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我沒想到那個馬特龍先生這麼有眼光嘛!」
「來,我跟你介紹馬特龍先生。」他帶她來到一個外國人面前,以極流利的英文與之交談。「馬特龍先生,這位是我的經紀人,沅媛。」
「沅媛,好漂亮的寶貝!」路奇.馬特龍二話不說就來個西方式的擁抱大禮,一個大熊式擁抱,差點沒把她給悶死。
形容路奇.馬特龍是只熊,一點也不誇張。他有著一頭紅髮和滿臉紅毛落腮鬍,身材高壯像只紅熊,一點也不像是領導流行的服裝設計師。
他們不是應該都穿著時髦,看起來有些娘娘腔嗎?沅媛暗自納悶著。
「沅媛,快跟馬特龍先生打聲招呼。」宮非在旁提醒。
迫不得已,她只能讓破得可以的英文出來見入。「How……How are you?」擠了半天,終於逼出一句「七零八落」的基本會話。
沒辦法,二十六個英母字母她都認識,不過一旦湊在一起,她就只能舉雙手投降。
馬特龍又使出熊抱。「好可愛,有沒有興趣當模恃兒啊?我可以幫你推薦。」義大利人的熱情在此時表露無遺。
見她再次被擁抱,宮非的目光一沉,不著痕跡地將沅媛救出節掌。「對不起,馬特龍先生,她只想當我的經紀人。」
雖知這是馬特龍打招呼的一貫模式,但他仍覺得心裡有幾絲不舒脤的感覺,像是所有物被人侵犯……
不會吧?他連忙搖頭甩去這種從未在他心底出現過的怪異感覺。
「呵呵……」馬特龍曖昧地眨眨眼。「我瞭解,原來你們是情人的關係啊,果然很速配,你真有眼光!」
以他專業的眼光來看,這個女孩雖然一身隨意的休閒打扮,卻掩不住天生麗質的自然美,不僅五官精緻立體,渾身還充滿了健康與活力,那股旺盛的生命力,是在其他老是餓得發昏的模特兒身上看不到的特質。
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久違的陽光,讓人覺得溫暖……舒服。
「我們三天後再見嘍!」馬特龍瞭然地笑一笑,擺擺手先行離開,其他工作人員也隨後一一離去。
看著他們頻頻回首的背影,她頗為訝異。「沒想到馬待龍先生還滿和善的嘛!」之前看到那些落選者「青筍筍」的臉色,她還以為他很難侍候哩!
「那是你沒看見他剛才甄選時的表情,像要吃人的熊一樣,包準你嚇到說不出話來。」
「難怪那些落選的人都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她喃喃自語,隨即又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通過他嚴格的考驗的?」
「沒有我辦不到的事!」他自滿地回道。
「是是……」沒辦法,誰教他有臭屁的本錢。「真沒想到你的英文這麼溜ㄝ!」她的英文雖然爛得可以,但仍分辨得出他的發音不是台灣腔英文。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得哩!」包括他的身份在內。她若是知道他的家世背景,搞不好會被嚇傻,雖然她已經夠傻了。
「對了,」她突然想起剛才馬特龍的「臨別秋波」。「剛才馬特龍先生跟你們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他的眼神看起來怪怪的,還有些曖昧?」
「他說我會紅。」他信口編了一句話搪塞,不想讓她知道馬特能誤以為他們是情人關係,那會讓自己聯想到那一閃而過的怪異惰緒。
「這還用說嗎?你是我看上的人ㄝ!」她可跡了!
「是喔,你之前不也對我沒什麼信心?」他又舊事重提。
啐,一個大男人,還這麼會記恨!
但她哪敢抱怨,只得再度使出傻笑絕招,迅速將話題帶開。「哎呀,你餓了吧?我回去立刻煮一頓好料的,幫你好好慶祝、慶祝……」順便慶祝荷包即將有入帳。
她暗自小心地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得罪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否則可能會被整得金光閃閃。
真是個愛計較的男人!
第三章
拜路奇.馬特龍的服裝秀所賜,「元彬」這個名號迅速在業界打響知名度,許多工作自動找上門,他們應接不暇,最後只好以價制量。
短短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光是他代言的廣告就有八支陸續問世,更別說是服裝雜誌和雜誌封面了,幾乎每一本都看得見他的「倩影」。
凡由他代言的產品以及有相關報導的雜誌,絕對大賣;洽談生意的廠商絡繹不絕地上門,已經快把公司那扇破爛鐵門給擠破。
「阿非,你真的紅了ㄝ!」沅媛眉開眼笑,不只是因為他為自己賺進了大筆佣金,最主要的是她與有榮焉,證明自己的眼光了得!
「廢話!」他對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
「是……」她已經漸漸習慣他的自戀。「想吃點什麼?我去幫你買。」現在的時間已是中午十二點多,她擔心他餓著。
他們今天排定的工作,一定為一家婚紗攝影禮服公司拍廣告,地點在台北郊區的一間教堂內,現在是拍攝前的準備空檔,還有一段休息時間。
宮非還沒來得及回答,這次合作的女模特兒──麗莎親暱地倚偎在他身上,熱情地主動邀約。「元彬,你今晚有空嗎?」
長相甜美的麗莎,年約二十歲,入行已有三年,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兒,經常仗恃自己的相貌姣好而欺負新人。
她早有耳聞業界出現了一個難得一見的大帥哥,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傅。
尤其他那一雙桃花眼,更是勾得她的心直跳呢!
宮非眼底閃過一絲嫌惡,但不急著動手將她推開,反正自會有人代勞,果然……
沅媛努力擠進他們密貼的身體之間,差點沒讓麗莎跌個狗吃屎。「麗莎小姐,請別對我的員工毛手毛腳。」
這兩個月以來陪著他四處工作,經常可以看見各類美女主動倒貼,可見他的魅力真是……
凡人無法擋!
每每看到這類鏡頭,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好像吃到檸檬皮一樣,酸澀難耐;因此她都會借口趕人,所幸他也毫無異議,任她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