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沒跟你說嗎?」看仲恩的表情就知道沒有,但他依然明知故問。
「如果她有跟我說的話,我幹嘛還問你!」眼睛都快噴火了。
「唉,先放開我……」扯掉他的手後,夏奇還慢條斯理地踱到一旁的穿衣鏡前,整理被抓亂的衣服。
「你到底說不說?」摩拳擦掌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說就是了,幹嘛這麼急呢!」不放過任何可以損人的機會,但是看到他額前的青筋浮現,知道整人要適可而止,以免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我只跟她說男人喜歡狩獵,不喜歡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夏奇,這個大豬頭!「你幹嘛跟地說這些?」難怪她會開始保持距離。
「因為我看到她渴望你回應,可是你卻置之不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
「我哪有……」他心虛地反駁。
「有沒有,你心裡最清楚,不需要我來證實。」夏奇不跟他辯,只是盡朋友義務地提醒。「她那天的風采,你也看見了,如果你不趕快宣告所有權,到時候被人捷足先登,你可別後悔。」現在的她比起以前又更美了幾分,就像盛開的玫瑰一般,嬌艷欲滴。
「可是……」他忘不了曾受過的傷。
「我不知道你們當初是為何原因分開,但如果你們還愛著對方……別想否認,你的佔有慾都明白地寫在臉上。」看到仲恩開口想否定,他馬上堵住,才又接著說:「既然還相愛,就別錯過彼此,以免遺憾終生。」
「好啦,我言盡於此,聽不聽在你。你如果不要,我可要接收嘍!說真的,她真是美呀……」夏奇裝出一臉色瞇瞇的模樣,只差沒流幾滴口水以證明所言不假。
「收起你的色臉,別打她的主意!」仲恩提出嚴厲的警告。
想到潔怡要轉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他忍不住一陣心慌。不,他絕不允許!
「這表示你聽懂我的話了。」
「謝了。」夏奇的話跟父親那天的提醒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確不該再沉浸在過去的不好回憶中,而忘了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好,我走了。」果真說走就走。
「唉,真是的,這傢伙到底是來幹嘛的啊?」難不成就專程跟他說這些而已?
不過還是要謝謝他,若不是他的提點,不知道要過多久,他才能坦誠面對自己的心。
是該擺脫那段過去,看向未來了。
夏奇前腳才離開,仲恩後腳也跟著疾奔回家,決定跟潔怡把話說清楚,讓一切重新開始。
一回到家,他就前門後院地走遍,四處尋人,但就是看不到潔怡的身影,他心一驚。難道說……
她離開了?!
「兒子啊,你在找什麼?」跟孫女坐在客廳看卡通的賀開元,看仲恩忙進忙出,來回轉了三圈,終於好心地出聲詢問,雖然早已猜出他找的是「某人」。
「你說沽怡啊,她……」賀開元欲言又止,急壞了苦等不到答案的仲恩。
「她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說啊!」若不是對象是自己的老爸,他一定會揪住對方的衣領上下抖動,好好逼問一番。
「她……跟一個男人……走了……」賀開元總算吞吞吐吐地將話說完,但是眼裡卻閃著詭譎的光芒,似有陰謀。
「你說她跟男人……跑了?」仲恩忽然覺得全身無力,失神地倒坐在沙發上。
難道說……已經太晚了嗎?他的醒悟來得太遲了,因為她已經受不了,走了……
「爸爸,你怎麼了?」佳佳爬坐在他身上,一張小臉寫滿擔憂,小手胡亂地撫摸他的臉。
「佳佳……」一把將貼心的女兒緊擁入懷,感動不已。
佳佳雖然自幼沒有母親照顧,但是除了怕生以外,脾氣並沒有因而變得任性驕縱,相反地還非常善解人意,是一個值得疼愛的好女兒。
「爸爸……」父女兩人不知道正在上演什麼戲碼,抱成一團,尤其是佳佳,感受到父親失落的情緒,還扁嘴哭了。
「我回來了。」潔怡一進門就看到這幅畫面,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急忙走到沙發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你……」仲恩不敢置信地瞪著她,懷疑眼前的「她」只是個幻影。
「媽咪……」佳佳轉而抱住潔怡,哭得好不傷心。
「佳佳!怎麼啦?」看到女兒淒慘的哭相,她好心疼,整顆心都擰了。
「你……不是跟男人跑了?」總算確定眼前的人是真人,不是出自想像,他忍不住問。
「嗄?」他沒頭沒腦的話,聽得她一頭霧水。
「佳佳,爺爺帶你去散步。」東窗事發,賀開元再度挾孫女避難去也。
「爸!」仲恩這才知道自己被老爸騙了,氣得差點拿刀子射飛鏢。
「你們剛剛是怎麼啦?佳佳怎麼哭得那麼傷心?」潔怡還是很掛意這件事。
「沒、沒事……」他滿是尷尬,怎麼說得出被老爸騙而差點跟女兒一起痛哭的事?
她才不相信沒事發生哩。「那佳佳……」
「你剛剛去哪裡了?」聰明地轉移話題。
「我……跟朋友出去一下……」這回換她支支吾吾。
「哪個朋友?」聽出有異,他進一步逼問。
「一個……日本來的朋友……」
「日本來的?」他突然想到,辛笛曾提過有個日本男人追她追到台灣來,難道是那個人?!「是男的嗎?他想跟你結婚,對不對?」語氣酸得可以釀醋。
「你怎麼知道?」她沒跟他說過這件事吧!
「沒有事情可以瞞得過我!」表面上是不可一世的態度,心裡卻暗自慶幸有辛笛的八卦情報。
「你答應他了嗎?」聽似不經意的問題,他卻凝聚了最大的注意力。
她搖頭。「沒有,我拒絕了。」心都還在他身上,怎麼可能同意?
只不過,這一個多月的付出,卻收不到等值的回報,讓她有些心灰意冷;但是之前自己也曾讓他受過同樣的苦,這麼一想之後,好像就能繼續忍受他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