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來看你呀。」韋天君皺起眉頭,不滿意地看著她因為缺乏整理而顯得凌亂的屋內。
「喔,看過了,還活著,你快點走吧……哈啾,免得被傳染。」趕完人後,她準備回到床上,再休息一下。
「別說話。」他出乎意料地將她攔腰抱起。
「你……幹嘛?」
「送你上床。」
「喔。」她太虛弱以至於無法反抗,只得任由他抱著進房,將她放在溫暖的床上,替她拉好被子。
「你真的可以走了。」宋枚再次叮嚀。
「還沒。」韋天君的臉上出現擔憂的神色。
看著那張泛著不正常的紅潤的臉,摸摸她的額頭。該死,還真是燙人呢!
他找出體溫計,放在她的口中,「別睡著,我替你量量看。」語畢,他轉身走到浴室擰條毛巾。
宋枚完全沒有聽進他的話,眼前一暗,眼睛一閉,已不省人事。
☆ ☆ ☆
朦朧中,宋枚張開雙眼,發現天又亮了,連陽光都灑滿窗頭,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睡掉了一天。
雖睡了一天,她依然很累,渾渾噩噩的感覺讓人缺少活力,好似怎麼睡都睡不夠。
她大大地打個哈欠,雖然沉重的腦袋瓜有變得輕鬆些,但瞌睡蟲似乎還未放棄她,眼皮重得快撐不開。
忽然間,她像是看見有模糊的人影在屋子內走動。
睡昏頭了!她想。獨居的人已經病得無法起身,怎麼會有訪客?
然而,平常還沒有感覺,但獨居負面的感想全在生病時爆發,沒有人照料、沒有人關懷、沒有人支撐……讓她打心底起了寒顫,彷彿天地間少了她也無所謂。
唉!多思無益,是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後果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真正發生時,仍然泛起頗多的感想。
宋枚又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入眠,但腦海中總覺得不安,不肯睡去。於是她又張開眼,專注起精神,仔細看清楚……
啊!真的有人在她的屋子裡走動。
猛然坐起身,她張開口打算呼救,喉頭卻幹得說不出話來。
「你醒了。」韋天君的聲音愉悅地響起。
「水……」她勉強說出口。
「小心點兒喝,當心嗆著。」扶起她的身子,他遞上一杯溫水,讓她慢慢地喝下。
「謝謝。」喝下水之後,她終於說得出話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看你,結果發現你又昏倒了。」他笑了笑,「還好有我在,現在燒也退了,應該沒啥大問題。」
原來那不是夢呵,她還以為是自己發燒過度,腦子有問題,才會夢見他來此,沒料到竟是真的。
「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
「那你都在這裡?」
他說得理所當然。「當然,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丟下。」
「喔。」
明明她心裡是萬分感激的,但因為口拙,所有感性的言詞都無法大方說出口,常常讓別人誤以為她冷血。
韋天君懂得她的心情,伸手揉揉她的發,表示瞭解。
這樣細微的小舉動,讓她更加感動,卻也變得更彆扭。
「我累了。」
他溫柔地說:「當然,再多睡一會兒.你還很虛弱。」
「你……還會留下來嗎?」
「就算你想趕我走,恐怕也趕不走喔。」
「那就好。」她躺下蓋好被子,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以來心中累積的寒意,在他的話語中,悄悄、悄悄地融化了。
☆ ☆ ☆
慵懶地坐在真皮沙發椅上,班哲明看著眼前的美女,唇角帶著輕笑。
「稀客,你居然會來找我。」
「我要和你合作。」
他伸個懶腰,過於白皙的臉上,有著病態蒼白,一如沉醉在鴉片或大麻等物品後的頹廢。
「身為影后的你價碼太高,我請不起。」他頓了頓,「更何況外面都傳說你非魅影的衣服不穿。」
「不用錢,但我要你幫忙打擊一個人。」柯妮姬咬牙切齒,「只有你才有本事能幫助我。」
「誰?」他明知故問。
「韋天君。」
「你們以前很好呀,怎麼突然要打擊他呢?」
自從那一個禮拜的約定後,韋天君就像空氣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傳真、沒有電話、沒有簡訊,連經紀人都對她抱持著同情的目光,教心高氣做的她如何承受。
當初她只給他短短七天的時間下決心,至今都已經超過整整三十天,他依舊沒有回音。
天底下有多少男人願意匍匐在她腳底下,只為求得她一個和顏悅色的微笑,而大膽的他居然對她棄之如敝屐,完全沒放在眼裡,好極了,既然他自願放棄大好機會,就別怪她手下無情。
她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韋天君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為有她柯妮姬在背後撐腰,否則不過是個屁!
影后的強勢全在此刻呈現,「你到底答不答應?」
「應付韋天君對我有啥好處?」
「別以為我不知道,時裝界的人都很清楚,韋天君是你的眼中釘,唯有除之而後快。」她冷笑,「既然咱們目標一致,有了我的參加,如虎添翼外,更能替你打響品牌知名度,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是呀,你的提議很吸引人,但我如何確定你的真心呢?」
柯妮姬雙手叉腰,在養成使喚人的習慣後,她難以接受被質疑,於是神色一凝,「我肯親自來見你,已經是紆尊降貴,你有什麼不滿意?如果你還懷疑,那我大可去找別人合作。
「別生這麼大的氣,有損你的美麗。」班哲明起身替兩人各倒了杯紅酒,在柔和的燈光照映下,透過酒杯看著近在咫尺的她,更加美麗動人。
「老實說,要我不懷疑也難,韋天君的人緣極佳,尤其對女人而言,更是彬彬有禮的君子,不久前你還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沒料到忽然間,你整個變了樣,妮姬,難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接過他遞來的酒杯,「他沒把我放在眼中,他居然大膽得沒將我放在眼中,獨鍾那個貌不出眾的傢伙,簡直讓我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