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真是一百八十度的改變,顯然他母親—定很滿意,圍為地看到江闊雲眉開眼笑地掛上電活。
「好了,晚上我來接你出去!」
「不行!等我試完禮服後,再打電活給你,我不能傷害到方濟!」
江闊雲一臉悲情受傷的表情:「那你就不怕傷害到我嗎?我的心也是肉做的耶!?
她有點撒潑起來。「哼,誰理你!」
江闊雲喜歡這樣說話的余岫,好像又回到聯考那一年的親暱與熟悉。
他的感情迫不及待要奔放出來,嘴唇不由自主地就移近過去,想吻她,像以前那樣品嚐她的甜美汁液。
余岫羞怯地閃躲開來,紅著臉指揮他。「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去上班哪?」
江闊雲那兩片性感的唇就停駐在她面前,伺機而動。「現在不行了!」
「為什麼?」她還想多跟他撒撒嬌、鬥鬥嘴呢!
江闊雲趁她抬起臉來質問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勢,出兵攻擊她的唇,而且得逞,嗯——瞧他一臉吸毒的滿足模樣。
「我現在要代替我母親去開股東會議,是你要我做好兒子的喔!」
原來如此!「好吧!」她下車前身子猶豫了一下,好久沒主動去親男人了,原本想主動給他一個道別吻,想想還是算了,免得江闊雲那傢伙得意忘形。
下了車,習慣性地叮嚀一句。「小心開車!」
江闊雲聽了整個人輕飄飄的,飛也似地飄到余岫的身邊,又偷吻了她一下,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駕車而去前,他留下一句話。「我知道你想吻我的!」
天啊,她的一舉一動都瞞不了他的眼神。
第九章
江氏財團台北總公司,豪華的會議大廳內,進行了三個小時的股東會議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下結束,所有的股東們紛紛推崇江闊雲爭取新成立的金融控股公司董事長。姑且不論他是總裁唯一的繼承人,最重要的是他在金融投資理財方面的專業表現傑出,又是華爾街最紅的經理人,這樣的人才當然要內舉不避親。
不過,江闊雲卻是興趣缺缺,今天陪母親出席臨時股東會議,純粹是受到余岫挾約會以威脅的結果,更何況他事前完全不知會議的目的是討論成立金融控股公司和領導人等事宜。從以前他就巴不得脫離母親旗下日形碩大的事業版圖,徹底和紈挎子弟的惡名劃清界限,現在怎麼可能走回頭路呢?
會議大廳內只剩他們母子兩個,母親說有話要跟他說。
秘書又重新送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母親很優雅地淺嘗一口,看著他心不在焉地一直看表的模樣。
「你也該結婚了!」她忽然道。
他震了一下!反唇挖苦那個長年和他見不到幾次面、說不到幾次話的總裁媽媽。
「你知道我今年幾歲嗎?」頂撞得有點直接,卻是他發洩多年來形同孤兒似的生長過程中,長期累積下來的感覺罷了!
母親皺了一下劃得細細長長的淡眉,又喝口咖啡。「你那是什麼態度?天底下有哪個兒子這樣和母親講話的?看來,得替你找個厲害一點的老婆,好好地管管你!」
他依然吊兒郎當,把母親的話當耳邊風。「不勞你費心!」他早就找到老婆的人選了!
母親詭譎地睨他一眼。「已經有中意的對象了嗎?是那個要你打電話向我道歉,還要你陪我出席股東會議的女孩?」
「她可是一點也不厲害!」如果余岫敢像他一樣挑戰她母親過度的管教,連結婚對象都要插手替她決定的話,那才叫厲害!
「可是你好像對她說的話言聽計從哦!」也許她應該請那個女孩勸兒子出面當全控公司的董事長,唉,女朋友一句話勝過她這個老太婆一百句呢!
「因為她是一個很nice的女孩,我很在乎她!」他一心期待著今晚和余岫的約會。
母親起身,準備離開會議廳。「有機會帶她來家裡玩啊,我想當面謝謝!」母親開口說。
他以為母親不喜歡余岫,還賭氣地回嘴。「有什麼好謝的?」
母親不但沒生氣,反而露出難得一見的慈祥和笑容。「謝謝她替我管教兒子啊!」
雖然長久以來一直耿耿於懷,不能諒解母親只重事業而忽視了他的態度,但是畢竟是母子,一聽到她想見余岫,而且似乎還對余岫已經產生很好的印象,他忽然沒那麼生母親的氣了。
「媽,你一定會喜歡余岫的!」
母親走過來拍著他的肩,疼愛地說:「媽媽相信你的眼光!」有人替她管教這個生性桀驚不馴的兒子,高興都來不及呢!
江闊雲的情緒有點激動,第一次覺得和母親如此接近。
母親走出會議廳時又回頭對他說:「早點把她娶回家吧!」
他抬頭挺胸,信心滿滿地回答:「我會的!」
唉,如果余岫的母親像他的母親一樣開明該多好!
★ ★ ★
充滿喜氣的婚紗店裡,急著想趕快結束試穿婚紗去見江闊雲的余岫,本來以為隨便挑一件婚紗,應付一下方濟就可以走人了,沒想到她母親居然也來湊熱鬧出意見。
「這件太老氣了!」
「這件又太露了!」
「這件不夠典雅!」
「這件……」
她像個木偶似地任母親擺佈,忽穿忽脫,不只她快累翻了,連服務人員都不耐煩得發飆。
「到底誰才是新娘子?」
忙得正在興頭上的母親被這一吼,臉色立刻沉下來。「服務態度這麼差,余岫,換一家婚紗店!」
方濟沒意見,她卻氣得要吐血了,怎麼說也忙了一個晚上,而且時間真的很晚了,江闊雲一定守在電話旁等她的電話!
「媽,這家婚紗店是你挑的耶!」
脾氣剛強的母親,態度強硬地拿起皮包轉身要走。「我說換就換!」
方濟聳聳肩,一切以母親的意見為依歸。
「很晚了,先回家吧,余岫也累了!」
她是累了,一坐上車,就閉上眼睛假寐,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她在生氣,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為何要扮演這一出可笑荒謬的木偶結婚記,氣自己為何不敢正視真正的心情。為何不敢向母親大聲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