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舊愛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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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拜託啦!就算為了我的幸福著想,幫我去採訪一下嘛,你還可以順路去突擊檢查,看杜離在那邊有沒有「包二奶」?」

  她削回去。「包什麼奶呀?我跟他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他甚至還不知道小傑的事。」

  歐銀珊大叫,像見了鬼似的。「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沒說。」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態,為何沒辦法坦誠向杜離提小傑的事。

  「時機還沒到啦!」她隨便搪塞一句。

  因為一想到萬一杜離不能接受「買一送一」的婚姻,或是小傑無法接受杜離這個現成的有錢老爸,她的頭就痛得像孫悟空被套上金箍咒。

  上個月杜離返台時,兩人相約共進燭光晚餐,她將小傑寄放在銀珊家裡,順便借一套香奈爾的約會服裝。

  出門後,才發現腳下的球鞋沒換掉,幸好,夜色朦朧,戀人的眼睛也朦朧。

  那晚,杜離照慣例捧著一束粉嫩的玫瑰花送給她,還有一隻閃閃發亮的五克拉鑽戒,在琴聲悠揚的高級西餐廳裡,燭光晃晃,他開口向她求婚了,理由是他父母催著要抱孫子。

  她苦笑著,收下了玫瑰花,因為那粉嫩的顏色,正好搭配她身上那套香奈爾的套裝,手心摸著那一枚鑽戒,試探性地問道。

  「杜離,你對於「領養小孩」有什麼看法?」她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等待答案,那關係著是否能收下手裡的鑽戒。

  杜離被問得有點莫名其妙,輕輕一笑,並聳聳肩說:「很好啊。」

  她那張緊繃的臉蛋,霎時綻放陽光般的笑容,正想將那只貴重的鑽戒戴上手指時,杜離又補述道:「只是絕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她的笑容僵了,鑽戒掉進開胃酒裡,「噗通」一聲。

  「你怎麼了?」他忙著伸手進去打撈。

  突然之間,她一點食慾也沒有。

  過兩天杜離就帶著那只鑽戒回大陸了,他說,那邊的工廠才剛起步,很需要他,要她好好考慮過去一起生活的事。

  黎芝縵停下腳步,瞅著地上,好像腳被黏住了。歐銀珊也停下來,聞出異象。川流不息的人潮自兩人身旁急流而過,還有人硬生生地打從她們中間借過。

  「杜離上次回來,還跟我求婚呢!」報社裡的女同事們,個個都欣羨她找到一個金龜婿,以後是少奶奶的命。

  歐銀珊被她的話嚇一下。「我是開玩笑的啦,我是說你們兩個人,一中一台,聚少離多,如果你突然去探望,杜離一定會很感動。」

  感動?她和杜離之間,就是缺乏這個元素吧!

  為什麼他不能教她感動呢?感動到願意以身相許,為愛走天涯呢。

  算了,別浪費時間去想那些不著邊際的事,她當年就是滿腦子風花雪月,才會冒出小傑這個「地下兒子」,見不得光。

  還是恢復正常吧!「銀珊,我又看不懂那些鬼畫符的大師作品,怎麼幫你寫藝評,稿子一交上去,鐵定被召集人罵得狗血淋頭,會砸了你大小姐的招牌。」

  甩甩頭又回復她神行女太保的傲然神態往前走,一進辦公室,就聽見召集人邊城的呼叫。「芝縵,你過來一下。」

  看到召集人,她像找到免死金牌一樣,回身再對歐銀珊補上句。「除非你有辦法說服「掌櫃的」。」因為她知道召集人邊城最近要她盯一條大新聞,可能還是獨家呢。

  歐銀冊哭喪著臉,作風強悍的邊城向來禁止同事間互換路線,更別說私下代跑新聞了。

  「那我的幸福怎麼辦?」她眨著發春的大眼睛,活像漫畫裡會發光發亮的明眸,好夢幻也好無知。

  黎芝縵在搖頭,邊走向邊城的辦公室,邊朝歐銀珊皺眉擠眼。「女人的幸福,不一定在男人身上的。」 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偏偏相親相上癮的銀柵,怎麼也點不醒,一定又是思春期在作祟,才會為了要去相親連工作都不顧了,天涯海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邊城托腮咬筆,像在苦思一條難解的數學題目,但一見到賞心悅目的黎藝縵,臉色立即化黑暗為明朗。

  「芝縵,聯絡上美國那個電腦界的當紅炸子雞了沒?」他盯這條獨家很久了,之所以把這條大熱門的新聞留給黎芝縵,不能說沒有一點點厚愛的偏私心理。

  她抿嘴搖頭。「我照著你給我的電話,打了幾次越洋電話到他的公司,但是他的秘書都說Mr. Mento不在。」她顯得悻悻然。

  邊城沉思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不可能啊,上個月在高爾夫球場上,我明明聽台X電公司的張董說,要邀請Mr. Mento來台灣演講的呀,難道出了什麼狀況了。」打小白球是他挖掘獨家新聞的靈丹,難道這回不管用了。

  「再打一次,你就告訴他的秘書說你是台X電張董的秘書。」邊城隨即火速撥了通越洋電話,絲毫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黎芝縵在一分咋舌。哇,「掌櫃的」居然要她冒充半導體教父的秘書。

  「電話通了!」

  話筒塞在她的嘴邊,她不得不開始編謊了。

  「喂,我是台灣台X電公司張董的秘書,我們張董要找Mr. Mento。」她全身冷汗直冒。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略帶厭煩。「Mr. Mento去重慶參加科技大展了!」說話的男人視線剛好落在桌上那張「中園重慶科技大展」的邀請函。掛掉電話後,轉身對滿頭華髮的白伯伯說:「這些台灣的女記者,太不專業了,謊話也不打草稿,張董的秘書明明是個男的,想騙我,還早得很呢!」

  白伯伯拍拍他的肩膀。「星野,你到了台灣之後,先去找流蘇的母親,告訴她一切詳情,她會幫助你找到芝縵的。」

  「芝縵?」他好奇地望著白伯伯。

  「雖然事隔多年了,但是我還記得。」遙想往事,歷歷在目。「她的名字是我取的。」他永遠不會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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