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接去問她。」余翊走入電梯裡。
「難道宛瑜懷孕了?」上官小雅不自覺叫出心底的猜測。
正欲關上的電梯門立刻又開了,余翊很快走出來。
「你知道她懷了誰的孩子?」他揪住她。
上官小雅愕然,愣了好一會兒才瞪大靈眸。
「宛瑜真的懷孕了?」
余翊點頭,「她跟誰在交往?」
上官小雅瞪著他,完全被搞糊塗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認不出宛瑜?為什麼宛瑜不告訴你孩子是你的?你們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
「你說……什麼?」余翊狐疑地瞇起黑眸。
上官小雅眼見他屏息的臉孔,一瞬間完全換了表情,著實被嚇了一跳。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余翊不確定他是不是聽錯了。這太離譜,一定是他聽錯了。
上官小雅的五官幾乎皺在一塊了。
「你怎麼可以連和你共度一夜的女人長什麼樣子都忘記呢?你到底把宛瑜當成哪一種女人了?」她實在為宛瑜抱不乎,「不過宛瑜也真是的,既然跟你見了面,為什麼懷孕了還不肯告訴你?」
「你說……宛瑜是……」
「就是你要找的『上官小雅』。」怎麼他還是一臉不肯相信的表情呢?
「她的孩子……」
「她懷的孩子是你的。」
這一輩子,大概還沒有人看過余翊駭掉下巴的表情吧!
第八章
「院長怎麼了?好像很生氣耶!」看見余翊走過長廊,一名護士和同事悄聲說。
「你別說笑了,去問問醫院其它員工,有誰看過院長生氣的表情?一定是你看錯了。」這名護士正低頭看著病歷卡。
「可是……我真的看見了。」她雖然剛來不久,總不可能連院長都會認錯吧。
「哈哈,不好笑。」這護士還真是一點都不賞臉。
藍宛瑜病房的門被猛力推開。
病人和護士同時望向門口,這位正在幫忙病人轉院的護士看見院長「不守規矩」已經很驚訝了,再正視到那張向來只看得見微笑的臉孔,如今居然只能用風雪冰天可以形容,驚嚇過度已經呆傻了。
余翊瞥了護士一眼。「你先出去。」
「呃……可是院長……車子已經在外面等藍小姐了。」護士嚅囁地說。
「做什麼?」
「藍小姐她……」
這護士不知為何說話慢吞吞的,藍宛瑜自己說:「我的轉院手續辦好了。」
余翊一臉陰霾的接近病床,並且對護士說道:「不必轉院了,你出去把住院手續重新辦好。」
「呃……是……」護士愣了一下,又瞄了余翊一眼,趕緊走出病房,連門都忘了帶。
「為什麼?」藍宛瑜對他皺著眉頭。說什麼她都非轉院不可,才不會因為他一個命令就取消她的決定。
余翊瞅著她半晌,轉身把門關上並且鎖住。
藍宛瑜狐疑地打量他,不明白他一身的怒氣打哪兒來,自己似乎沒招惹他,怎能教她遭池魚之殃嘛。
「你怎麼了?」她心平氣和的詢問。
余翊回到床沿,一聲不響地摘下她的眼鏡,拆開她的髮辮。
「你……做什麼?別這樣!」藍宛瑜覺得他莫名其妙,伸手阻止他卻反而被握住。
余翊瞇起寒眸凝視她,波浪般的髮絲垂落在一張絕麗容顏的兩旁,這雙如透著水光的玉眸正是他朝思暮想,這王白凝脂、這楚楚動人,正是深刻在他心底的雪膚花貌,他的一夜情人……
她的視界一片朦朧,必須凝注焦距才能勉強看清近物——一張極度生氣的臉孔!她的心一緊,登時明白他發現了。
藍宛瑜屏住了氣息,深怕一個吸氣會惹來一場風暴,他的樣子非常憤怒,不知道會不會聽得進她的解釋?
余翊放開她,重重的一拳落在桌面,桌上的花瓶、熱水瓶和杯組全掉在地上應聲而
他的怒氣可想而知,藍宛瑜幾乎聽得到自己的心臟正猛烈的跳動,她根本無法先開口。
余翊回頭瞪她,緊握的拳頭壓抑了極怒的情緒。
「『上官小雅』,難怪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他咬牙切齒,痛恨被欺騙。
「對不起……」她不該拿別人的名字騙他,這一點她承認錯了。
「現在道歉太晚了!你該在我們再次見面時就坦白一切。」他絕無法原諒她。
「我……並不是故意……」
「你是惡意!是不是以捉弄我為樂?」余翊欺近她,語氣裡儘是氣憤。
藍宛瑜搖頭,覺得受冤枉。「不是這樣……」
「你明知道我在找你!」他必須控制自己,才能不伸手去碰她的脖子。
「對不起……」她哽咽,知道又是自己的錯。
「沒有用!別以為幾句道歉就能夠補償你的惡作劇!」他低吼,根本聽不進她說的任何話。
他太生氣了。她使用假名、她不告而別、她一再隱瞞,她甚至不打算告訴他……該死!
「不是惡作劇,你不要惡意曲解我。」藍宛瑜撫著額頭,被他吼得頭痛。
他抓起她的手腕。「我惡意曲解?你甚至不承認自己有錯!」
「我已經道歉了。」藍宛瑜重申。
「我揭穿,你只好道歉,你根本不是真心認錯!」他兇惡的臉在她面前放大。
「你又知道了。」藍宛瑜無奈的翻個白眼。
「你實在太教我生氣!」他甩開她,連帶甩掉了擱在床沿的眼鏡,摔碎在地上。
「我的眼鏡!」藍宛瑜慘叫一聲,為她的清晰視界哀號。
余翊往地上睇以一個輕屑的眼神。自己居然被一副眼鏡擺弄了!
「你倒蠻懂得偽裝。」他咬牙譏諷。
「我沒有偽裝。你弄壞了我的眼鏡!」藍宛瑜向他控訴。
「省得你拿它繼續欺騙人。」余翊的話裡充滿快意恩仇的口氣。
「你再怎麼生氣都不應該摔壞別人的東西。」藍宛瑜心疼地數了多年的眼鏡。
「你一時興起就能夠玩弄別人的感情?」他的心情居然比不上一副眼鏡!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根本沒做過這種事!」她試著冷靜,可是他愈說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