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欣慰地一笑。
「我承認,你和我理想中的媳婦很不一樣,但是我相信你們是相愛的。要是逼軒兒娶一個他不愛的女孩,他一定不會開心的。我只希望你們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她這個多愁善感的婆婆啊……害她也想哭了。
「有媽媽的祝福,我們會很快樂的。」她柔聲笑道。
徐瑾拍拍她的肩,點了點頭,閉上眼入睡了。然而貝穎再次陷入失眠的狀況,想著婆婆的一番言語,她淡淡地笑了。其實,他們也是一對可愛的父母啊。
☆ ☆ ☆
郎智軒呆望著貝穎,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貝穎第一次不用人叫就自動起床,自動自發的起了個大早到市場買了身上這套便宜的洋裝和一雙簡單的平底涼鞋,然後買了熱騰騰的早餐整齊的排在餐桌上。
她是受了什麼刺激嗎?一夜之間居然轉變這麼大?郎智軒懷疑他是不是看錯人了,她是小穎嗎?
「軒兒,吃早點了。」她柔聲一喚,差點讓他精神錯亂。
「不要學我爸媽那樣叫我。」他拉著她的手低喊:「你這衣服哪來的?還有……你幹嗎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
貝穎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看著他。
「我剛剛到市場買的啊,我不知道一件洋裝居然只要三百九耶!還有涼鞋,兩百塊就買到了,原來市場的東西便宜到這種地步,難怪歐巴桑都喜歡逛傳統市場。」
這不是重點。她怎麼會忽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也不通知他一下,害他以為什麼時侯家裡請了個菲傭來了!況且……今天就要送兩老回去了,她現在才改頭換面,會不會太遲了點?
「你……這到底……」他還來不及發問,貝穎已經回過身展開甜美的笑容。
「爸媽,早安。」不但嘴巴甜,還懂得過去祭公婆的手上座呢。
郎智軒看傻了眼。
「我買了清粥小菜,都選了口味淡的食物,希望爸媽吃得慣。」貝穎慇勤地為他們盛稀飯。
「真是麻煩你了。」郎學文微笑說。
「應該的。」貝穎笑著說,看了已經驚嚇過度、呆站在一旁的郎智軒一眼。
「智軒,坐好吃早餐吧。」
「啊?」郎智軒回過神,「喔!」他趕緊就坐。這樣的小穎,他實在無法適應。
這一家子,度過了最溫馨和諧的早晨時光。
終於,最令人雀躍的時刻到了!郎智軒提著行李,貝穎挽著婆婆的手走入機場大廳。徐瑾已經開始擦眼淚了。
「回去以後,我們會開始準備你們的婚事。」郎學文對郎智軒說。
「我跟小穎會再討論的。」
「我跟你媽會算好日子,越快越好。」郎學文一臉笑意。
「爸,我知道你們心急,不過也要等我們的工作配合啊。」郎智軒使用拖延戰術。
「沒關係。到時我會打電話給你。」
郎智軒只能乾笑點頭。徐瑾走了過來,握住郎智軒的手,淚眼汪汪的啟口:「軒兒,你也不要只顧著做生意,自己身體要顧好。」
「我知道。」
「小穎也是,你要好好照顧人家。」
「我懂。」
「還有……」
「好了,媽媽,他們年輕人知道該怎麼做。」郎學文拍拍愛妻的肩膀。徐瑾扶著眼淚點頭。
十八相送進行到他們依依不捨地走入出境門,徐瑾的眼淚已經快把機場淹沒了。兩人揮著手向他們道別,直到兩老的身形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內。
結束了!自由了,不會再有突如其來的意外了吧?
兩人同時放下舉酸的手,別過頭深深望著對方。頓時,機場像在瞬間綻放出燦爛的光彩,他們再也禁不住狂喜,當著來往路人的面大聲歡呼。
「智軒!」
「小穎!」
攤開手,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快樂得像要飛上了天。
「不用再緊張了!」
「不會再失眠了!」
「不用再早起了!」
「不必再演戲了!」
貝穎抱著他又叫又跳,郎智軒倏地捧起她的臉,在過路人驚愕側目下忘情地低下頭,直接吻上她的唇。
貝穎的歡愉瞬間轟然乍醒,她瞪大了眼,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心魂都要飛散。
郎智軒猛然一愣,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兩個人的臉一樣通紅。
「對不起,我……」他怎麼又失控了?郎智軒一顆心差點跳出胸口。
貝穎呆愣愣的看著他,她的雙頰泛紅,心跳失速。那瞬間,她心口湧現的浪潮,卻是抵也抵不住的澎湃激昂。她望著他笑了,他們之間,還需要介意些什麼?還懦要矜持些什麼嗎?
貝穎衝向前,雙手環繞住他的頸項,她柔軟的紅唇緊緊貼上他溫熱的唇片,管它是一時衝動也好、意亂情迷也罷,這個時候,一個吻就是最好的鼓勵!
☆ ☆ ☆
滿心歡喜的回到郎智軒家,貝穎第一件事就是換上她火辣的勁袋,恢復她艷麗動人的裝扮。
「我還是習慣你這模樣。」郎智軒輕鬆的坐在沙發上點煙,他還開了一瓶酒,拿出兩個高腳杯,準備好好犒賞一下這幾天兩人的辛苦。
「恢復自由身,人生一大快事也!」貝穎抽過他手中的煙,郎智軒為彼此倒酒,敬她一杯。
「謝謝。」
「說什麼傻話!」貝穎一笑,和他杯口相碰。
喝了一口好酒,她滿意的笑了,放下酒杯,放鬆的倒進沙發裡。
「好舒服喔!好像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一樣。」
郎智軒笑望著她,他的心情和她一樣好,卻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奠名的失落感。他不懂那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因為好不容易撐過這些麻煩了,結束了,就意味著:她也該搬離開這裡了?
其實……她也一樣,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裡,不可思議,她不過才來這裡住了幾天而已。
「智軒。」
「小穎。」兩人異口同聲說,又同時一笑。
「看來我們的默契還是一樣好。」貝穎笑道。
「你先說。」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心裡有點怪怪的而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