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少爺。」看情形少爺似乎還不打算離去。
辛初憐眼色一黯,她知道魅森是少爺的保鏢,可是她真的很想回去了。
「我可以先離開嗎?」她大膽地問魅森。
魅森搖搖頭,「最好不要,少爺會不高興。」就算他是少爺信任的保鏢,也沒有把握少爺發怒起來會怎樣。
是啊,他如果不高興,一定又會讓她難受;一想到這裡,她全身不住地驚驚微抖。
一整個晚上,她就這麼待在角落,看著少爺一個接一個的陪女人跳舞、哄她們開心。
在這期間,不乏有人向她邀舞,不過都被魅森代為婉拒。
好不容易等到上官見陽打算回去時,已經是半夜一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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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子裡,一整晚沒吃什麼東西的辛初憐,在宴會時又被上官見陽強迫喝了一杯酒。此時她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臉色也越來越沉重難看,加上她原來的不舒服,更讓她頭暈目眩得厲害。
上官見陽也發現她的不對勁,不過見她不願意說出,他也懶得問,一切都是她自找罪受。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不是很好,沉默得嚇人,最後她的頭實在是太難受了,而且強壓下去的嘔吐感一再翻湧,讓她急迫地想要呼吸些新鮮空氣。
「魅森,可以搖下車窗嗎?」她透過後視鏡告訴魅森,她虛弱的笑容及瞼色讓魅森毫不遲疑地將車窗搖下。
「關上!」
上官見陽低沉又突來的聲音讓她不明所以。
「我想吹一下風,少爺。」低垂著頭的她,不想讓他看出她的不舒服。
「我不想吹風,關上。」
還來不及享受風的輕拂,窗戶緩緩上升,辛初憐不再說話。
見她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讓上官見陽的火氣升上極點。
「說!你哪裡不高興了?」上官見陽扯著她手臂的大掌毫不留情地使力搖晃著。
「少爺,你先不要生氣。」她快吐了。
「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是個陪我上床的女人罷了!」好狠的一句話,夠絕情夠冷殘。
她被他直搖晃得再也忍不住了,一我要吐了……」她的話才說完,就開始乾嘔。
魅森一發現不對勁,馬上讓車子停下。
「搞什麼你!」上官見陽止不住的怒火直往上竄。
「對不起。」她好想求少爺不要生氣,可是她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匆匆地打開車門,她怕自己會吐在車子裡面弄髒車子,她趕緊逃到外頭去。
一到車外,她蹲在地上將一整個晚上捉弄她的穢物吐出,就在她吐得眼暈目眩、以為自己快要昏過去時,一雙大手輕輕地在她背後拍著。
以為是魅森,她馬上轉頭想要謝謝他,哪知--
是少爺!
「為什麼不說你不舒服?」上官見陽一見她下車,人也馬上跟下車,她是什麼時候不舒服的,是在宴會中嗎?還是更早?「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
辛初憐只是搖搖頭,還是不停乾嘔。
上官見陽扶著她,拿出面紙幫她擦拭著臉,發現她蒼白的臉上有淚水。
「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啊!」她的臉色那麼難看,一定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很著急,臉上明顯寫著擔心,他自己也不明白那份焦急從何而來,只是莫名地竄升他心頭。
「我……沒事……真的沒事。」她難過不是因為她的身體,而是她的心。
他剛剛的話刺傷了她原來就不夠堅強的心靈,讓她一整個晚上的自卑升到最高點。
剛才在宴會裡,那麼多迷人的年輕女孩,她們是多麼幸福啊,有父母呵護著她們,而她呢?她只是一個人獨坐在那裡,寂寞地看著那樣的情景,羨慕的想像被人呵護是何種心情,是如何的幸福。
她沒有父母,五歲的時候到上官家時,婆婆對她不算寵愛,只能說是盡義務帶大她,所以她等於是一個人摸索著走到現在,那種孤單感及恐懼,是沒有人可以想像的。
婆婆離開她後,她因為債務關係只得留在上官家當傭人,還常常動不動就挨江管家打罵或是遭其它傭人的嘲笑,日子雖然過得很辛昔,但她心中一直想著,有一天她要離開這個地方,她要去找個老實、溫和的男人嫁了,然後生幾個孩子,平平凡凡,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
沒想到少爺一回來,她所有的夢想都被打碎。
這一切的一切,是促使她流下淚的原因。
上官見陽瞧她根本不願告訴他,他越是生氣。
「是嗎?那隨你要不要上車!」他的溫柔不見了,那雙寬大的手也離開了她的身子,他無情地坐上車。
辛初憐白著一張臉,站起身隨後也上車。
她的頭還是很痛,彷彿有一萬隻螞蟻在鑽動般的疼,眼也不想睜開,因為眼前的東西都不停地轉動,讓她更昏眩。
一旁的上官見陽當作沒看到,閉上眼養神。
一回到上官家,他馬上要她下車。
「你先下車。魅森,你開車送我去了家。」他打算不辜負了小姐的盛情邀約,準備好好地跟她享樂一番。
辛初憐沒說話,緩緩地步下車。
等她一下車,都還來不及轉頭去看,車子便已開走。
同時,也將她的心給帶走了。
第八章
自從那天上官見陽生氣的離去後,過了兩天才回到上官家,不過他並沒有回他的房間。
這一個禮拜以來,辛初憐只是一個人沉默地待在他的房間,有一餐沒一餐的吃,沒有一天飲食正常,魅森在門外喊過她幾次,總被她以沒有胃口為借口給拒絕。
她發覺她需要給自己一個平靜的思考時間,少爺不再找她,對她而言該是最好的結果;可是為什麼她的心中卻莫名的有份渴望,渴望能見到他,感覺他溫熱的身軀,而那份渴望讓她好痛苦。
辛初憐趴在床上,今天她又錯過午餐時間,也拒絕魅森送來的食物,她只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那兩天他沒有回來,她幾乎是整晚沒睡的等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人,他卻一步也沒踏進房間,好似不願再見到她,而他是這麼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