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帥耶!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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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師兄,我想上街買一串銀鈴鐺,給棗兒打扮一下。你陪不陪我去?」

  龍湖走出屋子,星光點點在天際。

  「太晚了,明日再去。」他走近湖邊,細心問柔柔:「你要不要緊?」

  「我沒關係,龍公子。只是秦姑娘在園裡騎馬實在……」

  「馬是你家少爺買的,也是他允許秦姑娘騎馬遊園。」龍湖心想有必要解釋一下,以免梅家人全怪罪秦藥兒。

  少爺真是瘋了,這樣荒謬的事也答應。柔柔在心中又記下一筆。

  「對了,龍公子、秦姑娘,二奶奶請你們到花廳用膳。」

  「這樣慎重,有何特別事嗎?」

  「大老爺回來,全家要聚一聚,還請人來唱戲呢!」

  龍湖知道不能推拒,招呼藥兒一道走。

  秦藥兒依依不捨的跳下馬,把韁繩交到柔柔手上,吩咐道:「送棗兒回馬廄去,小心一點哦!另外,找人把馬糞清乾淨,別熏臭了我師兄。」

  秦藥兒以為只有像媚雪姊姊那樣嬌弱的美人才不敢碰馬,便無事一身輕的走開了。龍湖卻瞧見柔柔的臉上滿是驚惶、不信,得知藥兒又開罪了一人,暗歎在心,於途中碰到兩名男僕,請他們去為柔柔解危。

  「藥兒,待會兒到了花廳,你要規矩一點。」

  「我何時不規矩啦?」

  無時無刻!龍湖忍住不說。

  「這個家人口多,規矩自然也多……」

  「放心吧!師兄。去年龍伯伯大壽,幾百名佳賓來為他祝壽,那種場面我都不怕,還怕這一屋子的女人?」

  就是女人才可怕,小傻瓜!

  宴無好宴,他有預感。

  花廳裡以一道屏風分出男女席,男席只有一桌,女席有四桌,可知梅府的陰盛陽衰。男席那一桌,龍湖是主客,梅皖山是主人,梅曉豐和梅真依尊卑而坐;龍湖稱得上是博學多才、廣聞精見,和梅真論文,與梅曉豐談生意經,和梅皖山暢談廬山煙雨浙江潮,四人悠然地談笑風生,主客們都很愉快。

  女席這方剛好相反,秦藥兒覺得自已被忽略了,而且是有意的忽略她。梅氏十一妹妹回來了七、八個,再加上妻妾十餘人,藥兒看得眼花撩亂,還弄不清誰是誰,一道道佳餚已上桌,瞧她們猛張嘴巴敘舊、道問別來之情,很少動一下筷子,她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人猛吃,結果一道好菜上桌只吃一兩口就被撤走了,這算哪門子規矩?猶記得她和師兄曾在坐北六省第一把交椅的「燕門堡」做客,用膳時也是男女分席,堡主夫人是個很純良、毫不做作的女子,好菜一定吃光光,她說這是給廚子最佳的讚美詞,而且交談時絕不會忽略藥兒,甚至一再央求她多談點江南見聞,不吝惜地表露出對她的崇拜,讓她覺得好愉快、好滿足。

  人家堡主夫人還是位官家千金呢,對藥兒又親熱又客氣,而眼前這些女人個個出身沒她好,果然水準也差了些。

  自家人多的是說話的機會,有必要當客人的面促膝長談,盡說些夫妻經、兒女經,放客人在一旁納涼,一句話也插不上嗎?

  秦藥兒直覺她們是故意的,聲氣相通的將她排擠在外,讓她好沒意思,食不知味,偏偏二奶奶和卞姨娘很會做人,每道菜上桌必說一句:「秦姑娘,不要客氣啊!多吃一點。」教人想發作也沒借口。

  她快十七歲了,人生閱歷比一般足不出戶的姑娘多得多,卻沒見過這麼多奇怪的女人齊聚一堂,個個自命是大家閨秀,做的偏不是大家閨秀該做的事。她想來想去想不通,不知她們是何用意?

  「醜人多做怪!」她在心底冷笑:「擺出這陣仗想嚇唬誰?侯爵府我住過。連王爺府都去玩了無數次,見得多啦,就屬你們這家子最沒水準。」

  她不知,梅家的女人們聯合起來,就是要她知難而退。

  她們的人生軌道早已安排好,她們習慣了,即使生活一如死水,也認命地接受了,她們不喜歡太大的改變,凡是會影響到她們未來生活平靜的,她們一概排斥。而秦藥兒正似天外隕石墜落梅園,震得天搖地動,人人驚慌不已。

  她們一致認為,秦藥兒不配梅園,不配梅真。

  秦藥兒快悶死了,心想難怪梅真一心想往外跑,立志行萬里路寫十卷書,換了她,她也待不住,即使像梅園這樣充滿詩意,景致如畫的園地。

  面對一張張像魚似地張合不停的嘴,卻有一個從開始到現在文文靜靜的,幾乎沒開過口的姑娘,自然引起秦藥兒的注意。

  朱蓉鏡和白月裳、佟秋蕙、卞姨娘和梅家大姊陪秦藥兒共一桌,梅大姊拉著白月裳說話,卞姨娘向二奶奶佟秋蕙請教家務事的處理,只有朱蓉鏡一人安安靜靜,秦藥兒對她好奇極了,逗她開口。

  佟秋蕙正巴不得她詢問,幾乎是興高釆烈的告訴藥兒:「她是大奶奶的親侄女,小名叫蓉兒,和我的外甥女月兒,她們兩人可說是自幼和梅真訂了親,再過不久,準備給他們三人一道完婚。」

  「兩女共事一夫?」秦藥兒咋舌。

  「不分大小,梅真可娶兩房妻。」佟秋蕙只差沒明講:你這後來者,頂多排第三,算是小妾。

  藥兒噗哧一聲笑出來。

  「看不出梅真居然艷福不淺,就怕他無福消受。前些日子,他還一直嚷嚷要將家中兩位如花似玉的表妹介紹給我師兄呢!」

  眾女聞言變色,朱蓉鏡和白月裳更是花容慘淡。

  「真兒不可能說出這種荒唐話。」佟秋蕙忙駁斥。

  「不信的話可以找梅真過來問明白,我師兄也可證明我沒撒謊。」惡作劇的光芒由她眼中一閃而逝。「不過,師兄他當面回絕了,放心吧!」

  這話更加教人難受。梅真將候補未婚妻「賤價求售」,人家還不要。

  「太欺負人了。」朱蓉鏡已泫然欲泣。

  「對他太好,他反而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白月裳幾乎咬斷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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