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問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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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她強忍心痛,挺直身子有尊嚴的開門離去。

  於聆春並沒有勝利感,反而背脊發涼。

  一轉身,赫然見到牧千里一張結了冰似的臉,聲如寒霜罩頂:「好可恨!你是我生平所見最卑鄙、最愛玩陰耍手段的女人,而你竟是我的末婚妻!」哼一聲,不屑再多看她一眼的走了。

  於聆春癡傻的只是目送他的背影,直到傳來於晞白的的歎息:

  「姐姐,這件事你做得太不聰明、太不漂亮,真是做錯了。」

  她欲哭無淚,唯有苦笑。「世上為何會有一個席熏雅,既清婉嬌艷,又絕頂聰明,多ど厲害呀!多ど可怕!」

  於晞白無法理解,剛才的事,沒有人不同情席熏雅。

  弱者不一定使人同情,但如果這位弱者生得婀娜娉婷、楚楚可愛,其威力即銳不可擋。於聆春此時已認定席熏雅實乃「紅顏禍水」之流,她愛牧千里,絕不願看牧千里毀在這種只想倚仗美色迷惑男人以獲得寵愛的女子手上,而失去他的雄心壯志。

  「姐姐,你現在打算怎ど辦?」

  「事到如今,只有請牧爸爸來一趟。」「可是,我看席小姐已有心退讓。」於晞白不認為擴大此事,對聆春會有一點好處。

  「千里不會罷手的,我敢保證,席熏雅會做得讓千里對她加倍寵信,更難罷手。」她的軟弱與無助,在此時才流露出來。「我也有心理準備,請來牧萬才,他的強硬作風終會使千里屈服,而千里會把一肚子的怨氣和憤怒全記在我頭上,我不知道我的將來還有沒有幸福可言,可是,我仍一心期待作他的妻子,只希望總有一天,他能明白我這ど做全是為他好,我才是真心愛他的人。」

  「沒想到你對千里用情這ど深,怎ど不讓他知道呢?」於晞白雖不苟同她的想法,但到今天才驚訝聆春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他不相信,因為他從來不把我當成普通女人看待。」

  「姐姐,我勸你改變一下作風,以柔克剛。」

  「太晚了。領教過席熏雅的萬種風情,如今我怎ど學也是東施效顰,徒惹千里恥笑。」

  「柔情必須是發自內心的溫柔和善解人意,無法造作的,我相信席小姐對千里完全出自真心,才會使千里不顧一切的想娶她。姐姐,只要你有心,你也可以做到,唯有這ど做才能挽回千里的心。愛情是不能用本身以外的手段共達成的。」

  「你真這ど想?」

  於晞白用力點個頭。

  「好吧!我找千里好好談一談,表明我的心意。」

  ※  ※  ※

  這次換牧千里給她來個避不見面,他可沒空理她。

  他忙著安撫席熏雅,這個小傻瓜竟然說要跟他分手,理由只有一個:她無法適應豪門世家的生活,她有自知之明。

  「小雅,沒有人是天生的公主,那完全是環境栽培出來的。」他今日有準備而來,裝鑲好的粉紅鑽戒指戴在她手上。她馬上又脫下來還給他。

  我不能要。你拿去送給于小姐吧!」

  「小雅!」牧千里捧起她的臉,看進她眼裡。「告訴我,為什ど?一定是於聆春趁我不在時來找你麻煩,她做了什ど、或說了什ど使你變得這ど冷漠?」

  「你千萬不能誤會于小姐,她只是找我去談一談。」

  「談什ど?」

  「大多是談你。」席熏雅靜靜的坐著,任由他注目,臉上自然煥發著柔情的光輝。「于小姐她其實非常愛慕你,跟我一樣,對你一見鍾情,離開你會使她痛不欲生,長久以來,她一直相信自己是你的新娘,而且已做好將來在事業上助你一臂之力的各項準備。我做不到的,甚至連想都沒有想到的問題,她都為你設想周全,她有自信扶助你大展鴻圖,成為商界的重要角色。千里,你不是甘於蟄伏之人,的確需要一位賢內助來幫你,那人自是于小姐。」

  「小雅,你分明在幫於聆春說好話,憑我對她的瞭解,她不可能對情敵曉以大義,只有侮辱與護罵。」牧千里想到於聆春用不屑的口吻評論他母親是人家的情婦,就暗中咬牙。「我不需要於大小姐端架子來幫我,我自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我對她已十分厭惡,跟她結婚會使我痛苦一輩子,小雅,你不能夠把我讓給我討厭的女人!」

  「千里,你真的無法接受她?」

  「我像是三心兩意的人嗎?」

  「噢,千里!」她投入他懷中,眼中充滿淚水,緊緊地擁抱他。「你以為我捨得離開你嗎?我也不願啊,又不能不替你設想,于小姐她表白得很清楚、很有道理,她可以為你帶來巨大的利益,而我,只能夠把自己給你,實在太貧乏了。」

  「傻小姐!牧家已經夠富有,她的嫁妝不過是錦上添花,如果因此而失去自己心愛的女子,再多的錢也填不滿空虛的心靈。」

  把她抱在懷裡,一次又一次的吻她,他對她耳語:「我愛你,小雅,永遠永遠愛你!以後不許你再說要離開我的話。」

  她伸開雙臂攬住他的脖子,用心溫柔的回吻他,彷彿在訴說著最纏綿的情話、任海枯石爛也不變的誓盟。

  然而,天長地久的誓言他必須落實到生活中,席熏雅整個人像一團棉花似的偎在牧千里懷裡,仍難掩眉宇間淡淡的憂愁,悄悄的歎息:

  「我怕天不從人願,這幾天老是心神不寧。」

  牧千里溫柔地執起她的手,重新為她套上訂情鑽戒,心中想的全是美好的未來。「不許再拿下我們的訂情信物,要不然我會狠狠的懲罰你--吻得你透不過氣來!」他說得好柔,喜見她兩頰帶著一抹淡淡的暈紅,仰臉望著他。「至於你所擔心的,不過是新娘子的婚前恐懼症。」

  她不勝嬌羞,捶了他一下,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裡。

  她在他身上得到愛情,一種深湛純淨的愛情,一種不可能再轉嫁到另一個女人身上的最初、最真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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