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別抱那麼緊啦,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頭一遭跟個男人這般親密,居然會臉紅心跳,全身發熱,甚至頭暈目眩,像發病一樣,好可怕!
瞧她狂野的小臉蛋上撲上兩朵紅暈,又俏又媚,他要用多大的定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親吻她,只能深情濃濃地凝視著那雙嬌嗔懊惱的明眸,而他的手非但沒有稍微放鬆,反而更用力地擁著,即便此刻將她熱熱地抱在懷裡,他的心裡仍擔憂這只狂野的花蝴蝶會翅膀一拍就飛走了。
她的耳朵被迫貼在楚巖的胸口上,親近得幾乎可以聽見他凌亂的心跳聲,震耳欲聾。他在緊張什麼?脈搏這麼不規則。
有件事一直迷惑著她,也許現在是發問的好時機。
「你為什麼一定要娶我?」他跟哥之間的爛賭注,根本沒必要那麼認真嘛。似乎整個詔安縣的百姓都知道這件事,五天之後,楚巖就要登門迎娶花蝴蝶了,因為花峰鐵定賭輸的。
她雖然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惡劣感覺,但是楚巖好像沒有必要非接受一個像她這樣女扮男裝上梁山的惡女啊?!他是不是小時候跌倒,長大醫不好?
「因為我喜歡你。」這樣回答夠清楚了吧!
眼看他的嘴唇又越來越靠近她了,一副兵臨城下無人可擋的霸氣,花蝴蝶忙中生智以手將四片險險要黏在一起的唇瓣分隔開來,咻!差點又被他揩油了!
「你喜歡我,我就要嫁給你啊?!」其實對於他的回答滿意得不得了,甚至暗爽得快要內傷,但是表面上仍要「ㄍㄧㄥ」出一副高難度獵物的姿態,想要把詔安縣第一奇景娶回家當紀念品,沒那麼容易的。
楚巖聳聳肩,自信滿滿地說:「想後悔也來不及了,你已經愛上我了!」
花蝴蝶抿嘴瞪眼,想反駁卻找不出強而有力的辯詞,急出滿頭大汗。他怎麼看出來的?是她的眼神洩漏了心中的秘密嗎?
閉起眼睛,任誰也不能明察她的秋毫。「我會喜歡你這個見了女人就伸出魔掌的下流胚子,哈,別癡人說夢話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還身陷敵人的懷抱之中,這樣的掙扎只是在作困獸之鬥罷了。
「除非,你敢睜開眼睛,當著我的面說「你不愛我」。」他的手臂像銅牆鐵壁似地緊箍著她的身體,像一種無言的警告。
偏偏倔強的花蝴蝶硬要跟自己的心意唱反調來和他作對,她就是不一讓他稱心如意。以氣為力,意氣用事地揚起下巴,連手都插到腰上去了,瞪大了眼,吸口氣補充膽量,然後很用力地宣誓道:「聽好喔,我不——」
話還沒說出口,楚巖見她的手已挪開他用,正是乘虛而入的好機會,吻住了那張言不由衷的小嘴,恣意放肆地長驅直探芳澤,吸吮住平時伶俐如簧的舌,教訓它不該鼓動謊話的出口,出賣真情。
花蝴蝶再度被他厲害的唇功所震,同樣感到手軟腳軟、四肢無力,頭暈目眩外加口乾舌燥,間或發出幾聲抗拒的低噥吟音。「放……開……我……」她的手卻更使勁地緊勾著楚巖的頸項。
「說你愛我。」
楚巖邊吻她的唇,邊蠱惑她的嘴。
「我愛你。」在楚巖的煽情擁吻下,她早已渾身發燙,連意識也被蒸發了。
「說你想嫁給我。」
「我想嫁給你。」她像個牙牙學語的孩童,一句不漏地隨著楚巖的低吟聲呢喃著。
楚巖得意地吻上她的頸耳之間。「乖,這才是我的寶貝娘子!」
「乖,這才是我的寶貝娘子……」楚巖被她毫無意識的學話舉動逗笑出聲,她的魂魄才「咻」地衝回本體。
「什麼寶貝娘子?!」狀態不錯,還記得剛才的話尾,沒有完全降服在楚巖的高超吻技之下。「我在說什麼東西?!」
房門咿呀一聲,守門的大叔正好端來一盆洗臉水,強忍住笑意說:「少奶奶剛才說……你愛大少爺,你想嫁給大少爺,還要當大少爺的寶貝娘子——」噗哧,爆出笑聲,轉個身,趕緊開溜。
花蝴蝶倒抽口氣,瞪大眼珠,猛然從楚巖溫暖又舒服的懷裡跳下來,膝蓋忽地一軟,差點站不穩。
「我怎麼可能講出……那麼噁心的話?!」剛才明明就是被他吻得渾身發燙,頭暈眼花,目眩神迷,還有點快活——酥麻,卻硬要稱噁心,看來是面子問題作祟。只見她插著腰,憤慨地質問:「楚巖,你究竟對我下了什麼毒——手?」她可不好意思說出毒唇,或是毒舌之類露骨又肉麻當有趣的話。
「別慌張!」他倒安慰起她來了。「你只是說出真心話罷了,沒中什麼毒——手!」故意學她的靦腆。
她卻真的靦腆起來,又氣自己的沒出息被楚巖給拐了,一時又羞又惱,脹紅了一張俏臉蛋兒。
「哼,想拐我上——」講「床」字太敏感了。「——當!門兒都沒有!」她氣嘟嘟地嚷嚷著,轉身就要離開這間充滿誘惑少女出軌的罪惡淵藪。
還沒踏出門,楚巖就提醒她。「你不是有事找我嗎?」
腳下及時煞車,幸好,否則門坎就在下一步,這一跨出去,肯定又摔個狗吃屎。她伸手去撫一撫她那可憐兮兮的膝蓋彎,楚巖算救了它一次,同時也在心裡暗叫一聲,差點忘了正事。
走不得,她拗個身、轉個頭,又嬉皮笑臉地兜回來了。反正她什麼本事沒有,臉皮還算耐操。
「你的表情會不會變化得太快了?!」剛才還一臉懊惱氣忿,現在居然衝著他笑,還笑得光輝燦爛,這丫頭不知要使啥詐!
「哎呀,你的房間好熱啊!」兩隻手忙著朝臉頰搧風。
楚巖雖然有所防備,心裡仍好奇著她背後的詭計究竟是什麼?
「外面都快下雪了,你居然在喊熱?」他的眉毛一挑,眼神暖昧地瞅她一眼。「會不會是咱們方才一陣乾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