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他緩緩揚起可惡的笑容。
那張怒顏一下子漲紅,憤怒的又嚷回去,「你少丟臉了!笨蛋才為你這種人吃醋!」
「這會兒在丟臉的可是你哦。」尹濂亭目光往周圍掃了一下,好心好意的提醒她。
古艷陽一怔,眼角瞄到左鄰右舍全探頭出來,一雙柳眉揪得死緊。這下可好,像個潑婦罵街,所有的面子都被他丟光了。
「……不理你了!」她壓低了音量,又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甩頭進入屋裡。
「不好意思,我們為了喜宴該辦多少桌的問題有些意見,吵到各位了。」
身後傳來尹濂亭向鄰居解釋的聲音,古艷陽氣得轉過身來,「你別胡說八道!誰說要嫁給你了?」
「阿艷啊,這麼好的對象你還挑什麼?」鄰居有人出來說話了,從頭到尾就看著她對人家凶。
「就是啊,打燈籠都找不到哩,別為一些小事吵了,有話好好說。」
「你啊,女人家說要辦多少桌就讓她辦,別計較了。」
「老伯說得是,不過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對她們姊妹倆如此照顧,我和艷陽應該要請村裡所有的人來喝喜酒,好好感謝一番才對,可惜艷陽不想……」尹濂亭斯文的臉孔擺出掙扎,彷彿他的好客熱情一到了死要錢的古艷陽這裡就……
「怎麼,阿艷,你結婚不想請我們啊?」隔壁的婆婆說話了,那雙霧濛濛的眼光有深受打擊的痕跡,還被傷得挺嚴重。
「當然不是了!」古艷陽馬上發出冤枉的慘叫,卻輪不到她開口解釋,又有人冒出來。
「那是說會請我們了?」一個質問,伴著狐疑的眼光。
「我……」一時,害她臉紅語塞。八字都沒一撇,結婚這兩個字她到現在還沒想過——她才二十歲耶!
「難得一個機會,我本來想請大家賞臉,喜宴在飯店舉行,不過艷陽是說,怕你們勞累,想請大廚來村裡辦桌。現在既然大家都出來了,那正好問問各位的意見。」
「原來如此啊,我就想阿艷怎麼可能不請我們。」
「虧阿艷想得周到,我們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跑到那什麼飯店去,太麻煩了,就在村裡辦一辦就好了。」
「說那是什麼話,難得有這個機會,當然是要到大飯店去熱鬧一下。」
「就是啊,包遊覽車去就好了。」
「又不是進香,我會暈車,不要、不要。」
「吃顆暈車藥……」
現在這是什麼情形?古艷陽傻傻地愣在那兒,兼紅著一張臉。
「我看這樣子好了,老人家們回去慢慢商量,我跟艷陽一切就照各位的意思來辦。那麼,我們先進去了。」尹濂亭拉著古艷陽,笑著點頭,然後從容地走進屋內。
門關上了,從窗口看,一群鄰居七嘴八舌,爭論不休,慢慢散去。
古艷陽惱著一張臉回過身來,「你瘋了啊!你知不知道他們會當真的?」
「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當真的呢?」尹濂亭認真的目光凝視她,扯起微微的不快。
古艷陽隨即愣住……幾乎被他深邃的眼神給吸引去……她別開眼,「儘管耍弄我好了,反正我是不會再相信你了。」
「……這種口氣,好像是我不對似的,從頭到尾我不記得有欺騙過你的感情。」她總是輕易挑起他的火氣,真是!
「本來就是你不對!你以為我能夠輕易就忘記你傷害秋怡那件事嗎?你一點都不瞭解因為這件事,我對秋怡有多愧疚!好像她來當我的妹妹,就應該為我受苦似的……」她眼眶泛紅,忍不住哽咽。
他望著她,看見她的眼光離開了他……
「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想好好的珍惜她,代替那對冷血無情傷害她還丟棄她的父母給她一個溫暖的家……你一點都不瞭解。」傷害她妹妹的人,她怎麼還能夠去愛,去當家人?
「……你想珍惜她,就應該瞭解我珍惜你。」在她的身上,他真正明白又愛又恨的感覺,既欣賞她對古秋怡的那份熱情和善良,又渴望她把所有的眼光和心思都只放在他身上。
「那你又為什麼不能夠瞭解我對秋怡的珍惜?」他不知道這樣的話只是更讓她內疚嗎?為什麼他對她的珍惜要傷害別人?特別是她重視的家人,他卻一點也不重視!
「我本來就是一個自私又佔有欲極強的男人,愛一個人想保護和佔有,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一把拉過她,緊緊的鎖抱她,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忍耐已久的慾望輕易被挑起……
她摀住他壓下來的唇,被他挑起的只有火氣,「我就是討厭你這一點!我才不需要被你保護,我也不想被你佔有!我又不是你的寵物!我有思想、有主見的!」
「……我可沒有矮化你。」寵物?寵物要是像她這麼張牙舞爪,早就被丟棄在路邊餓死了。
他拉下她兩隻不聽話的手反剪在身後,在她反叛的別開臉去時,轉而親吻她的耳朵。
「你應該找我商量,不是聯合我妹妹一起欺騙我,你以為你保護了我,其實你傷害了我!」她掙扎,瞪眼,強忍著他的吻帶來的感覺。
他抬起不悅的目光瞅她,「你要一直為這種事情跟我爭執嗎?」
她氣得簡直想狠狠的咬他!
「反正我們不可能合得來了,你走啊!也不用為『這種事情』爭執了!」她恨死了他一副小事情的口氣,好像她故意找麻煩似的,他根本一點也不明白……
他揚起嘴角,「隨便你。」
古艷陽一怔,還搞不清楚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忽然整個人被他扛抱起來。
「你——尹濂亭!你放我下來!你又想幹什麼?」她拚命捶打他的背,掛在他肩膀上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開始有腦充血的感覺。
「我要你。你要怎麼吵都隨你,反正你愛我是事實,如果你還要繼續扯一堆口是心非要分手的鬼話,先等我們洞房、結婚了再說。」走進房間,他把她丟進床裡,身體隨即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