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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女人吧。」
在她們身後,兩個男人鬼鬼祟祟地跟隨著,一個高頭大馬,神色篤定,另一個表情緊張,老愛左右張望。
他們尾隨在她們後方已經近一個小時,兩人刻意保持在她們後方數尺的距離,只怕被發現。
對若斯來說,今天可是個大日子,一早醒來,他就摩拳擦掌準備進行任務。呵呵,這可是他第一次被老闆交辦大事,只要能順利完成,被拔擢的日子就在眼前。
看了眼手中的照片,再抬頭看向前方,他瞇起眼用力地辨識。但是……但是傷腦筋耶,東方女人看起來都很像,無論是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幾乎都是同一個樣,她們都有著小小的個子,圓圓的臉,很難說出不同處。
「應該是吧。」他囁嚅著。
「大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找錯人的話,會把事情鬧大的,雖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是沒把握的事情,我響尾蛇是不願意做的。」穿著黑色皮衣皮褲的男子不客氣地說。
「是,是,我知道。」
「拜託你快點確認。」
「好,好。」若斯緊張得連大冷天都冒出汗來,「我再仔細核對看看。」
「最好快點。」突然前面的人兒回過頭望向後方,若斯眼睛一亮,那個清麗的臉龐,和照片中吻合。
「沒錯,就是她,快點動手。」
「小聲點。」綽號響尾蛇的男人用力地摀住他的口,同時惡狠狠地啐了句,「這裡人來人往,你打算要我們的命嗎?當然得等到人煙稀少之處,或者找到好時機,我們才動手。」
「是,是,我知道了。」若斯唯唯諾諾地應著,突然間想起,「沒有問題吧?我是說,你應該有把握吧?」
「你懷疑的話就別找我!」
「沒……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隨口問問。」
「放心,我很有信譽的。」
鬆口氣的若斯轉而觀察眼前的兩個人,看見她們還有說有笑的,不禁露出奸詐的笑容。
哼,活該,敢惹班哲明的下場就是這樣。
好吧,暫且讓你再多逍遙快活一陣子,反正好日子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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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去聖心堂。」敖幼怡提議著,「旁邊的蒙馬特有很多畫家幫人做畫喔。」
「你的照片還嫌不夠多嗚?現在還要用畫像代替。」每次見她出門,都死命地照相,還需要畫嗎?
「那不一樣啦。」敖動怡仰起頭,「說好今天是咱們女人的日子,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好好好,只要你高興就好。」宋枚舉雙手投降。
「一起來試試呀,成為畫家的模特兒很有趣的呢,雖然那些畫家現在都沒有名氣,或許哪天時來運轉,變成畢卡索第二,那我們就賺到了。」她的腦袋裡滿是發財夢。
畢卡索畫筆下的女人?!
宋枚吐吐舌頭。她記得那些女人的眼睛不都長在臉的同一側,就好像比目魚似的,她才不要哩。
「好,希望你慧眼識英雄。」
將想法埋在心裡,宋枚才不會笨到說出口,省得又惹來一陣嬌嗔,會令人受不了的。
聖心堂與蒙馬特,是巴黎市區內特殊的地點,也象徵著繁榮華麗之外,巴黎晦暗貧窮的地區。
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都彙集在此,素質參差不齊,同時裡面有許多的小巷子,外來人穿梭其中得小心,偶爾從巷子裡冒出的吉普賽人,會搶了皮包就跑。
雖然早已經心生嚮往之,但聽多了搶案總覺得怕怕的,所以敖幼怡非得拖著宋枚一起來,畢竟嬌弱的女人要小心自身的安全嘛。
她們沿街而行,路上行人對於東方女子,都會好奇地多看一眼,有人上前吆喝生意,有人擺出得意作品,靜心等待。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態盡在眼前,兩人也對街頭畫家的作品品頭論足,各抒己見,走到腳酸了,便選了間小巧的咖啡廳,坐在露天的廣場喝咖啡。
「我喜歡喝咖啡。」滿意地聞著撲鼻香,敖幼怡讚歎道。
「啊,我最喜歡喝咖啡。」隱約間,有人說出相同的話語。
「能夠坐在陽光底下喝咖啡,呼吸新鮮空氣,是人生最大的享受,讓人覺得好暖和喔。」好心情不受影響,她繼續說出心中想法。「呼,美麗的太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美味的咖啡下肚,感覺真是美妙。」同樣地,耳邊又傳來幾乎相同的話語。
到底是誰呀?敖幼怡滿肚子疑惑地轉過頭,竟然見到宿敵陸易。她大刺刺地走上前去,往他的桌子用力一扣,「你這個死不要臉的男人,沒事跟著人家幹嘛!」
「嘩!」陸易嚇了一大跳,看清楚凶婆娘的尊容後,也不甘示弱地叫囂,「拜託,只准你來此地嗎?今天我放假,所以來找朋友,順便看看人像畫,難道礙著你嗎?」
「你這個人簡直陰魂不散。」
「你這個人才不可理喻。」
「發生什麼事嗎?」宋枚趕過來,看到他之後,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嘿,好久不見。」
「枚枚,真好運,居然碰上你,回去我要跟君君誇耀,還是咱們有默契。」他立刻堆出笑臉,與方纔的怒狀截然不同。
「很抱歉,今天她是我的。」敖幼怡立刻佔有性地勾住宋枚的手臂,「你別想沾光。」
「小家子氣,人家只是和枚枚說幾句話。」他轉過頭,「天氣真好,你說是不是,枚枚?」
「咱們快點走。」拉著宋枚,敖幼怡做個鬼臉後打算閃人。
「幼幼,別孩子氣,難得遇上熟人,應該高興的。」夾在兩人之間,宋枚覺得好氣又好笑。
陸易連忙附和,「沒錯沒錯,她就是長不大。」
「不要臉,就愛學人家。」敖幼怡氣急敗壞地用力跺著腳。
「誰學你,人家本來就這樣,你真是惡人先告狀。」他嘟起嘴,同樣是滿臉的委屈。
她伸手指著他的鼻尖。「你……你真過分。」
「你才過分哩。」他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