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矇住金龜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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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沒想過她會為了這種曖昧的情事和他吵得那麼凶,現下回不回去都很為難,可是不回去,她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夜半時分,不能冀望和父母同住的林兒真,口袋裡的錢被她花得精光,想坐計程車回去也沒指望……思索片刻,她只得拿剩餘的零錢硬著頭皮打電話求救——

  說不定衛怕還沒睡,接到她的電話會派司機來接她……

  電話撥通了,響不到兩聲就被接了起來,原茉晏尚來不及思考太多,對方傳來的聲音教握著話筒的她驚愣住了。

  是常晤人!

  他在家,而且還沒睡……。

  形容不出一古腦兒泛上、心頭的是怎樣的情緒,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你在哪裡?」看不到他真正的表情,隱約可以察覺到的是陌生的冷嗓。

  「我在好樂迪門口……」

  「哪家好樂迪?」

  原茉晏說出自己的所在位置,另一端的常晤人沒有再問她什麼就掛了電話,她盯著發出嘟嘟聲音的話筒,愣了住。

  他不該這麼冷靜的,這讓她毛骨悚然,心驚膽顫。

  正常時候的他,每回生氣都是對著她咆哮,而非這樣冷漠不語……還是他已經開始討厭她了,因為她晚上的撒潑叫囂?

  半個小時後,常晤人來了,她乖乖坐上車,一個字也不敢多說,而他更是沉默得可怕,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為什麼不罵她?如果他罵她,她還可以罵回去,光明正大再吵一架,可是,森冷的常晤人她完全不熟悉,她會怕……

  回到別墅,常晤人一發不語將她帶回房間後,轉頭就走。

  「喂……你不罵我呀?」原茉晏拉住他的衣角,嚴重心虛,她被他回異的態度嚇壞了,索性自動招認。

  「我憑什麼罵你,我和你非親非故不是嗎?」常晤人睨她一眼,強行抑下心底翻湧的複雜情緒,擔憂和憤怒被撫平,新生的是對她的不能諒解。

  他在家裡為她的安危掛心不下,她卻跑去高歌,令人懷疑她晚上那段近乎告白的話語的真實性。

  或許,那不是真的。

  他該過了天真的年歲了吧,怎會相信小女孩貪圖新鮮、心緒不定而容易更改的感情?也許她不是真的愛他,只是看不慣他將她的抱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是這樣吧?

  「你……」他的語氣傷了原茉晏,她收回了手,不敢再碰他。

  他居然跟她劃分關係了!

  「你知道就好。」她低聲駁斥,好絕情的樣子。

  不,她無意要說這些惹人討厭的話,她是要……她是……要道歉,對!道歉,但她的喉嚨裡似哽了不明物體,讓她說不出話來。

  「你再忍耐幾天,等成績單出來,確定升級之後你就可以回去了,以後我不會再多管你的事。」常晤人沉著臉,不再是一副拿她無可奈河的笑容,緊握成拳的手不再寵溺地揉她的發。

  聽到他冷淡的話語,原茉晏死命忍住淚水不讓它掉下來。

  臭常晤人,王八蛋、大混帳,他要趕她走了嗎?

  他連她言不由衷的話都聽不出來嗎?她只是嘴硬,又不是故意頂撞他,他幹嘛一副跟她誓不兩立的模樣?

  原茉晏倔強地不說話,常晤人看了她良久,終於低聲說道:「很晚了,你睡吧。」隨即離開她的房間。

  他沒有回頭,他是真的打算和她決裂了嗎?原茉晏僵在原地呆望他的背影。

  不要去攔他,攔他的人是大笨豬,她在心中大聲告誡自己,眼淚卻已一滴一滴掉下來,沾濕了衣襟。

  她抽抽噎噎的走到床邊,一邊稚氣的用手背抹淚,一邊安慰自己,「誰希罕啊,不管就不管,我以後可自由多了!放假我可以和兒真出去玩,下課了不用急著回家……」

  擺脫他,有好多好處的,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裡好難過?

  他竟然冷絕的拋下她走了……沒有他這個依賴,她又得回到為錢奔波的生活,開水配白麵包或是陽春麵加鹵蛋,獨守著木板隔間的小雅房,孤獨的過日子,沒有人聽她說話,沒有人容忍她的小霸道……

  一臉濕意的縮進棉被裡,蜷縮起身子,藉由棉被的掩護,她放肆地哭出聲音。

  *****

  常晤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把話說得太重了吧?明明知道她那副樣子是逞強裝出來的,他卻依然說出她不愛聽的話。

  如此苛刻的他不是他,但為了維護自己的心境不被識穿,他只得選擇自私。

  她對自己的佔有慾他多少明白,就像小孩子,往往討厭別人來搶他的玩具——不管那玩具是否真是不可或缺的。

  對她來說,他並沒有重要到不可或缺的地步,可是,她就是不要有人來瓜分他的注意和關心,因此,芷珊對她來說,是個威脅,是個侵入者。

  比她多活的這幾年,對於感情的微妙,他理當比她清楚得多,不該隨她童稚無心的言談舉止而心情不定。

  初時,他將她視為責任,僅只為了證明自己心未死、不是全然的冷漠,既然如此,就不該有那麼多的感覺,是他自己先違反了遊戲規則,怎能怨她不懂他?

  她在他身上尋找的,只是種替代、轉換性的感情罷了。

  心裡即便這樣想,行動卻抵擋不住對她情況的擔心,他離開床鋪,決定去看她一眼,確定她安好無恙後再行歇息。

  敲了幾下房門,裡頭沒有回應,常晤人認為她已經睡了,於是毫無顧忌的扭開門把,門一開,亮晃晃的燈光下,大床上空無一人。

  她不會連夜裡都待不住吧?這壞到無可救藥的小孩,他原本消除的怒氣又被挑起。

  就在他轉身去找人的瞬間,一陣低低的呻吟從床的另一邊傳進他耳裡,常晤人一震,遲疑而謹慎地繞過床尾,雙眼見到的景象差點嚇死他——原茉晏像尾煮熟的蝦子,縮成一團偎在床旁。

  「晏晏,你怎麼了?」他趕緊蹲下身,拍拍她的臉,手掌卻沾滿濕意。

  原茉晏勉強睜開眼看了他一秒,又虛弱的閉上,寒意與疼痛不禁讓她頻頻顫抖,蜷縮的身軀更向大床偎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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