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陣裡有這種氣質高雅的地方嗎?舞沐裳滿腹疑惑,決定偷偷潛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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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出去走走。」舞沐衣說。
「夜深露重,天亮了我再陪你出去散散心好嗎?」御蘭芳體貼地說。
舞沐衣倚在窗前,面露愁容。她心頭又亂又慌,卻不知是為了什麼?那個夢簡直真實得教人驚悚萬分。她多久沒看見他了,怎會夢見那樣鮮血淋漓的景象呢?她好不安,好不安啊!
「衣衣……」
就在御蘭芳雙手快碰觸到她的肩時,聽聞窗外一陣細微的聲響,御蘭芳當下眼神一凜。這個地方向來沒人斗膽敢踏入,連魔弦皇也一樣,怎可能有任何風吹草動?!
舞沐衣狐疑地望著他。一旦他褪去笑容,他深邃的黑眸就變得過分犀冷,而那種冷,在她印象中完全不適合在他眼中出現。
只是他的眼神一回到她身上,又變得無比柔軟。
「我出去看看,你別怕!」
御蘭芳才推門而出,一張鬼靈精怪的俏臉就浮上窗口,嚇了舞沐衣好大一跳。
「噓!」來者正是機靈膽大的舞沐裳。
她苦苦尋覓的妹妹!舞沐衣瞬間眼眶一紅,才要開口,舞沐裳又緊張萬分的要她噤聲。
現在可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大團圓時刻,她不懂姐姐怎麼會在魔門陣,更不知道剛才那個帥死人不償命的公子哥是什麼角色?總之,她得先救姐姐出去再說個清楚。
「快跟我走!」舞沐裳壓低了聲音急道,扶著舞沐衣直接跳出窗口,一古腦兒就拉著舞沐衣衝出去。邊跑邊低喊:「姐姐,你怎麼會在魔門陣裡面啊?」
舞沐衣立刻頓下腳步,震驚地看著差點停不住腳的妹妹。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你說什麼?這裡是魔門陣?」
第七章
天即將破曉,此時的夜最是黑暗。
魔弦皇望著愛子冉煙的骨灰罈沉思。數十年來他為了鞏固魔門陣霸業,無所不用其極,以殘狠極端的手段成功地打下江山。然而犧牲掉再多無辜的生命與鮮血,卻也喚不回冉煙對他一次的溫文以待。為什麼冉煙對他如此痛恨至絕?他對他還不夠好、不夠疼嗎?為何他選擇離開他為他建築的堡壘,選擇自己涉足是非江湖,不讓他參與,不讓他瞭解他的…—切,連最後失去生命也不願意死在家園中……
魔弦皇始終無法理解冉煙。他死了,他更無法進入他的內心世界了,若說他此生有何遺憾,冉煙的心便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挫折。
「你若真的愛冉煙,在他出生那時就該退出武林!」冷冰冰的聲音,來自一道冷冰冰的人影。
魔弦皇一反身,瞪起一雙陰狠的牛目。能入他皇尊弦樓如無人之境的,不是忘塵,就是……
「無情刀寒焰?!」
寒焰手持大刀,目光寒凜,毫無懼色地迎視著他。這是魔弦皇第一次與他對峙。
魔弦皇朗聲而笑。「本座與無情刀向來毫無瓜葛,不知你前來挑釁目的為何?」
「無情刀殺人何需理由。」
好狂傲的口氣。魔弦皇依然冷笑。「你有把握殺得了我?忘塵如今身陷重圍,恐怕難逃一劫了,你還不去救他嗎?」
寒焰找到皇尊弦樓時,一路只打退了數名魔兵,根本不見忘塵,可說是輕鬆自如地進入弦樓之頂。他冷漠以對,不為所動,根本不相信這魔頭的話。
「忘塵來跟我要三樣東西,你又是來跟我要什麼?」
寒焰目光一凜,沉聲道:「我只要你的命!」
魔弦皇仰頭狂笑。「哦?玉女神醫舞沐衣你不想一併討回嗎?冉煙的骨灰你不想順便帶走嗎?我有個更好的建議,不如你們一同赴黃泉,誰也不寂寞。」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寒焰一聲斥喝,刀影迴旋,瞬間劈裂房內擺設。
魔弦皇腳步迷離,笑聲猖狂,,「本座將讓你嘗到不自量力的後果!」
掌氣縱橫,刀光似影,此刻的皇尊弦樓如殺戮戰場,震響了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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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蘭芳隨著劍僮入室,卻發現已無舞沐衣身影。御蘭芳眉目一凜,面色如霜。
「舞姑娘也許自己出去透透氣了。」劍僮回道。
「她一出去就會發現這裡是她最痛恨的地方,而且我跟她說過,她不會獨自出走的。」御蘭芳寒聲道。
劍僮不安地急躁起來。「會是忘塵帶走她嗎?」
御蘭芳看向窗外。「忘塵還在弦樓中,也許早已喪命。」
他十分擔憂,立刻出門找尋舞沐衣,劍僮亦趕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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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沐衣整個人都傻住了,她無法從混亂的思緒中理出一絲合理的頭緒來。
舞沐裳不由她發愣,拉著她的手又繼續跑。
「等到了山崗上再說,寒焰跟忘塵哥打魔頭去了,我跟他約好,天一亮就炸毀這個地方。」
什麼?!又是一項重大的刺激!舞沐衣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嚇得舞沐裳趕緊回身扶起她。
「你沒事吧!姐姐。」
「你說忘塵也在這裡?」舞沐衣抓住她的手,幾乎要失聲尖叫。
「噓!」舞沐裳可急了。「小聲點。」
「什麼人?」巡邏守衛發現了她們的行蹤。
舞沐裳拉起舞沐衣,揮劍制敵,邊打邊喊:「姐姐,你認識忘塵哥?」
舞沐衣躲到一旁,她已經完全失了方寸。見舞沐裳對付兩名魔兵,她看的更心急了。
「我知道了,你被擄來魔門陣,忘塵哥一定是來救你的。」舞沐裳打退了兩人,卻已引來更多魔兵注意。
舞沐衣不知道,她完全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