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品宙走近病床旁,董特助為他移來一張椅子,恭敬地說:「總裁請坐,我先到外頭等候。」
他點了頭,董特助便旋身離開。
連品宙坐下之後,定定地看了孫志傑一眼,才開口問道:「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孫氏企業的財務狀況出了問題,也不通知我一聲?難道你信不過我?還是不把我當朋友?」
「不是!我——」孫志傑頓時沒了聲音。本身的落魄已經讓孫志傑羞於啟齒,面對連品宙的詢問,更讓他不知道如何解釋。
「為什麼非得把自己搞成這樣?若不是雨雯打電話給我,我也不知道孫氏企業已經破產。」
「雨雯打電話給你?」 .
此時,孫雨雯恰巧從病房外走了進來,一看到連品宙,她憂愁的臉上忽然有了欣喜的表情。
「品宙哥廠她將手中所捧著的鮮花放在病床旁的桌面上,開心地走到連品宙身邊。「你渴嗎?要不要喝水?」
「我不渴,謝謝。」他婉拒了她的好意。
孫志傑瞪著妹妹,生悶氣地問:「為什麼私自打電話給品宙?我有允許你這樣做嗎?」
「哥……我……」
孫雨雯委屈地低下臉來。
她就知道哥會怪她!但是不打電話向品宙哥求救,她真的不知道還能向誰求助——
因為雙親在一場意外的車禍中喪生,所以他們兄妹兩人從小便相依為命,哥和品宙哥是高中認識的好朋友,兩人的交情一直不錯,後來哥白手起家建立了孫氏企業,其實品宙哥暗中也幫了不少忙,所以品宙哥對他們兄妹而言,是一個貴人。
孫氏企業破產了,哥在外頭又累積了一筆債務,現在還受傷住院,她實在想不出辦法,只好打電話給品宙哥……
「你為什麼要怪雨雯?難道你真的不把我當朋友嗎?」連品宙俊冷的臉上有抹不悅的神色。
「我……」孫志傑面有難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所有的事就像一顆硬石,狠狠梗在他的喉間。
過了許久,孫志傑穩定了心緒,才慢慢開口道:「我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我已經變得這麼落魄。」
「所以你故意隱瞞,連孫氏企業已經破產也不願意對外宣佈,是不是?」連品宙冷靜地分析。「但是你這樣又能隱瞞多久?」
孫志傑就是死要面子的男人,但是他除了要面子,卻不會顧裡子,導致最後身敗名裂的下場。
「對啊,所以我才會打電話給品宙哥,反正孫氏企業宣佈破產是遲早的事,品宙哥對我們這麼好,—定會幫助我們——」
「住口!」孫志傑生氣地喝止妹妹繼續說下去,對連品宙說道:「你放心吧!雖然孫氏企業已經破產,但是我會扛起所有的責任,絕對不會連累任何人,你先回去吧。」
「哥!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肯將所有事情告訴品宙哥呢?孫氏企業會破產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我叫你閉嘴,不知道的事情千萬不要亂說!」孫志傑強硬地命令道:「我真的已經沒事了,你代替我送品宙離開,我只不過受了一點小傷,沒必要鬧得滿城風雨。」
「哥!」孫雨雯看著大哥如此堅持,也無可奈何。
連品宙雖然有滿腹疑問,但是他瞭解孫志傑,他不願意說的事情,怎樣也套不出他半點口風。
於是他斂回精睿的眼神,只是淡淡地開口說道:「好吧,既然你什麼都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勉強你,不過如果你遇到任何麻煩,憑著我們的交情,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嗯。」孫志傑點了頭,勉強震出一抹堅強的微笑道:「麻煩你跑這一趟,我叫雨雯送你。」
「你好好休養。」
說完,連品宙和孫雨雯一同離開了病房,一走到醫院的長廊外,連品宙立即向孫雨雯追問道:「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孫氏企業破產,是不是和誰牽上關係?」
「呃……」孫雨雯其實也不是很瞭解公司的營運狀況,她只是憑自己的猜測判斷事情的始末。「好!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幾個月前,我哥突然早出晚歸,而且情形愈來愈頻繁,經過我三番兩次的跟蹤,才發現他愛上了一個女人,而且還大手筆地買鑽戒送她。」
連品宙靜靜地聽著,心裡暗自剖析。
「我哥對她真的好得沒話說,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也因為如此才怠慢了公事,現在公司倒了,那個女的竟然二話不說就離開我哥,我哥就是為了去找她說清楚,才被她的人打成重傷,一開始我哥什麼都不肯說,經過我一再迫問他才把所有事情告訴我,看到我哥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好難過!」
說著說著,孫雨雯忍不住哭了出來。「我也不知道我哥為什麼這麼袒護那個女人,連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還不准我責怪她半句。」
想起孫氏企業是大哥辛苦創立的產業,現在卻說倒閉就倒閉,孫雨雯實在很不甘心。
他沉沉地思索著,冷聲問道:「你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嗎?」
「我只知道她叫顏薰,最常去的一間PUB好像叫什麼石頭狼的吧!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嗯,我知道了。」
「品宙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連品宙深邃的眸光閃了閃,沉默了會兒,他揚起一抹冷笑道:「當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嘎?你的意思是……」
「我一定會替志傑討回一個公道。」他冷冷地說。
「可是要怎麼討呢?她欺騙我哥的感情,總不能我們也去欺騙她的感情吧?」孫雨雯猜不透地問。
「如果這個方法算是她的報應,又有何不可?」言下之意,他決定要揪出這個叫顏薰的女人,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有什麼通天本事,竟然可以讓孫氏企業倒閉,教志傑為她瘋狂成這個樣子,甚至不肯對他多提她的任何消息——
他一定會找到她,為好友送上一份最好的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