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瞇起眼睛,惡狠狠地說:「讓我明白、認真地告訴你,除非天下紅雨吧。」
「呵,那你很快就會看到天下紅雨的奇景。」他輕笑著。
宋枚正想開口反譏回去,紅唇卻被他的嘴巴緊緊地覆蓋住,全身因震驚而僵硬得無法思考,只能呆呆地睜大雙眼。
韋天君依舊持續著這個吻,她揮手攻擊,想要抗拒、想要掙脫,但出手的力氣卻像小貓般,完全沒有作用。
是他的錯,他趁人之危,她這麼安慰著自己。
直到他的雙手將她拉近,在她纖腰間來回摩挲撫摸,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主動地環住他的頸項。
吻逐漸地加深,進展得強烈且迅速,無論多麼不情願承認,她仍然得承認,自己對他還是有情。
「天哪,我要你。」
「我不要。」雖然口中吐出拒絕之言,但那軟弱的聲音大大削減了她的氣勢,聽起來更像是撒嬌的呢喃。
倔強的女人!為了與他對抗,寧可否定自己的心情,他可以肯定她的回應代表什麼,即使是現在,他都可以感受到她輕聲歎息的反應。
「當我們的身體如此靠近時,你的感覺是否也跟我一樣?心跳快得幾乎無法呼吸?」
「除了男人自大沙文的想法外,其實男人與女人做愛,對女人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快感。」宋枚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感想。
聞言,韋天君笑不可抑地捧著肚子。他早就知道她是個寶,但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她到底有多珍貴。
竟然當著男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幸好他不是只沙文主義的豬,對於她早已經有經驗這檔事,也沒啥好計較,重點是他才是她的最終。
☆ ☆ ☆
如果韋天君曾經以為自己是個冷情的男人,從宋枚出現後,就應該知道自己是個情感澎湃的人,過往的他只是像座休眠中的火山,表面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內心深處卻是暗潮洶湧。
就算發表會的會場上人來人往,他的目光依然緊緊地追隨著她的身影,準確萬分。
每一次不經意的視線相交,都會引起她的羞澀與慌亂,然後是惱人的瞪視,他覺得真是有趣極了。
臉上滿足的笑容始終未減,連陸易都感到詫異。
「你今天吃錯藥。」
「我很好,為什麼要吃藥?」韋天君不解地說。
「因為你那張俊臉上整天都掛著迷死人的笑容,害得會場內所有的女性同胞們個個芳心大動。」陸易用力地歎口氣,「唉!上天真不公平,把所有的好處都給了你。」
「應酬嘛,難道要我冷著臉。」
「哈哈,那些話用來騙別人或許可以,但是對我這個和你相識多年的老友就甭說了。」他好奇心大發,「哪個女人?」
莞爾地看著陸易,韋天君沒有隱藏心意的念頭,不過卻興起了捉弄他的想法。
「就只能是『她』,不能是『他』嗎?」
「你不可能的。」他篤定地說。
「也許我發現內心中隱藏已久的真我呀。」韋天君繼續辦下去。
「真的嗎?」看他臉上認真的表情好像真的有那回事,陸易大驚失色,「老天爺,不會吧!」
「你知道嘛,戀愛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只要彼此有情,哪管得著那許多。」韋天君露出無辜的表情。
「是誰?傑夫?瑞寶?還是山口澈?不不不,你早就認識他們。」陸易傷腦筋地念著許多名字,開始算起可疑人選。「今年才新加入的羅耶?潘迪?對了,該不會是從中國大陸來的鄭小民吧?」他用力地抓著韋天君的手臂,「君君,你說說,是或不是?」
「不是。」
「還好,還好。」他以手順著心口,「那會是誰呢?」
「我覺得是誰都無所謂。」
「當然有所謂。」陸易像看怪物般地看著他,「你以為談戀愛只是自己的事情嗎?沒那麼簡單,萬一被媒體發現,我要怎麼說?你的形象要如何維護?這些都是我要開始準備的事情。」
「聽起來確實很麻煩。」韋天君順著他的話說。
是啊,就有人老是無法認清自己的本分,害得他常常跟在屁股後面收拾殘局。
「所以我才傷腦筋,畢竟你的對象還是個男人哪!」
韋天君大笑,「放你一馬,她是個女人。」
陸易聞言,馬上爬起頭髮,「天啊!還是個變性人。完了,完蛋了,你什麼人不喜歡,居然會喜歡那種人。」
「陸易,冷靜點,你快要成為記者們鎂光燈下的焦點喔。」已經有好幾個記者探頭探腦地望向他們了。
「這怎麼能冷靜?你教我怎麼冷靜得下來?」
陸易深呼吸,用力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完全沒用,他緊張到除了頭上冒汗外,連手心都濕透了。
「我說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不是變性人,不是雙性戀者,不是你腦海中所有奇怪念頭的其中之一。」
「真的嗎?」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陸易只差沒破涕為笑。
☆ ☆ ☆
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也有人有同樣的疑問。
「你今天很怪唷。」敖幼怡注視著難得臉紅的宋枚,感覺她好像在躲避什麼,臉上還莫名地出現赧色。
好幾次了,她的目光閃爍,眼神飄忽不定,偶爾還有嬌嗔的行為,反常得不像她該有的舉措。
如果說遇上登徒子,玫瑰應該會擺出酷臉伺候才是,依目前的情況看來,那種表現就好像思春少女遇見心上人……
咦,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她被蒙在鼓裡?
「有嗎?哪裡怪?」聽到質詢,宋枚趕緊低頭檢查自己的服裝。雖然樸素卻很得體呀!
「跟衣服無關。」敖幼怡臉上掛著假笑,「嘿嘿,從實招來吧。」
「招?招什麼呀?別亂我,今天很重要。」宋枚慌慌張張地別過臉去,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徑。
但轉過頭去後,卻意外地與韋天君四目相接,臉上的燒紅再也掩飾不住。
「玫瑰,你說謊的技巧很爛。」敖幼怡歎口氣地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