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卻只能和她的工作爭寵是不是?」關鵬飛輕蔑地暗示。
敏感的張太太立刻接口說:「所有的小孩都得和媽媽的工作爭寵的,不管那是什麼工作,即使只是一個家庭主婦,她所投入於工作的專注並無分別。」
關鵬飛爽朗地笑了。「你講得很有道理。」停頓一會兒,他若有所思地說:「我注意到小遠對我還有些微敵意和戒備,他似乎還不能適應和我平分他媽媽。不過,我想我會很快地扭轉這種情況。」說話時,他極富侵略性的眼神慵懶地掃視鍾無艷。
張太太笑著回應:「那好極了,他常和我們在一起,把小強的爸爸當成是自己父親一樣,不過小遠還是需要自己的父親,你沒瞧見剛剛他向小強吹噓你身高的那股得意勁!」
三個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最後,鍾無艷請張太太幫她看顧這幢房子,她還不想賣了它,況且,也許有一天,她仍得回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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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小遠睡了以後,關鵬飛放了一張小提琴演奏CD。優美的音樂令人舒坦,鍾無艷任自己放鬆,心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她忽然覺得他們兩人似乎早該如此,共同分享這種不需要言談的感受。
旋律終止,關鵬飛睜開眼,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你的鄰居為什麼說她丈夫就像小遠的父親,你是不是老把孩子扔給他們?」口氣儼然有些責備的意味。
她對這突如其來的詰問毫無防備。「小遠和小強是好朋友,大部分時間都是玩在一起,有時候在我這裡,有時候在張太太家,當然會常常接觸到小強的父親。」她微垂下眼瞼,「我想小遠的生活裡無論如何總需要一個像父親般的男人。」
「一個比情人還要固定的男人嗎?」他輕蔑地問,語氣緊繃且隱隱透著危險。
鍾無艷忿忿地回瞪他一眼,他就是不放過任何譏刺、輕鄙她的機會,而對他一再不實的指控她已經厭煩透了。「不要拿我和你相提並論!我在很多方面雖然都思想很新潮,但絕不允許自己濫情,所以我過得並不是如你想像的生活。」
關鵬飛仰靠著椅背,挑著眉,漠然地說:「你是想告訴我你沒有別的情人嗎?」
鍾無艷不禁心一緊,如果承認了,將來對她更不利。「我並不想告訴你什麼,你沒有權利過問我的感情生活。」
「小遠是我的兒子,而你負責照顧他,我就有權利知道你的感情生活,不是嗎?」
「也許吧,但是我還是認為沒有必要跟你報備我的感情生活。」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單身好一陣子了。看得出來你很寂寞,因為你太需要男人,任何男人!」他殘酷地說。
他的侮辱點起她熊熊怒火,她渾身顫抖,怒不可遏。「你這只自大的豬,你竟敢跑到這兒來羞辱我、詆毀我!你有什麼權利審判我?你自己和多少女人上過床,你數得清嗎?你認得清嗎?我記得每一個和我上過床的,我記得清清楚楚……」怒氣蒙蔽她的理智,讓她不顧一切地脫口而出。
關鵬飛大吼一聲,衝上前來,鋼鐵般的手臂鉗住她雙臂,幾乎將她離地抓起。
鍾無艷急促地猛吸口氣,感覺自己就快被他的怒氣給嚇昏頭了。
「閉嘴,你這個賤人,該死!你竟敢在我面前提起你的情人,你使我噁心!」
心中那股熊熊燃燒的妒火似要將他焚燒殆盡,對她強烈的獨佔欲和控制欲像出柙的猛虎般狂野湧出,他恨不能將她永遠禁錮起來,只有他能碰觸,享有她!天啊!這種想法令他震驚萬分,也痛苦不已。
「放開我!」鍾無艷啞著聲說,他的眼瞳漆黑如墨,卻閃著危險的熊熊火光,這讓她體內湧起一股騷動,也讓她驚醒過來。「求求你放開我!」
但他仍緊緊鉗住她的雙臂毫不放鬆,深幽的黑眸閃著炙熱的精芒緊盯著她因激動而紅艷的嬌俏臉龐。彼此的呼吸急促而灼熱地交融著,氤氳成一股濃稠的激情狂曲。
下一瞬間,他已攫取她的唇,如沙漠中飢渴的旅人般狂野地吸吮著,他灼熱的大掌像火一樣點燃她全身蠢蠢欲動的慾望。此刻,一切的戒心、理智都在彼此體內流動的洪流中消逝了。
鍾無艷知道自己已經陷溺而不能自拔,只能張嘴迎向他的侵略,痛苦不再是痛楚,而化成愉悅;她的神經彷彿受到一次又一次的狂烈刺激。
她無法言語,只能無助地癱在關鵬飛懷裡,嗅著他溫暖而勃發的男性氣息。他的唇和舌不斷地掠奪她口中的甜蜜,強而有力的肌膚壓著她絲綢般柔細的肌膚,陽剛的強猛征服了她的陰柔。
在他的懷裡,她深深了悟了那種無可取代的愛意──她愛他!一直都愛著他,無論現在或未來,在她心中,無人能取代他的位置!
關鵬飛微抬起頭,在她的耳邊細語,彷彿火苗欲撩起她全身的血液,她不由自主地反吻他臉上剛毅如雕刻股的線條。
「天啊,為什麼我控制不了自己?為什麼是你?」他從咬緊的牙縫痛苦地發出聲音來。
他語氣中的痛苦使她悚然一驚,但他眼中依然是怒火灼灼,她知道他仍排拒著她,恨她對他竟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一股熟悉的刺痛感驀地攫住她的心,她開始想要推開他。
「不,不要走,讓我們確定那些只是我的想像,亦或是真實的回憶、美好的回憶。」關鵬飛閉上眼,將臉埋入她肩窩低喘地說道。
「不要這樣,我們不該再繼續錯下去了。」鍾無艷痛苦地喃喃道。
「你難道不想和我重返過去,重拾舊情嗎?」他的眼神緊追不捨。
她又驚又怒,尖聲道:「不,你並不愛我,你只是要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