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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寶寶掀掀眉毛。「在家敬父母,何必燒遠香。」

  戰小春正當年少,也是反對迷信的。「這其中最熱心的莫非金再鉤那廣家。」

  ※※※

  「哈哈,又要做婊子,又想起貞節牌坊,也真難為他們了。」寶寶口才了得,損人不帶髒字,戰小春不得不佩服。

  「可是,附和他們的人真不少。」

  「那當然,有錢人,必多朋友。信不信,有一朝他們窮了,連鬼都不上門。」

  「金家會窮?那談何容易。」

  「偏憐之子不保業,就憑金再鉤那個被寵壞的惡少,他曉得藉福嗎?」寶寶悠悠的道:「就像大哥常說的:興家猶如針挑土,敗家好似水推舟,今天他人服侍,明日他服侍人,沒有一個定數。」

  衛紫衣沉思的看了她一眼。「我忘了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童如夢已被接回金家了。」言外之意是說金家最好別敗落,至少在數年內不行,否則人家又要說童如夢的命太硬,克了夫家。

  寶寶悶悶的間:「這消息確實嗎?」

  「如秀打聽回來的消息,從來不假。」

  「她怎麼這樣傻!」

  「我不以為她有第二條路可走。」

  她拉住他的手,不依道:「大哥說得可真輕鬆,我原先還打算央求你下個命令,想法子斷了金家的財路,看他們還仗勢欺人不能?」

  「你最好別起這個傻念頭,我不可能為一個與金龍社不相干的童如夢而勞師動眾,除非,他犯到我頭上,我會私下解決。」

  寶寶哪起嘴,隨即又笑了。要大哥修理金再鉤還不簡單?只要她向金再鉤挑釁,金再鉤一有動作,護妻心切的衛紫衣不要他半條命才怪!

  於是,他們迎著蔚藍的天光,追隨彩霞的腳步去尋瀑布,忘了俗務。

  戰小春則神往的凝視衛紫衣的背影,原來,金家並不是最有財有勢的,擁有比金家更龐大力量、可以將金家壓垮的男人就在眼前,怎麼戰平從來沒提呢?

  在『觀瀑亭』,他們吃著美味的烙餅、羊肉和熏牛舌,還有一包椒監桃片作點心,席如秀偷偷備了一葫蘆酒,警告戰平要說是他預備的,欺瞞老婆飲一個飽。

  美景當前,寶寶發出滿足的歎唱:「此刻若能沏二壺熱茶,才叫十全十美。」

  衛紫衣笑道:「美中不足,理留餘味。」

  「也對,要不然這事也易辦,請個挑夫挑個食擔並不難。」

  「是不難,但挺累贅的,少了現今這份閒情。」

  「呵呵,在親朋之間夾雜一個外人,確實討厭。」

  她臉如蓮花初綻,嘴如新月彎彎,笑聲隨風輕送,恰似駕燕輕歌。

  在一旁窺視的彩蝶仙子,眼中也閃出異樣的光彩。

  素來都說神仙人物超主脫俗,焉知人間亦有女天生麗質,桃李容姿,真如閩蒼仙茁,瑞麗光彩照人!怪不得小龍王質疑,小魔仙所托生的花無悠也是粉面桃腮,美則美矣,仍不及此女豐彩怡人。

  小鶴看看秦寶寶,再看看彩蝶,不禁讚道:「她和你一樣美若天仙啊!」

  彩蝶冷知一聲。「她算什麼身份!命若桃花,轉眼即是紅粉骷髏,何足道哉。」

  也因是小龍王癡迷的眼神令她醋勁大發。

  小龍王不予理會,只專注的凝視寶寶玉腕,又是套著手鐲,也罷,且先不論。

  怎麼她印堂轉黑,面呈死相?小龍王不敢置信,聚攏神光欲看清楚,偏偏又一隊人馬上山來,吵鬧不休。肉胎凡眼看不見四小仙,四小仙大感興味的觀摩凡人的花樣。

  席如秀首先發出嘲弄的笑聲:「我道哪隻豬在叫春,這樣吵人,原來是金大少爺和他那一票酒囊飯袋。」

  在水聲淹耳的情況下,席如有字字發自丹田,遠遠送出,清清楚楚的傳人金再鉤等人耳中。金大少如何忍耐得住,立刻破口大罵,可是,一來他不敢太靠近他們,二來也教水聲掩蓋大半,自先落了下風。

  一直靜觀其變的小烏龜,笑嘻嘻直盯著席如秀看。

  「這老小子肥墩墩的,本事倒不小,怪不得爺爺說不能小窺的是的凡人。就是怕老婆這點我不大欣賞,簡直跟我那個肥爹一樣嘛!」

  衛紫衣目光一轉,發現金再鉤身後有兩個人傲慢地仰著頭,均是豹頭獅眼、虎臂熊腰、面目兇惡之人,分明是兩個地地道道的武夫。衛紫衣明白,江湖人敢於目中無人人,不是初出茅廬,便是有真本事,那兩人早已年過三十,看來是後者。

  果然,金再鉤回頭不知說些什麼,那兩人代他出頭了。

  衛紫衣暗中囑咐席如秀照顧家眷,自己走出亭外,抱拳一禮:「諸位是來賞?

  還是來叫陣?」

  那兩人看到站出來的是衛紫衣,嘴角便浮現不屑的獰笑。

  「我們『黑風雙煞』不濫殺無辜之人,你且報上名來。」

  衛紫衣淡然道:「原來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的王現、趙施兩兄弟,兩位是姨表至親一樣的心狠手辣,闖下諾大的名兒,想不到竟為一個玩褲少爺作帳,是混不下去了,抑是另有圖謀?」

  王現收起獰笑,第一次正眼打量這位俊逸斯文的青年,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竟知我們是姨表兄弟,自然是同道中人,何不報上名來了。」衛紫衣漠不經心的說:「行走各州縣的商旅,敢能不知『黑風雙煞』的威名?

  死在你們手下的百姓無數,因你們的劫財劫色而導至家破人亡者更難以計算,兩位害人無數,罪孽沉重,怎麼還不死呢?」

  「要死你自個兒先下地獄去吧!」趙思怒吼一聲,流星錘已直搗衛紫衣面門!

  上回金再鉤的手下在飯館遭人點穴,金再鉤回府搬救兵,他兄弟倆可不是菩薩心腸,為幾個酒囊飯袋而勞累雙腿,那可辦不到。他們的目的是暫且休生養息,加上被仇家追殺,這才躲到鄉下來,否則憑金再鉤這瘟生給他們舔鞋底都不配!不過,為了博取金再鉤的信任,不得己只有隨他上山表現一下。而金再鉤呢,自認重金禮聘的護衛是忠於自己的,愈發的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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