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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頁

 

  「是」

  秘書Amanda很快地進人辦公室,手上拿的是上班時間必定寸步不離的小冊子,用來記錄桑子神囑咐的重點。

  「未來的一段時間,我有私事必須親自處理,公司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了。」漫不經心瞥了幾張散落在桌面的相片一眼,桑子神情懶的啟口。

  被他鎖定的目標人物看來並不棘手,也許兩、三天的時間,便能偷來足以教義父滿意得呵呵大笑的生日禮物;之所以估計一段時間,僅是私心希冀能夠擁有一次短暫的休息。

  「桑先生情放心。』」跟在桑子神身邊三年,精明能幹是Amanda的代名詞,能夠獨當一面的她無庸置疑是最優秀的秘書。

  *********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設計桌前的人兒聽見了,卻文風吹不動維持同樣姿勢——左手撐住下顎、雙眉緊蹙著,握筆的右手將素描筆咬在齒間——筆端蓋頭處早已被利牙咬得漆彩剝落,光禿禿的一片。

  叮咚——叮咚——

  按門鈴的客人很有耐心,不放棄的持續按住電鈴,有些刺耳的噪音充斥室內,轟炸耳膜。

  「啊——吵死人了!」莊曼用力吼了一聲,雙手摀住耳朵,忍受不住如此的精神虐待,終於願意離開專屬的設計桌。

  「來了啦!死Amy,下次你再忘記帶鑰匙,我就辭掉你!」嘴巴唸唸有辭,披頭散髮的嬌小女人,赤足穿越客廳,「啊!好痛……」不知撞上了什麼地方,她哀嚎了一聲,抱腳跳來跳去。

  門鈴仍在響。

  「不是跟你說來了嗎?我撞到腳了啦,等一下……」莊曼扯開喉嚨喊著,想將聲音送給門外的人聽見。

  「喔!」又一聲慘叫,莊曼右腳被沙發椅腳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倒,「該死,痛死我了!」她十分不淑女的大聲哀叫。

  「是誰把沙發挪那麼出來的啦!?」是誰?到底是誰?除了她自己,還會有誰?

  賴在地上裝死,她痛得不想動了。

  隔著一道門板,站在大門口的男人,隱約聽見裡頭傳出的痛喊,不自覺地掠高唇角。

  不意外聽見這些聲音,就他所知,這個女人確實有著迷糊冒失的性子。

  三分鐘過後,未見大門開啟,男人不禁想為屋主改名;莊曼,不,她的慢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很慢。

  再按一下門鈴,好不容易,暗紅色銅門被一道氣急敗壞的力道給拉開了——

  「Amy,你這個意圖謀害僱主的臭助理,我一定要痛揍你一頓洩憤……」

  莊曼劈里啪啦罵了一串,但一看到踩在地上那雙棕黑色大皮鞋屬於男人所有,知覺霍然一驚。

  「唉,你不是Amy……」將頭仰得老高,映人眼簾的是一個很高、十分夠味的俊男。

  「沒錯,我不是Amy。」桑子神納進她的每一個反應,輕揚的語調戲謔說道。

  「Amy呢?」莊曼探頭出來,左右各望一下,沒看到其它人影。

  「我不知道。」她的話在別人聽來也許會覺得莫名其妙,然而出發前已有心理準備的桑子神,在親自領教過她的散漫功力後,只能大呼佩服。

  資料顯示,Amy是莊曼的助理,專門幫她搜集一些設計圖需要的花樣圖形,上班時間是早上十點到下午六點,不過從今天開始,她請假一星期回台南幫忙大姐籌備婚禮事宜,但依莊曼糊塗健忘的個性,可想而知,早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那你幹嘛按我家的門鈴?」莊曼眨眨眼,不能諒解外加十分不悅的問。

  莊曼仰得頸子酸極了!這個男人太過高大,鍛煉過的肌肉很結實,將一襲鐵灰色西裝穿得稱頭極了。

  再打量一眼他的穿著打扮,她的心裡總算有底,露出一個瞭然的眼神,眸心潛藏著些許鄙夷。

  「你會不會看錯門牌號碼了?這兒是六樓之一喔,六樓之二在隔壁。」

  桑子神懷疑自己眼花了,前一秒還好端端的,怎在下一瞬換成輕蔑的目光審量他?他做了什麼教她不屑的事了?

  「隔壁才是男性公關的集散地,你若是要應徵公關工作,請往那兒去,我這裡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住戶。」撇撇嘴,她語意傾洩的鄙視意味更濃厚了。

  經她細說分明,桑子神這才明白她誤會了,哭笑不得的說:「我是來找房子,不是來應徵工作的,我在網路的租屋情報區看到這兒要征室友……」他再次審視地址,「是六樓之一沒錯。」

  被看成是男性公關的應徵者,這等污辱門風的事怎樣也不能說出去,只是……他的氣質具有那麼邪肆輕佻嗎?也許他該檢討了。

  「你是來找房子的?」半晌後,莊曼相信了他的來意,沒好氣的國道:「我征的是女性室友。」

  莫怪她要誤會,拜託,看個房子而已,幹嘛大費周章穿得這樣慎重,又不是去相親!她在心裡冷嗤。

  「資料上沒寫。」桑於神將打印下來的白紙黑字遞給她。

  「真的嗎?」莊曼訝叫一聲,「也許吧,我忘了。」她看也不看,省去了辯解,重重拍了下額頭。

  如此舉動,她不痛,桑子神都替她覺得疼了。

  「就這樣吧!」莊曼退身人內,伸手欲關上大門,桑子神趕忙阻止。

  「等等,我還沒看房子……」她的動作未免太令人措手不及了,沒頭沒尾的,連冷靜自持的大男人也要被搞得一頭霧水。

  「你是女的嗎?」她反問一句。「我只租給和我同性動物。」

  「但我是被你的租屋啟示誤導來的,你不認為自己必須負起某部分的責任嗎?」他故意將理由說得冠冕堂皇,再帶了那麼一點嚴重性,存心要唬得思考能力隸屬單細胞生物的莊曼茫惑。

  果然,適才還理直氣壯的小女人,這會兒變得支支吾吾難為情極了,「那……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你應該把房子租給我的。」

  「可是你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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