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貼身俏新娘(終於賴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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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話是對曹敏娟說的,驕傲的她竟乖乖的服從命令,很快取來溫開水,楚少玦拿出兩粒丹九,讓容小千餵她眼下。

  生平最討厭吃藥,只要一見藥碗扭頭就跑,病得跑不動時乾脆裝昏倒,幾次折騰下來,便立志養壯身子以避免再聞到藥味的風蝶影姑娘,原可以很驕傲的說:「我不是病西施,是南北朝民歌裡代父從軍的花木蘭。」但現在,現代花木蘭卻迫不及待的把藥丸子吞下,以病西施的嬌軟口氣說:「原來你是大夫,給我吃的什麼藥啊?」

  「寧神丹。」

  楚少玦不再理她,埋首為容老爹抓藥。

  「哦!」她拉長聲音哦了一句,可是人家卻沒反應。外頭有人在探頭探腦,她自知闖下的亂子不小,收拾起來挺累的,乾脆裝病人再休息一下。

  「你是這裡的大夫?這家藥鋪子是你的?」用她乳臭未乾的童音,自編自導自搖頭的說:「不對,不對,一點都不像。」

  「為什麼不像?」曹敏娟詰問。害她方才偷高興了一下。

  「這家鄉下藥鋪和他搭配在一起,就像是……」她這時已猜測到曹敏娟的身份和她有點露骨的奢望,嘿嘿嘿,可好玩了。「就像是*鴉巢生鳳*般的突兀、可笑,須知『冰炭不同爐』,什麼鍋配什麼蓋,怎麼看也搭不上一塊嘛!」

  「你……」曹敏娟也是讀過兩本書的,哪有聽不出人家在指著和尚笑禿驢的道理。偏偏書念得沒人家多,要用時卻想不出幾句更苛薄的毒言利語好反擊回去。

  風蝶影更得意了,「炮讀詩書」畢竟不同凡響喲!

  「*飯送給饑人,話說給知人*,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完全是一番好意。自幼,家父便一直教訓我『寧可不識字,不可不識人』,這位大夫分明是人中龍鳳,氣宇非凡,總不會龍困淺灘,落難到這等田地吧!」

  曹敏娟從來沒受過這種氣,在本村內,他們也是受人尊重的上等人家,做的又是獨門生意,所以她家來心高氣傲,受不得委屈的,今日倒教外人給欺了。

  「蓬門蔽戶容不下貴客,你們請吧!」她明白地下逐客令。

  「不要,我現在走不動。姑娘若有急事,請便啊!」

  「你聽不懂嗎?此地是我家產業,該走的是你。」

  「嘻嘻,原來是惱羞成怒。你應該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要我走,行,雇頂轎子送我回去。」她「顏如美玉雕琢,笑若異花初開」,卻嚴重缺乏世俗美女應具備的嫻雅溫柔、意質蘭心,秀外而不慧中。她笑起來迷死人,話出口卻可氣死人。鄉下地方哪來的轎子?

  吳音嬌軟帶童稚,世上閒愁尚未知,紅顏好命多厚福,閉門坐大我獨尊——這正是楚少玦對風蝶影的第一印象,竟使得對美女視而不見的他不得不對她重新打量一番。什麼樣的爹娘竟養出這款女兒?

  小蝶一直在偷偷注視他,見他終於抬眼看著她,深深的看著她,她忍不住衝他一笑,心裡逐漸湧起一陣難言的、刻骨銘心般的喜悅。

  呂洞賓曾道:「茫茫宇宙人無數,幾個男兒是丈夫?」

  眼前這一個男人就是!

  再也沒有人,風蝶影在內心告訴自己,沒有人會比得上他的俊偉,他的鶴立雞群!

  祖奶奶說過,看人先觀眼。

  他的眼睛是深黑的,冷靜的,甚至像寒泉一樣冰冷的,但,不自覺地偶然會透出一抹清寂與蕭索,愈發攫住她的心,想去瞭解他的孤寂,安慰他的心靈。

  她衝著他甜甜一笑,笑容是很適合她的,把她生動活潑的臉蛋更親得意氣飛揚。——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她命中的那匹「良馬」!管他伯樂不伯樂,神駒難再得,段拂那只傻驢可以下台一鞠躬了。

  獵夫第二步:先下手為強,教他離不開你身旁。

  雖然她不明白自已突如其來的傻念頭為何如此強烈,甚至連對方姓啥名誰這等最基本的事都一無所知,卻那麼渴望能永遠陪伴在他身旁,像一首唐詩所描述的那樣:「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啊,莫非是冥冥中已前生注定?

  「一定是的。」小蝶是那麼篤定地相信,不知不覺脫口而出。

  「這小姑娘是怎麼回事?」楚少玦暗自嘀咕。他看見了一個小怪物,一個小叛逆者!她有一股千金小姐特有的嬌氣,衣著珠飾也印證了這個事實,她應該是位大家閨秀,但其言行舉止卻像極了鴿群裡的貓——一個小破壞者。

  她的的確確、徹頭徹尾是個危險的小東西!他敢下此定論。

  「小怪物」通常離經叛道,「小叛逆者」必然先做了再考慮後果,而「破壞者」才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危險的小東西」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要把你拖下水,還由不得你說不。

  愛情它說來就來,幾時饒得過有緣人?小蝶分毫不知他的內心正趕著建築防禦工事,正準備抗拒她。她沒具備和他一樣飽經世故、洞燭世事的銳眼,此刻,除了那份在她心裡莽動的感情之外,她幾乎無法看清任何事情了,只覺得一波令她眼花繚亂的巨浪把她捲了去,捲向有緣人,捲向那個他!

  「這位姊姊,」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風蝶影是個行動派,柿子先撿軟的捏,遂討好的向容小千請教。「你可識得這位大夫。」容小千有點受寵若驚,忙道:「可不是,楚大夫是我爹的救命恩人呢!」

  「也姓楚?這麼巧。」小蝶征了怔,不由再次估量楚少玦的身份,最後搖了搖頭。在她頑固的小腦袋瓜裡,叫什麼「公子」的全是跟段拂一個樣,一副討人厭的死相。

  「他不會是白雲公子。」她喃喃自語。「管他呢,只要他能醫好爹的病,又教爹喜歡上他,管他姓楚還是姓別的。」那廂,楚少玦很快將她踢出腦海,把藥材包好交給容小千,容小千千恩萬謝地走了,臨行前不忘再次央求他跑一趟葉莊。他尚未答應,被踢出腦海的童音又自動鑽入。她什麼時候貼近他身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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