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問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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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當然愛我,不過那是兄妹之情。」一股強烈的失落感,使官勇賜更加認真的說:「須阿姨在美國求發展那幾年,上英寄養在我家,我沒有其它兄弟姐妹,疼她好比疼親妹妹似的,可是那絕非兒女私情,你千萬不可誤會。」

  「你們畢竟不是親兄妹,家世又相當,不是非常相配嗎?至於我,除了長得不難看之外,其它條件都比不過須上英,我不愛你,更不願夾在你們中間,請你放棄我吧!」

  「假使是因為上英的關係,我可以向她表白態度!」

  看他急的,熏雅沒想到適得其反,嚷道:「我不要你為我做什ど,只希望你別再來找我,我很忙,讀書之外還需打工,沒時間陪你談情說愛,更不願被須上英誤會,惹來無妄之災——」她及時掩住口,但官勇賜已精明地瞇起眼瞅住她。

  「是不是上英對你說了什ど不該說的話?」

  席熏雅想逃,官勇賜已捉住她的胳臂,捉得好緊好緊。

  「你弄痛我了。」

  她楚楚可人的模樣只有更惹動官勇賜激起一腔熱血,他放輕手勁,卻不肯放開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痛你,只要你不逃走,我就放開手。」

  「我不是想逃走,我要去上爐。」席熏雅委屈的嘟起嘴,如遇救兵般的瞧見魏霞雨和須上英兩人隔得遠遠的一起步出校門,她叫了一聲:「須上英出來了。」趁著官勇賜回頭時甩開他手,跑到魏霞雨身邊,笑道:

  「嗨!我們一起回去好嗎?」

  魏霞雨卻精明的看出:「又遇上麻煩了?」

  席熏雅吐吐小舌。「成人之美嘛!你瞧,他們兩人不是很相配嗎?」

  目送須上英向官勇賜奔去,魏霞雨搖頭說:「他的條件很好,你真傻!」

  「傻人有傻福,多交你這一位好朋友,夠值得!」

  兩人袒心交言,十分投契,席熏雅覺得跟女孩子相處比跟男生相處容易多了,她說什ど對方都懂,不像官勇賜老是會錯意,害她幾乎以為自己的表達能力很差。

  這往後她們常常一起上爐一同回家,感情也愈來愈好,卻仍是避不開「男禍」——魏霞雨說的。須上英硬要將官勇賜「變心」的這筆帳算在席熏雅頭上!官勇賜的車子時常出現在校門口,她總有法子比她們早一步奔出校門,雖不再出言侮辱熏雅,卻獨佔性的挽住官勇賜的胳臂,怨憤的昨光不將情敵瞪走不甘心。

  有天,魏霞雨看不下去了,拉著熏雅直走到他們面前,對官勇賜說:「可不可以麻煩你為熏雅做一件事情?」

  「請說。」

  「快快把須上英娶回去!我不得不擔心她奇特的妒火總有一天會逼得她忍不住將熏雅謀殺掉。」

  官勇賜也注意到須上英的神色變得異常陰鬱,雙目燃燒著嫉妒的火焰,不由心驚:「上英真是將友情誤當成愛情了!」

  席熏雅認為自己只要避開就成了,清者自清,久而久之須上英自不必再疑神疑鬼,所以她碰碰魏霞雨的手:「公車快來了,我們走吧,不要妨礙他們約會。」

  「是啊,約會!」魏霞雨朝官勇賜冷笑說:「沒本事左右逢源就要安分些,前任女朋友像牛皮糖似的甩不掉,就別去招惹另一個女孩,小心女人的妒火一燒起來比什ど都可怕。」

  須上英怒道:「你這張爛不掉的臭嘴!」

  「上英!」官勇賜驚詫:「你怎會說出這種話?」

  「是她!」須上英怒視魏霞雨一眼,卻把手指向席熏雅:「是她害我在學校變成笑柄,現在她又要搶走你——」席熏雅再好的氣量也受不了,拉了魏霞雨便走。須上英不料她不戰而走,太不將人瞧在眼裡了,怒火更熾,失去理智的衝上前去拉住席熏雅的長髮,熏雅疼得兩眼淚珠盈盈:「你做什ど?放手啦!」轉臉過去央求她,臉上已熱辣辣地吃了一記耳光,熏雅痛哭失聲,她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掩面而哭。

  這事發生不過十秒鐘,在官勇賜來不及反應,魏霞雨不及援手前發生了。

  「過分!過分!」席熏雅抬起含淚帶霧的眼,她多想在自己臉上顯出嚴厲的表情,但她太溫柔了,只能表現出迷惑與痛苦。「為什ど你只看到自己的傷痛,一點也不曾考慮到別人的想法?你這個人未免太自私了!」她無法再說下去,嗚咽梗塞在她喉嚨裹。魏霞雨扶住她,給予支持。

  官勇賜又驚又怒:「上英,快道歉!」

  須上英只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教養仍在,因此一出手便開始後悔,可是席熏雅哭得悲悲切切、楚楚可憐的模樣,卻令她打從心底瞧不起,她深受女強人母親的影響,認為女人光會流眼淚而不反擊是最沒用的,這種女人一輩子沒出息!她跟隨母親擠身上流杜會,從末見過當眾哭泣的女人,對席熏雅已有幾分不屑,終究不是大家閨秀嘛,她想,隨口一句道歉即可應付過去。正欲啟唇,誰知官勇賜已急猴猴的命令她道歉,他的臉上是憐惜與愧疚,目光始終停留在哭成一枝梨花春帶雨的席熏雅身上,彷彿恨不能將她抱在懷裡疼上一疼!須上英不看猶可,一見之下,酸苦辛辣各種滋味齊上心頭,一絲抱歉也沒有了。

  「上英,快道歉啊!」

  「我不!你要我做什ど都行,要我跟這個假惺惺的女人道歉,免談!」

  須上英一跺腳跑開,剛好攔到一輛計程車,疾馳而去。

  官勇賜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這樣,不斷向熏雅致上最深的歉意,慇勤地欲護送她們回家,卻被席熏雅冷吟地拒絕了。

  次日清早,官勇賜等在她家巷子口,她幽幽地望了他一眼,自他身旁走過,沒有回頭。

  這事後過了兩年,官勇賜彷如失蹤了,不曾再出現她眼前。在校園裡,席熏雅和須上英各自擁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圈,不曾再交談一言,日子在平靜中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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