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受不了他擺出一副大男人的臭架勢。
「寧寧有我保護就夠了,你快點爬出去!」
想跟他比,還早得哪!「你都自身難保了,憑什麼本事保護別人?葵花寶典啊?」也不知道又是哪個跟她一樣愛聽說書的瘋子,自稱東方不敗,隨便拿件破衣服給她,而她居然在當寶,小白癡!
「要你管!」若不是東方師父特別交代,要她學成之後不能隨意施展,她早就打得他歪歪叫了,哪還能在那兒亂吠!
「如果你真是閒得無聊,就去藏春閣觀摩觀摩,學學那兒的姑娘是怎麼侍候男人的。多學個幾招,免得到了洞房花燭夜被我以技術不佳為由退貨了,我對女人是很挑的。」他就是喜歡挑釁這丫頭,看看她究竟有多野,馴服的難度有多高?
「你給我閉嘴!」她一直在忍著不使出葵花寶典裡的武功,忍得額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她回頭去跟李慎說:「李慎,寧寧有我守著,你放心,快點帶那只瘋狗走吧!」
李慎真是佩服蝴蝶的膽識,整個詔安縣,大概沒有人敢背後批評楚巖,更何況她又是當著楚巖的臉這般損他。她如果不是真的練了什麼蓋世奇功,就是不要命了!
「蝴蝶,你還是回去,這種吃力的工作,還是交給我們男人吧!」他可不想得罪楚大捕頭,更別說人還是他親自去請來的。
「連你都這麼說?!」她的好心好意全被那只瘋狗給吃了,別人才會不領情。
有了李慎的那番話,楚巖就更明目張膽地趕她了:「別留在這兒礙手礙腳的,自找麻煩,否則採花賊一來,我要負責保護寧寧小姐,可顧不了你。但是我又不能讓那個採花賊比我先碰你,因為你遲早是我的人。」
「放你的狗屁!」她已經被氣得講粗話了,「你這輩子休想再碰我一根寒毛!」上回在客棧是純屬意外,才讓他得逞。
「是嗎?」他嘴角泛起一抹笑,很輕浮的,眼角也有一抹笑,也是很輕浮的。
她背對著他,拒絕去看那張邪邪的臉龐,那多變的神情,竟帶著一股魔力,會吸引她陷進去。
刻意漠視他的存在,她轉身對李慎說:「我女扮男裝,採花賊絕不知道我是女的,讓我留下來保護寧寧吧!」
李慎為難了,蝴蝶的盛情真是難以推辭,他苦笑地和寧寧對視著,小夫妻倆都不知如何應付這對歡喜冤家的好意。
幸好楚巖扮黑臉,堅持不讓蝴蝶留下來。
「你以為那採花賊聞不出你身上的味道啊?」
蝴蝶朝自己身上一陣猛聞:「我天天洗澡,身上怎會有什麼味道?」她可聞不出來。
瞧她聞得用力又起勁,楚巖被她那副小白癡的傻模傻樣逗得忍俊不禁,差點憋成了內傷。
同是姑娘的寧寧才笑著對她說:「是女人味!」
又被他給耍了!她翻個白眼,害她猛吸過度,胸口有些發疼。
「我聽你瞎掰,那天在客棧裡,你就沒聞出來,不是嗎?」否則他就不會摸她的胸口,要她拍胸脯保證了。
又來了,那種要笑不笑的死德行又來了,她真是恨透了楚巖那副表情,好像她說了什麼可笑的話似的。
「你不會真的笨到以為我看不出你是個女的吧?!」
她一時有點意會不過來,才會眼睜睜地讓他掛著一朵得逞的詭笑離開。
楚巖偕李慎離去後,她還在喃喃自語地念著:「那麼,他早就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的嘍!」小腦袋瓜猶忙著分析那句話,忽然大叫一聲,嚇壞了寧寧。
「蝴蝶,你怎麼了?」
她氣得鼓起腮幫子:「被那個下流胚子佔了便宜了,他是故意摸我的胸啊!」
轉頭,便朝著門外大聲斥喝:「楚巖,你有種就別走!」
寧寧替她倒杯茶,給她潤一潤喉嚨,「一下子趕人家走,一下子又叫人別走,蝴蝶呀,從你這種矛盾的心情看來,你是喜歡上楚巖了。」
正喝著茶的蝴蝶,被寧寧的話給嚇壞了,一口茶噴到了門板上!
「寧寧,你在說什麼鬼話?!」
寧寧還提醒她:「我從楚巖臉上的笑容也看得出他是中意你的。」
她立即駁回道:「天啊,那是奸笑好不好!」
毀了,她今晚一定會嚇得睡不著覺的,因為剛才聽了全天下最可怕的笑話!救命啊!
第三章
寧寧和李慎成親當天,花蝴蝶真是忙得像只花蝴蝶,滿場飛舞,飛到東又飛到西,她忙著部署,準備今晚在寧寧和李慎的洞房花燭夜,一舉逮住那名採花淫賊。
入夜後,大紅燈籠高掛,賓客漸散,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時候。
新房裡,偌大的喜字貼在門扉上,床沿邊端坐的新嫁娘,身著鳳冠霞被,一方遮住了嬌羞臉龐的紅綢巾子,等著新郎進來掀,偏偏新郎還在前廳忙著送客呢,留她獨守空閨呀!
忽然,桌上的燭檯燈火被一陣風吹熄了,房內的光線黯淡下來,有人潛入。
鳳冠霞被啪地一聲被扯下來.新娘子的嬌羞臉蛋露了出來——竟然是花蝴蝶!
「你現在才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她對著一位黑衣勁裝又用黑布蒙住臉的黑衣人叫囂著。
果然不出她所料,採花賊一定會趁著洞房花燭夜下手。
黑衣蒙面人只露出一雙眼睛,透著驚慌,顯然是被她嚇著了。
當黑衣人發現新娘被掉了包,卻即刻轉身要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哎呀——」
花蝴蝶火速追了出去,然而走不到兩步,就被那件拖地的大紅霞被給絆倒了,她的額頭正巧撞上門檻,大叫一聲。
蒙面黑衣人回頭望了她一眼,看見倒在地上的花蝴蝶,他的動作猶豫了一下,露在蒙面巾外的眉宇微微一皺,似乎想過去攙她,最後還是作罷。
「喂,你等我一下。」
那黑衣人還真留在原地沒走,像是要確定她真的沒受傷一樣。
花蝴蝶自己慢慢站起來,第一件事就先把身上的霞被脫下來,還邊脫邊埋怨著:「等這衣服礙手礙腳,真不知是准規定新娘就得穿這麼笨重的東西,根本就是在整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