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幫忙,我只好單獨行動羅!」
衛紫衣怕聽這種話,那後果是難以預期的,而且十之八九要他收拾善後。席夫人還附議:「寶寶,我也來幫忙。我就看不慣男人可以三妻四妄,女人卻只能被休而不能休夫。無法生育就該下堂嗎?老娘偏不吃這一套,搞不好是金再鉤有毛病,歷史上不也有後宮佳麗三千卻生不出兒女的皇帝嗎?」
「老婆子,你湊什麼熱鬧啊?」席如秀尷尬道。
寶寶正義凜然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何等的俠義,怎說是湊熱鬧?
我和席夫人早商議好了,除了義助童如夢,修理金再鉤之外,還有一件大事要辦,就是為戰平做個大媒。」
這下子換戰平坐立難安了。這兩個大小女人,是生出來折騰死男人的嗎?拜託,她們各有老公可折騰也,還不夠嗎?
顯然不夠,看那,大當家夫人那雙晶亮的明眸又在骨碌碌地轉來轉去,不知有多少鬼計在其中,而三領主大人被「近墨者黑」地同化了,瞇起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像在看一隻即將出售的仔豬。至於大當家和三領主呢,太好啦,老婆大人的整人目標不是他們,樂得有人做墊背。
戰平當機立斷,他必須自力救濟,兩個大小巫婆老公是打定主意見死不救了,頂多投給他一眼不得已同情。
席夫人已擺出一副媒婆嘴臉:「戰平啊,你中意……」
「夫人,」戰平斗膽打斷上司夫人的話題,急切道:「事有輕重緩急,還是先幫助童如夢,教訓金鉤一頓再說吧!我這就去將金家的身家底細摸清楚。
「也好。」寶寶微笑道:「難得你這麼熱心。」
戰平此時更加確定,寶寶是閒得無聊才想到為他媒,理由是「好玩」,他只需想法子讓她移轉心思,很快她就會忘了他的終身大事。
戰小春說:「大哥別忙,金家的底細我們清楚。」戰平真想掐死他。
衛紫衣從容笑道:「戰平,你去查查也好。一個敢在鄉里間橫行霸道,通常有一股隱形的力量在背後支撐他。」
戰小春怔了怔,眼底閃爍著一抹驚異的光芒。「他不過倚仗金家的財勢罷了,又有什麼人會支持他?」
衛紫衣恬然道:「『江湖愈走,膽子愈小』,小兄弟,眼見不一定是真,耳聞未必是實,凡事多方查證,可信度才高,不會死得糊里糊塗。」
「常聽大哥說起大當家的武功已然出神入化,還有什麼教你害怕的嗎?」
「這又是一件虛實莫辦的事了。」衛紫衣笑得莫測高深。「我不過是肉身凡胎,也有七情六慾,自然也嘗過害怕的滋味。」
一時席間充滿沉思性的靜默。
在他們頭頂的樑上,肉眼看不見的虛榮,小龍王和小烏龜兩閏小神仙又出現了,把在場的人所說的話全聽進去了。
小龍王哼道:「他總算說了一些識時務的話,曉得自己不過是肉骨凡胎,我還以為他傲慢得自比天神哩!」
小烏龜持平道:「人家從來就沒這麼說。」
小龍王瞪眼道:「他的態度,是這麼告訴我的。」
小烏龜為之好笑:「你真行,怎不去解讀啞者心中所思所想?」
「你又替他說話!」
「你也一樣,又非難人家。」小烏龜不想窩裡反,又說:「喂,你看,又有一群人上樓來了,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可不是,為首的是一位人高馬大的年輕人,一看就是個花花大少、混世惡棍,身後自有一幫吃閒飯的人擁著。
戰小春眼尖,知會眾人:「他就是金家獨子金再鉤。」
小龍王聽了,就想代秦寶寶捉弄他一下,使她開心,也算彌補他的過失。當即飛天而降,凡人看不他,他伸出腳來絆倒金大少,便他跌了個狗吃屎,因事出突然,又跌得太難看了,在場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金再鉤被手下七手八腳的扶起身,正要破口大罵,忽然一個重心不穩,仰後又跌了一個倒蔥,這可玄了,笑聲愈發震天價響。
「呵呵…‥」寶寶拍手笑道:「有趣,有趣,先個狗吃屎,再來一個倒栽蔥,表演得太精彩了,看賞!」
「是。」戰平丟了兩個銅板給金家的人。
金再鉤原已疼得入心,這一來更是惡氣膽邊生,怒吼:「你們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啦!」說著便像一隻瘋狗朝那桌人衝過去,隨便痛宰一個消氣都好。
正在這種一馬當先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影撲入他的眼中,彷彿受到一種不知名的強烈光芒照亮了他那污濁的雙眼,就此被黏住了視線。
他看到的是巧笑倩兮的秦寶寶,像個古怪的小精靈動靜皆宜的秦寶寶。喜好女色的金再鉤目眩神迷於她的美,搜索枯腸也想不到出用什麼字眼來形容好的,只覺得是仙女下凡,不佔為己有太可藉了「美、美、真美!」金大少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已然垂涎欲滴。「比起我那個下堂妻美上十倍,不,百倍。小娘子,你叫什麼名兒?住在哪裡?」
寶寶粉臉含怒,這只癩蛤蟆是活膩了是不是?
「嘻嘻,這一生氣可加倍好看啦!」金再鉤又心魂震盪了,因為仙女已發現了他,對他說的話有反應哩!
「來,來,來,跟我回家去。……唉喲,我的媽呀。」
突然間,一隻牙籤正中他的額心,竟疼得他頭皮發麻。
「誰?是誰?給大爺站出來」「是我。」衛紫衣轉身面對他,不怒自威的警告他。
「再敢輕薄無禮,小心下次射中的可是你的眼珠子。」
「你……你是什麼東酉?居然敢威脅本大少!」
「我不是什麼東西,只是恰巧是這位小娘子的夫婿。」
「噴,糟蹋了,」金再鉤不屑道:「跟了本大少,那可是金銀珠寶享不盡。
來人,給我打,把這位美人給我帶回去。」
七、八名打手一擁而上,衛紫衣坐著不動,順手擲出一把瓜子兒,那些打手一個個像是忽然給定身術給定住了,形狀各異的立在當場,都動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