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病啊?」
賣菜的王大嬸問道。
「是呀!我近日染上輕微的風寒,咳咳……想來看病抓藥,咳咳……」那人咬得厲害。
「明天再來吧!今日古大夫不在。」
「古大夫不在?!」那人聞言,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說道:「我改明兒再來好了!只是輕微的風寒而已,不嚴重、不嚴重!」
古映嵐對生病的氣息是特別敏感,瞧見門外聚集一群街坊鄰居,索性回過神走向門口,問道:「我聽見有人在咳嗽——」
「不不!是你聽錯了!」眾人齊揮手同聲道。
「可是……」
「啊!有人要看我的字畫,我先去心了。」董書生搶先開溜。
「我們也去幹活了!」
大伙又一哄而散,原本要上回春堂看病的那人,逃得更是勤。
古映嵐愣在原地,不明白大家怎麼每次看到她,眼底總是流露出又愛又怕的波光。
她很嚇人嗎?不至於吧,她覺得自己長得還挺可愛的……
整座山頭,無一處不是在古映嵐的掌握中,就算摸黑,她都知道怎麼找到捷徑,所以古映嵐每一次上山採藥,古永春都非常放心,他相信女兒只有在開藥方時迷
喜地,全然不知整座汴京城裡的百姓,有多怕她這位「古 大夫——的女兒。」
「咦?怎麼聽見有人在呼吸?」又是她錯覺嗎?
她對生病的氣息特別敏感,雖然每次她一問,街坊鄰 居皆說是她的錯覺,隨後紛紛走避,但是,她還是覺得怪怪的。
唉!在這深山中,除了她之外,不見半個人影,哪來的呼吸聲?況且她又沒有功夫底子,耳力豈可能敏銳成這般?
聽錯了!
一定是她聽錯了。
「快採藥吧!否則天就黑了。」
她望了一眼漸暗的天色。
古映嵐說服自己專心採藥,別讓莫名其妙的錯覺分散了注意力。
偏偏思緒由不得自己,愈是壓抑、愈是隨處遠飄,不糊,對於自身安危,應是懂得謹慎。
幼時身子骨總是虛弱的古映嵐,終日躺在床榻上養病,她沒有什麼機會跟隨爹四處行醫,只有等著爹特地為她從各地遍求妙方,或許正是藥服多了,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活生生的藥罐子,直到現在身子早已無恙,臉色依然蒼白無血,讓人總是為她擔憂。
不過古映嵐天性樂觀,她一直相信老天爺只是讓她多休息幾年,等到她養足精神和力氣,自然會還給她健康硬朗的身子,像現在,她的身體健康得很,不但能跑、能跳,還能上山下海呢!
自己受過病魔的糾纏,所以才能深深體會出生病的痛,為了免去世人的病痛,決定當一名懸壺濟世的大大,恰巧她們古家世代行醫,她爹、她祖父、她曾祖父、她曾曾祖父……全都是有名的大夫,因此,更堅定她的信心,只要她學術有成,必定開始遊走天涯,解救蒼生。
一想到自己遠大的目標.古映嵐採藥便採得更歡天
一會兒,她似乎又聽見與方才相同的呼吸聲……
「真的有人?」她抬頭四處張望,不再認為一切都是錯覺,偶爾相信自己也是應該。
她仔細聆聽,驀然發現這呼吸聲離她很近,甚至愈來愈急,已經變成喘氣,彷彿呼吸困難,讓她也產生同樣的感覺。
古映嵐倒吸一口氣,慢慢朝傳來聲音的方向步去,山路難走,滿是泥濘和石子,不過為了一探究竟,她顧不得是否具有危險。
但是在她接續換了好幾口氣,依然沒有任何尋獲時,不自覺地,她的四肢逐漸冰、僵硬……
天還沒暗,但是並不代表山林聽鬼魅不會出來閒晃,呃!她該不會是遇到……她簡直不敢想下去!
雖然俗話說,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但是,老天爺!她真的有點膽小,千萬別讓一些不該出現的出現在她面前,拜託!
當她求完老天爺後,又提起勇氣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她似乎已經接觸到那股微沉的喘息聲,於是她停下腳步,開始觀察四周可疑之外,直到目光凝結在眼前的一堆高草上。
怎麼……好像有人影?
是人沒錯吧?
「唉呀!不管了!」她拋開所有膽怯和不安,迅速跨步向前,放下竹籃,雙手一伸——
「嘎?!」古映嵐驚叫道:「真的有人!」
撥開雜草所掩蔽的地方,設有一個陷阱,可能是上山
打獵飛禽走獸的人所佈置。
這處陷阱正好困住了一個男人,瞧他血色漸失,或許早已經沒有意識。
古映嵐救人心切,也管不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她奮力扳開銳利的機關,讓他龐大的身體倚向自己,再撕下一塊衣擺,粗略地做個止血的動作,之後,她使上全身的力氣,努力地將他拖出低陷的泥地。
她可怕的陷阱,竟然差點枉生一條人命!
古映嵐來不及喘氣,又急著攙扶起他虛弱無力的身子,無論如何,她都要將他救離此地。
第二章
青綠色的毒蠍子慢慢爬沿。
那是惡夢,屬於他人生中最大的惡夢!
他不想離開,不想逃命,為什麼他必須離開這個屬於他的地方?他又為何要逃命?
住手!
不要摧毀他的人生……
是不是任他怎麼吶喊,命運也不會改變?
一切都讓他作嘔、想吐!
這不共戴天之仇,叫他必須承受種種狼狽,是麼?
第二章
青綠色的毒蠍子慢慢爬沿。
那是惡夢,屬於他人生中最大的惡夢!
他不想離開,不想逃命,為什麼他必須離開這個屬於他的地方?他又為何要逃命?
住手!
不要摧毀他的人生……
是不是任他怎麼吶喊,命運也不會改變?
一切都讓他作嘔、想吐!
這不共戴天之仇,叫他必須承受種種狼狽,是麼?
難道這是上天給予他的試煉?
是這樣對待他……
為什麼他連喊叫救命的權利都沒有?!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惡夢,就讓他醒來吧……痛,在祁冠御的認知裡,是那麼微不足道,當然,曾經見過大風大浪的他,不可能會將這種感覺放在心裡,只是這一次,他似乎不在意也得在意,因為——實在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