來,跟著那不理他的身影走上二樓。

  古秋怡打開房門,在關上門前,他擋住了,深炯的目光凝望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兒。

  「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她冷淡的聲音很輕,是怕自己無意中洩漏過深的感情。

  「別以為關上門,能把我擋在門外。」他從來都不在乎誰為他開了門、關上門,也許是因為他的心,始終不曾為誰開了那扇門……現在他卻在意了。

  古秋怡放開門把,讓他自由地進來,而她遠遠地站在窗戶旁。她當然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搬離開,必須等姐姐的婚禮結束,等到姐姐結婚,她和他也終將結束 ……一開始她就這樣決定的不是嗎?為什麼還會有那麼深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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