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貼身俏新娘(終於賴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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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娘,娘!」

  「哦,什麼事?」她幾乎忘形了。

  「你沒聽見我剛才說的嗎?」

  「我忙著找出你要穿的衣服,無暇細聽,你再說一遍。」

  「娘,你真是的,挑衣服有什麼重要呢,我說的這個人才是頂頂要緊。」風蝶影可愛的童音向母親席捲而來。「我說楚大哥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呢?你別看他一副孤傲難以親近的模樣,其實心腸好得很,解危救難從不皺一下眉頭。洽病是他的拿手本事,這且不提,光說昨日我們經過蘇州城,遇到一位可憐的姑娘被賭鬼父親賣入青樓還債,那位陳姑娘不依,趁人不備跑到街上求救,沒人要管,楚大哥便管了,原來青樓的老鴇是賭場老闆的相好,兩人狼狽為奸毀了不少姑娘家的一生幸福,陳姑娘只是其中之一。賭場老闆先是派出打手,哈,敵不過我手中的馬鞭,打得好不過癮!娘,我今天才發覺到一項真理,心情不好時可以找幾個壞蛋狠狠修理一頓,不但消了心中氣,還人人叫好,捧我為俠女,欺負人有理呢!」

  白香香苦苦一笑。「怎麼你絲毫不像我呢?你爹也沒你那份不羈,究竟遺傳了誰的性情?孤男寡女的,萬一段家誤會……」

  「娘!」老調重彈,小蝶可不愛聽。「段拂要誤會是他家的事,我才不在乎。娘,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下去?」

  「你說吧!」女兒不喜歡段拂,她老早看出來,已成為她心中的隱憂。

  「賭場老闆眼看沒辦法,便搬出他的絕招:賭!叫我們跟他賭,能賭贏他便放人,賭債一筆勾消;若輸了,拍拍屁股走人,當作沒這回事。我自然不答應,我不曾碰過賭具,楚大哥更不像那種人,不料,他居然應聲說*好*,我唬了一跳,悄悄問他會這玩意嗎,他說沒玩過。這可怎麼辦呢?」

  「是啊!他膽子好大。」白香香不由得也勾起興趣。有人附和,小蝶更起勁了。

  「一賭定輸贏,比大小,楚大哥選擇比大。賭場老闆拿出他最講究的寶碗和三顆翡翠骰子,由他先擲,不愧是賭場老手,三顆翡翠骰子在他手掌心裡像有了生命一般,只見他輕鬆、老練的一扔,骰子在碗中跳躍、旋轉,突然間,紅、紅、紅,三六十八紅,他贏定了!我看得心頭似給人抽了一鞭子般難受,賭場老闆得意地狂笑,我恨不得將他臉上猙獰的笑容撕下來,掩耳不欲聽他的狂語:我已贏了九成九,分毫的一絲希望是你有法子擲出十八點一條龍。沒聽過是吧?就是三顆骰子先後亮出紅色六點,再一顆接一顆往上疊成一柱,我們的行話叫『十八點一條龍』,不過,這只是傳說中的神技,我從來也沒見過。』他話才說完,楚大哥便拿起骰子托於掌心,也沒見他怎樣動作,擲骰人碗,三顆骰子滴溜溜地轉,跳舞似地一個六點上又跳上一個六點,三個六均向上,併疊成一柱,『十八點一條龍』,楚大哥羸了。」

  「啊,他竟然這樣神奇。」

  「可不是。賭場老闆面如死灰,像活見鬼了。」

  「後來呢?」

  「當然是乖乖放人,撕毀債據。」

  「阿彌陀佛!他拯救了一位姑娘的一生,積德不淺。」小蝶的故事說一段落,人也香噴噴的跑出來由得母親任意妝扮。

  「我瞧他也不在乎積德不積德,純粹是一股惻隱之心。」

  「這才是真功德。有目的的行善無功德可言,不過總比見死不救好。」

  「娘,聽我這樣一說,你也喜歡他吧?!」她企盼地問。白香香停下為她梳發的手,平靜一下情緒,繼續梳理。

  「你怎麼不說話呢,娘?」「說什麼?『不怕虎生三隻口,只怕人傷兩樣心』,禮法所不容許的事,一樣也別做,婦道人家尤其一步也錯不得。」「不公平!不公平!」鳳蝶影急怒而起。「指腹為婚不是我要的,段拂更不是我要的……」「你住口!」白香香氣得顫抖。「你怎能夠說出這種話?段拂有哪一點不好,教你今天來怨怪父母為你作主訂親?」「他好不好都不關我的事,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小蝶,你太任性了。」「娘——」「姻緣天注定,為娘的作不了主。」小蝶最不服氣這點。關老天爺什麼事?老天何其無辜,替凡夫俗婦的自作主張背負莫須有的罪名。白香香把手輕輕的放在女兒肩上。

  「寧走十步達,不走一步險。退了段家這門規,會有更好的姻緣來相就嗎?你要想清楚,不要一時衝動,毀了終身幸福。」小蝶無法寬慰母親說她對楚少玦的感情只是一時衝動,他們相識太短太淺,而楚少玦也不是那麼容易愛上女人的人。不錯,每位少女都曾偷偷幻想著如意郎君,段拂不正是標準如意郎君之典範嗎?但是若不能心動,無法產生愛情,不論對方的條件多麼優厚,也是徒然!

  一旦心動了,對她而言就是一輩子。她所愛的僅有一人,只有他能夠佔據她的心田,而其他男人只是糞土罷了。楚少玦,她的愛,她甘願為他冒險將一生博上。此情唯有落花知,她的他仍在裝傻。

  **不知該慶幸、鬆口氣,或者……遺憾,風蝶影已是半個段家人。雖然他沒有說出口,內心也不願深想,但隱隱約約的、不可否認的,她使他快樂很多,她是第一個想用心瞭解他、親近他的女孩。楚少玦不無傷感的自言自語。「我命中注定是一個孤獨的人!」至少,他可以治好風曉寒的無名怪病,回報她三日的情義。他確定風曉寒根本沒病,只是憂鬱成疾,以至茶飯不思,造成身體上的日益衰弱。過去為他診斷的大夫當然有人看出這點,但誰也想像不出有什麼事足以讓他憂愁鬱結,加上他本人若不承認,風太君等人只會懷疑大夫無用。只有解開他的心結,才是治本之道。他暫居留客院,此刻倚欄西眺,夕陽把天邊染得猩紅一片。顯然風太君對他仍抱著幾分懷疑的態度,不過看他露了「懸絲診脈」那一手,不免又懷有兩分期望,所以當他說出「二莊主根本沒病」時,沒被趕出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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