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帥耶!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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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龍湖等人全教這一幕給震住了。

  厲鬼朝龍湖掃視一眼。「好漢子!」隨即隱沒於黑暗中。

  龍湖忙奔近秦藥兒躺的地方,她星眸半合,七魂走了三魂半,身心均遭受重大創傷。龍湖單腳跪地,將她扶抱在懷,一手輕拍她的臉喚道:

  「藥兒,醒一醒!你怎麼樣了?」

  聽到他的聲音,她努力撐開一點眼皮,欲笑淚先流。「師兄,你終於來了,我知道你絕不會丟下我不管,你從來都不會不理我,所以我最喜歡和你在一起…………師兄,我告訴你,這一次我沒有做壞事,我把夢娘救出滌園,她生了怪病,我帶她回去找爹……」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再說話。」龍湖打橫將她抱起來。

  「師兄,我的肩膀像火在燒,我好難過……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不會死,因為閻王爺不敢收。現在你閉上眼睛休息,不准再開口說話,否則等你病好我真會揍你一頓。」

  秦藥兒含笑合眼,仍不怕死的低聲說:「老狗變不出新把戲,你威脅我的話,從小到大也只有這幾句。」

  龍湖當做沒聽見,交代屬下將夢娘一併帶回去。

  紅橋上,殘星冷月照梅真,冷颼颼。

  ※※※

  晨光催動,星子消殞。

  秦藥兒痛了半夜,咬著牙、含著淚,將臉朝向裡側,任龍湖診治肩傷,不敢把頭轉過來看他。她的上身只剩一件肚兜兒蔽身,羞恥的感覺使她無所適從,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他的手像一道道烙印熨燙她的身、她的心……

  龍湖亦緊張不已,以沉靜的大夫表象暫且鎮壓住心湧的波濤。

  女人的身體他不是沒看過,但她們全是青樓女子,他一向標榜「風流而不下流」,面對良家女子絕不敢犯色戒。

  「好了。」緊張得冒一身汗,他伸手揩了揩。「這幾天盡量別動到肩膀,我會叫個丫頭過來伺候你。」

  她低著頭,用沒受傷的右手拉攏外衣。粉柔欲滴的唇已咬出一排齒印,他看得呆了,禁不住伸手撫了撫,好軟、好細膩的觸感,以前為何不曾注意女人的櫻唇軟不軟?

  「真狠,咬這麼重,一定很痛吧?」

  心跳跳漏了一拍,秦藥兒好怕心真的會跳出來,本能的、發乎本性的張嘴咬住他的手指,轉眼又吐了出來,有藥味。

  「呸!難吃死了。」

  「沒人拜託你吃。」還真痛哩!

  這畫面、這對話十分熟悉,而人對望眼,怔忡半晌,嘩啦笑出來,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

  龍湖笑道:「雖然天快亮了,病人還是該上床睡一覺。」

  「我不睏。」

  龍湖不由分說把她抱到床上去。「再不聽話,我真的會揍你。」

  「師兄有虐待狂嗎?十年間最少說過一千次要揍我。」

  「打不下手,嘴上過過癮也好。」

  秦藥兒得意:「可見我不壞,你才打不下手。」

  「你呀,靜不住一會兒工夫就原形畢露,我可以再奉送你一個外號。」

  「什麼呀?」

  「一炷香淑女。」過了一炷香,淑女又變回秦要命。

  她咯咯發笑,後來真累了,嘴角噙著笑意入睡。

  龍湖素來謹守禮教,在滄浪島上不曾踏進師妹的香閨一步,即使當她仍是小孩子時亦如此,更別提見過她的睡臉。今番出遊,似乎改變了許多事?

  他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這個改變?

  他見不得她被人傷害,又惟恐今生擺脫不了她。想他龍湖向來拿得起放得下,幾時變得這麼矛盾、婆媽?當他目睹刀疤欲扼死秦藥兒,心口彷彿被砍了一刀般淌著血淚,天地間頓時化為一座靜寂的墳場,眼中所見只有藥兒的淚濺灑著珠玉般的光輝。

  矛盾的心境該如何化解?

  今夕,瞧見師妹冰清玉潔的身子,孤男寡女的,於道德上、禮教上,他都必須娶她為妻,沒有借口可逃避。

  一個男人有可能對他一手帶大的女孩產生愛情嗎?師父秦守虛嗜醫如命,既收徒弟可以幫忙照顧女兒,樂得一頭鑽進醫書中,難怪秦藥兒只知黏纏師兄。十六歲的少年還不懂得如何管教小孩,而秦守虛愧疚之餘只會把女兒寵壞,這才養得秦藥兒一身邪膽。

  她帶給他太多的意外和混亂,他的生命因她而走了樣。他捫心自問,以他的地位、教養和內涵,欲聘名門閨秀並不難,因何到今天仍單身?真如梅真所言,他在等她長大?還是他心裡始終不放心她?

  「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反正如今我是非娶她不可,再深究自己內心的聲音又有何意義?」

  龍湖離開房間,太陽已露出笑臉,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他伸個懶腰,想去補一覺,卻仍不得閒。

  喝了杯熱茶,緩口氣,他才命人將那位叫夢娘的女子帶出來,他一直沒空閒注意她,藥兒說她病了,倒要看看是什麼病?

  夢娘的病加重了。她不言不語、眼睛無神,宛如一尊木偶任人移動。儘管如此,她依然美得迷離似夢,宛似隨時會幻化成煙。

  「紫光?!」龍湖被喚醒記憶,走到夢娘身前。是伊非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使她變成這副模樣?

  「少主!」一下屬稟告:「梅大老爺和梅公子在外廳求見。」

  龍湖頷首,帶著夢娘去見客。

  梅皖山瞧見心上人,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輕喊:「夢娘!」她沒有反應,他再喚一聲:「夢娘!」她不似過去那樣主動走向他。他的眼神顯得憂傷,聲音變得低沉而瘖啞:「夢娘,是我,皖山,你忘了嗎?發生了什麼事,你又變回原來那個樣子?哦,不,這不重要,夢娘,我只求你別離開我身邊,我一定要再一次喚回你,我們重新開始……」

  「大伯!」梅真震驚到了極點。

  梅皖山根本不理他,只不住的和夢娘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夢娘眼睛的焦距忽然對準他,如夢似幻的笑著:「你來了,來和我說話。」

  「夢娘,你記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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