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綻出一抹冷笑之後,她心情甚好的決定。
嗯,就從洞房花燭夜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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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當日——
好不容易挨過了漫長的喜筵,應付完一大票前來祝賀的客人之後,龍字棠不得不慶幸自己擁有過人的酒量,才得以安然無恙地過他的洞房花燭夜。
他迫不及待的回到新房,在房內高燒的紅燭照映下,他癡迷地凝望著一身簇紅艷麗的新嫁裳、謹守禮教端坐在新床上等著他來掀紅巾的美嬌娘。
鼻翼間漫溢著他熟悉眷戀的淡淡檀香味,他立即趨近檀幽身邊,正準備以秤桿掀起她的紅巾時,卻見她迅速伸出一手扯下自己頭上的紅巾。
龍宇棠怔了一會兒,但隨即笑了開來,「娘子,原來你和我一樣心急,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是吧?」
檀幽見他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累積了一日的心火燒得更旺了,她狠睇了他一眼,冷聲開口:「紅巾已經掀了,你可以離開了!」
龍宇案又是一愣,怎麼才新婚之夜,他的幽兒就對他如此冷漠?她叫他離開,他沒有聽錯吧!今晚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哩!
「怎麼了?在生我的氣?」他不信邪地咧嘴笑道,深情款款地朝她輕喚:「愛妻,讓你久等是我的錯,我向你陪罪就是了。」一邊說著,他不著痕跡地將手覆上她那雙潔白的柔荑。
「別碰我!離我遠一點!」檀幽動作飛快的朝他那雙不規矩的大掌打去。
龍宇棠登時挑高了一雙劍眉,不明白她為何又變回之前對他防備甚緊的模樣,她嬌俏的臉蛋怒意騰騰,不像是作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幽兒,你惱我什麼?總得跟我說明白,今天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就別跟我鬧了!」他軟言軟語地哄勸她,一隻手仍不死心的欲撫上她氣紅的臉蛋。
「你自己心裡有數!」檀幽迅即又一掌拍掉他的手,向他嚴正的聲明:「從今天起,你我雖是夫妻,但你休想碰我一根寒毛,如果你不想打地鋪的話,請你自己另外再找間房,別來煩我!」
聞言,龍宇棠一雙濃眉挑得更高了。不能碰她?
打地鋪?分房睡?她是吃了什麼炸藥,突然說翻臉就翻臉,他是愛她、疼她沒錯,可也不許她無理取鬧,還剝奪他身為丈夫的權利與福祉,看來他必須對她好好曉以大義一番。
「卿卿愛妻。」他綻開一朵邪惡又迷人的笑容,傾身靠向她,刻意柔魅地低語:「你的這些要求怨我無法遵從,不能碰你的話,咱們如何能生小娃娃?」
「你無聊!」檀幽氣惱已極,小手再度揚起,這回相準的卻是他邪肆的笑臉。
啪的一聲。清清亮亮的巴掌聲迴盪在幽靜的新房內,震得兩人皆一愣,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
龍宇棠撫著臉頰不敢相信他的愛妻竟在新婚之夜又賞了他一記巴掌,愕愣之後,他倏地瞇起眼、皺起眉頭,心頭怒火騰升,猛然伸出手將她一把抓進懷裡,沉聲道:
「你這麼做最好是有理由,否則我發誓會好好打你一頓屁股!」
檀幽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你做了什麼你心裡很清楚,放開我!」她雙手猛槌著他的胸膛,雙腳也死命地踢蹬著,冷不防踢中了他的腳陘,疼得他忍不住鬆開手,退離她一步之遠。
「你這隻小野貓,竟然踢我!」他低吼。
「我說過叫你不要碰我的!」她也吼了回去。
「你不讓我碰,我偏要碰!」龍宇棠再度朝她逼近。
檀幽被逼得退至圓桌邊,匆忙之間,隨手抓起桌上的酒壺、酒杯朝他丟擲過去,登時房內一陣鏗鏘作響,嚇得守候在房門外的丫這驚慌失色,忙奔向梁氏居住的院落稟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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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好些天,終於可以好好喘口氣歇息的梁氏,坐在小花廳裡正和女兒龍璦君優閒地品茗時,突地,一陣慌張的嬌呼聲從廊外一路響了進來——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丫環門也沒敲地便直接闖進屋裡,氣喘吁吁地邊喊。
梁氏微微皺眉,眼一抬,淡瞄了一下驚慌失措的丫環,有些不悅被打斷了優閒時光,更懶得開口詢問。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龍璦君只好代替她問道。
丫環忙道:「我本來在新房外等著伺候少爺和少奶奶,沒想到、沒想到少爺和少奶奶兩人竟然在房裡打了起來,我一看不對勁,就趕緊跑來稟告老夫人。」
「打架!?」梁氏和龍璦君不約而同瞪大了眼驚呼,哪有夫妻倆新婚之夜就大打出手的?
「咱們趕緊去瞧瞧吧!」母女倆對看了一眼,忙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松鶴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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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來到新房外的梁氏和龍璦君,立即聽見裡頭一陣劈哩咱啦、乒乓作響的物體墜落聲及瓷器碎裂聲。
兩人正打算貼近窗邊一探究竟時,冷不防的一隻玉盤突地破窗而出,摔碎在她們腳邊。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很有共識的決定暫且待在房外觀望,並很有默契的一同往後退了好幾步,以免自己慘被戰火波及。
退至安全距離後,兩人屏氣蹲下身子,眼睜睜的看著更多的家當、物品被一一當成武器飛射出來。
「你不是說大哥和檀香姐的感情蜜裡調油、濃得化不開嗎?怎麼這會兒卻好像仇人似的猛開打?」龍璦君睜大了眼直瞧著新房內的動靜,一邊問。
梁氏無辜的聳聳肩,「準是你大哥又幹了什麼壞事惹惱了檀香。」
「你看咱們要不要進去勸架?」龍璦君又問。其實她只不過是隨口問問,裡頭戰況那麼激烈,她才不要進去自討苦吃哩。
梁氏的看法顯然和她一樣,「不了,咱們先在這兒等著吧,真要出了事,再衝進去也不遲。」
當房外的兩人決定繼續觀戰之後,而房內兩人的戰火也已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