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擔心林露的想法嗎?她一直在告訴我,要讓你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不許我來跟你問任何事,她還擔心你不喜歡她呢。」林露就是幫他管理「副業」的女孩,最近已經成為他的女朋友。
「她是一個好女孩,哥哥,你要好好待人家。」
「我知道。采兒,我們是家人,以後別說那些見外的話。」他望她一眼,「林露說你太瘦,她熬了補品你也吃得很少,你不要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肚子裡的寶寶需要營養才能成長。」
章采兒笑起來,「我已經吃得很多了,真的。如果要我像她—樣一餐吃三碗飯,那得請她先把一些工作讓給我做才行。」
她現在為了孩子,一直很努力在養胖自己,為了孩子,她每天都想讓自己的心情很快樂……只要不去想梅寒玉,她的心情就能夠平靜。
「她倒是很捨得把她的工作『施捨』給我,通常都是她不想做的粗重活兒。」他遠遠地看見他的林露走過來,聲音就特別大。
「怎麼,你現在找到對像抱怨了?你畫畫的時候我打擾過你嗎?我說你別來打擾采兒,你有沒有聽進去啊?」一個短髮,爽朗的女孩,穿著牛仔褲和棉質衫,一身不太白的膚色,卻有著陽光般的美麗笑容和一顆善良的心,「采兒,我試做了你昨天教我的蛋糕,你來幫我嘗嘗味道怎麼樣?」
「好啊。」她站起來,四個多月大的肚子看起來只微微胖了些腰圍,還不是很明顯,不過她喜歡穿寬鬆的洋裝,會比較舒服。
一起回到木屋的咖啡廳裡,她看見原來有客人,好像是一對情侶或夫妻,不知道是來住宿,還是只是來喝咖啡……章采兒的視線落在一個冷柔的笑容上,隨即看見他對她點頭,她一怔,原來是羅為。
看見他是不意外,只是不明白……他來這兒做什麼?
不管怎麼說,她應該向他道謝。她走過去,坐在他對面背對著她的女孩忽然回過頭來,她吃驚地停住腳步!
「太好了,我總算是見到你了。」冉寒蓮坐在那兒望著她,隨即揚起親切而迷人的微笑。
見到她?是專程來見她?……為什麼呢?她迷惘的眼光移向羅為。
「采兒,是你的朋友嗎?」章采鋒和林露都在她的身後。
「是朋友。」章采兒還沒開口,冉寒蓮一口咬定下來。
她不解地望著她,最後對哥哥點頭,「……嗯。」
「原來是你的朋友,他們剛剛來登記住宿,我還以為是—般住宿的客人,真不好意思。」林露熱情的笑開來,笑容卻隱隱有些尷尬,她剛才興匆匆跑出去,就是為了告訴他們有一對稀世的俊男美女來投宿,還好聽到章采鋒在批評她,一接話就給忘了.否則真是挺丟臉的。
在他們主動介紹過彼此後,章采兒帶他們兩人到裡面的客廳坐。
「羅為,謝謝你派人送我到這裡來。」如果沒有他,她還不曉得自己現在在哪兒。
「那是他應該做的,是對你的補償,所以你千萬不必客氣。」冉寒蓮還是一身性感的衣著,一件細肩帶的黑色背心,一條黑色長褲,包裹著婀娜多姿的身段,加上垂腰的秀髮,看起來極為嫵媚動人。
羅為瞥她一眼,她高昂著下巴,等著看他敢不敢反駁他的話。
他扯起嘴角,笑容轉向章采兒,對著她訝異又不解的眼光做了解釋,「我今天是帶她來請罪的,害你跟孩子受驚,我們感到很抱歉。」
「我是應該要向你道歉,其實我本來是為了要幫你,卻因為我的無心之過,害你誤會了,真的很抱歉,如果我能夠提早洞悉羅為的計劃,也不會害你受苦了。真對不起,我還缺乏像羅為那樣的『歷練』。」
她眨了眨迷人的媚眼,笑得無辜又甜美。
「過獎。其實我想過,如果我有像你一樣『與生俱來的睿智』,一輩子都足夠用了。」
與生俱來的睿智?他有膽直接說她天生狡猾啊!冉寒蓮挑釁的眼光睇向羅為,擺明了他要是敢再用一句「我們」,把她列入「共犯」,她就要把他的「底」全給掀出來。
這兩個人……明明一臉親切,語氣和善,為什麼總讓她感覺到……話中有話?一個似乎在拖人下水,一個又極力撇清關係……兩個人好像極有默契。
只是,章采兒覺得很難聽得懂他們的話,從見到冉寒蓮出現在這裡,她心裡就不安……她知道真正讓她不安的人,是跟冉寒蓮有牽扯的梅寒玉……
「打擾你們……」她總覺得真的是打擾。章采兒語調輕柔,表情平靜,但一顆心一直就掛念著……「你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事呢?」
第十章
羅為揚起冷柔的笑容,「整件事情說來話長。」
「用簡單的一句話說,就是你誤會了梅寒玉,而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羅為。」讓他「說來話長」,他會把自己的罪嫌洗脫得一乾二淨,冉寒蓮說什麼也不會讓這樣的結果在她面前發生。
「……我誤會寒玉?」只這句話在她心底掀起莫大漣漪。她望著冉寒蓮,這位她親眼見到她依偎在梅寒玉懷裡的女子……現在親自來這裡跟她說是誤會,她怎麼能夠再平靜?
「你已經知道孫慈是誰吧?」羅為看見她一臉迷惘,開始為她解釋。她點點頭,卻是顰眉無語。
羅為瞥一眼冉寒蓮,移回目光對她說:「她是孫慈的外甥女,冉家發生一些事情,剩下她一個人,監護權落在孫慈手上。孫慈死後,梅寒玉出面,成為她的監護人。」
「……監護人?!」這是多令她震驚的消息,他們……他們原來是這樣的關係……她無法理解,仍然帶著滿腹懷疑,「寒玉他……是恨孫慈的吧?他跟我結婚……不就是因為我長得像孫慈……」她緩緩垂下眼睫,想起他娶她的原因,一顆滾燙的心再度寒冷,「因為她已經死了,所以我成為他轉嫁恨意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