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她將太郎交還給那位老先生照顧。在小憫和情情的陪伴下前往機場,她要將她的愛情追回來!
「啊!好想談戀愛哦!」倩倩望著嘉芯的背影,感歎地說。
小嫻失笑道:
「你才幾歲,姐姐我一把年紀了還沒男朋友,我才想談戀愛呢!」
倩倩勾住她的手,笑得鬼靈精怪。
「對呀!小嫻姐為什麼不交男朋友?
小嫻可感慨了。
「沒人追啊!」
騙人,小嫻姐那麼可愛。」
「我都快二十四歲了還可愛啊!可悲喔!」
「小嫻姐,你要是遇到喜歡的人,敢不敢追?」
「不敢!」她想也沒想。
倩倩嘟起嘴。
「這麼沒膽。你看嘉芯姐多勇敢!」
「這可是她第一次倒追男人呢!」
「哈!那是因為可森值得,他若不是我哥,我也追。」
「還說,他是你哥,你照樣追!」小嫻糗她一句。
倩倩臉一紅,叫道:「好男人怎麼可以放過?」
「虧你說的出口!」小嫻笑道。
兩人—路談笑,沒注意到前方左顧右盼的身影。小嫻一頭撞上了肉牆。
「啊!對不起!」對方一嚇,趕緊扶住了撫著鼻子喊痛的小嫻,一開口竟是令她們發愣的日文。
小嫻睜大了眼仰頭看著這名又高又壯的陌生男子,黝黑的皮膚、俐落的短髮、單眼皮,性格又帶點憨傻的臉,他不算俊美,有另一種魅力。
小嫻立刻臉紅到耳根,一旁的倩倩忍不住偷笑起來。原來小嫻姐喜歡猛男型的男人啊!難怪當初她會暗戀嚴飛。
「你沒事吧?」他深深向她鞠躬致歉。
如此恭敬的禮數直教小嫻不能適應的退了一步,加上他日文,她根本不懂。
沒想到倩倩居然開口了。
「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嫻驚訝地睜大了眼,倩倩的日文居然這麼好!
倩倩得意的朝她眨眨眼。
「可森教我的你!我自己學日文學了三年耶!」
「我叫山島泰,叫我阿泰就好了。」他笑起來一口白牙,好憨厚。
「我是倩倩,她是小嫻。」
小嫻只能臉紅。
「你剛下飛機啊?阿泰?」
「我迷路了,接我的人不見了。」他傻傻的說。
「哈!這裡有現成導遊呢!」
看來,小嫻姐姐的戀愛夢要成真唆?倩倩好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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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古屋不像東京那麼繁華,集現代與古意的城市,在這裡連空氣都有一分樸素的純真。
嘉芯手拿著一份地址,那是可森的父親秦和洲在名古屋的地址,連電話也沒有。據倩倩說,每年她們的生日她父親都會寄禮物到家裡,她大姐他們從來不回信,更別用電話聯絡,這個地址還是倩倩求不到,自己翻箱倒櫃找出以前的信封袋才找到的。
她的心跳得好急,她等不及要見到可森一面。
一下飛機就直接坐上計程車直奔目的地,沿路美麗的景色都無法納人她眼底,她看見的只有可森,聽見的只有可森,想見的只有可森!
當飛機劃破天際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愚蠢與懦弱。
她分明愛著可森,卻在原地迂迴了那麼久,讓他等的那麼苦,愛的那麼愁。她分明愛著可森,自以為灑脫的感情牽制的那麼不瀟灑。她分明愛著可森……為什麼不敢承認?為什麼還要逃避?為什麼還要等待?
她願意放下一切去追求他,她願意在他面前卸下偽裝的驕傲,她願意將自己的感情落實,她願意安定,她願意……只因那個人是可森,是他為她打開了窗,是他幫她找到了出口……
車子行駛了將近一個半鐘頭,終於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大餐館門前。
嘉芯下了車,呆站在門口。地址無疑,這是一家氣派輝煌,卻不帶壞俗氣息的純日式餐廳,好像是感受咖啡店的擴大版一樣。
過了正午用餐時間,店內依然坐無虛席。嘉芯讓服務生帶到一處角落的雙人座,她隨意點了菜。心不在焉的瀏盼寬敞的室內,企圖尋覓一張熟悉的臉。
她不禁失望。招呼的服務生個個親切熱情,整家店的氣氛十分溫馨,她依然找不到可森的人影。
她的食物送來了,她實在沒胃口,但一整天沒進食的胃也的確餓了。她無奈的吃了一口,隨即錯愕,那是熟悉的味道,可森所形容的幸福的口感,在她一口下肚後在她體內擴散開了。
她感動得幾乎要哭泣!自從感受沒了,可森不見了,她的味覺好像也失去了,吃什麼都沒味道,喝什麼都苦澀。她的胃早在第一次踏入感受時就被他收買了,她的心早在第一次看見他就征服了。
她怎麼這麼來,現在才體會。現在才後悔?她一口一口的吃,眼淚一顆一顆的掉,直到一道陰影遮去了光亮,她才抬起頭,淚水順勢滑下。
她的美麗此時是令人心疼的無助。
「第一次看見有人吃我的餐感動到掉眼淚呢!」說話的是一名氣質出眾。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他溫柔地對她笑道。
他說的是嘉芯不懂的日文,但他的眼神,是令她過分熟悉與貼心的溫柔。
她隨即一楞。努力的克制聲音的顫抖。
「秦如洲先生?
他明顯一愣。他鄉遇故知,秦如洲異常激動,他立刻笑開臉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你是台灣人?」他改說國語。
「可森呢?」
嘉芯激動地抓住他的手,更讓他訝異。
「你……」他驚訝的開口。
嘉芯已經快發狂地叫道:
「可森在哪裡?求求你告訴我?」
店內滿滿的人潮全被吸引過來,楞愕地看著那名美麗的女孩對著店老闆喊叫。櫃檯裡絕塵秀美的老闆娘也靜靜地望著他們。
「他走了!」
一句話,讓她如遭雷擊。嘉芯頓時腦袋轟隆作響,隨即陷入恍惚的絕境。
「中午的機.他剛離開日本,回台灣去了。。
這麼說,他們就這樣擦身而過了,世界上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嘉芯再也掉不出淚來了,這是個何等可笑的局面,她覺得自己像個喪失理智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