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愛澤浩,那我就會怨你。」她不希望自己的感情白白犧牲。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侯莉芬何必這樣逼她去愛安澤浩,這對她又沒好處!
「要你愛澤浩很勉強嗎?」她咄咄逼人地追問。
「我……」練素緗無法逼迫自己說出勉強的話來欺騙自己及別人。
像他這麼一個有錢、有容貌的男人,說真的,愛上他一點都不會勉強,只是她自卑,自覺配不上他,才會不顧自己的心意介紹一個足以和他匹配的女人給他。
「你愛他嗎?」
「我不愛他!」練素緗早就決定要隱藏自己的感情,就算說謊也不願意讓人知曉她的心意。
見她說得堅決,侯莉芬很想相信,但看見她臉上那說出違心之論的痛苦表情,她知道不能光聽她的話就相信。她不是個未經世事的青澀少女,她不會這樣就被她欺騙。
「我知道了!」
侯莉芬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 *** ***
「你說有緊急的事找我,是什麼事?」
一坐下來,安澤浩不等急促的呼吸平穩,便焦急地詢問。
他一接到她的電話,說有緊急的事要找他談,就立即趕過來和她碰面,因為找的車位太遠,怕會讓她等太久,他幾乎是用跑的過來。
這種大熱天在馬路上跑,就算裸奔的人也會覺得受不了,更何況是他這種穿西裝、皮鞋、打領帶的人。
咖啡館裡的空調無法立即止住他額頭上拚命冒出來的汗珠,他索性脫下西裝外套散熱。
「你的感情事!」侯莉芬正經八百地說。
「你別開玩笑了!」安澤浩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感情事讓她好談。
「有關於素緗的事,你覺得重不重要?」
也許他不在乎自己的事,但是他絕對不會不關心練素緗的事。
「素緗!她怎麼了?」一說到她,他就著急了起來。
這陣子他發覺她變得不太一樣,冷冷冰冰的,令他看起來就覺得恐怖。
他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改變了她,但他總覺得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因為她冷冰冰的態度只針對他而已。
看他如此焦急,他果真非常在乎她。
如果讓練素緗看見這樣的他,也許她就不會再說他是一時意亂情迷、會錯意了。
「在談素緗之前,我想和你談談那個黏在你身邊的小女孩。」
「你說的是依舜嗎?」
「沒錯!」
「她有什麼好談的?」安澤浩不明白為何會牽扯上方依舜。
他認為沒什麼好談,可侯莉芬卻不這麼認為。
「你愛她嗎?」她挑明了問。
「你在說笑嗎?她是素緗的朋友,我把她當妹妹看待。」他不想讓人誤會,趕緊解釋清楚。
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她就暫且相信他。
「你知道為何依舜會出現?」
「不就是素緗帶回來的朋友嗎?」他不曾懷疑過她出現的理由。
「錯!」
「錯在哪裡?」他不解地問。
「依舜是素緗專程要介紹給你的!」
「你在說什麼?」他一點也不相信。
「我問過素緗了,她親口告訴我,依舜是她介紹給你當女朋友的。」
這個答案震驚了安澤浩,他一時之間無法思考,面對這個荒謬的答案,他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愛的人介紹女朋友給他,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她不愛他,所以她才能狠下心來做這種會傷害他的事嗎?
介紹別的女人給他,這算什麼?同情他,還是可憐他?
他現在的心比之前知道她不愛他時,還要痛上千萬倍……
知道安澤浩現在一定很痛苦,但是侯莉芬還是殘忍地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這樣他以後才不會措手不及,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你先別痛苦,我要跟你說一個好消息。」
「事情已經糟到這種地步了,還會有什麼好消息?」
見他如此失意,侯莉芬輕笑了下。
雖然他現在非常傷心難過,但是她相信,等他聽完她所說的好消息,一定會一掃陰霾、心情大好。
「素緗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對你一點情意都沒有,我敢說……她絕對是愛你的。」
「如果她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愛意,她怎麼會介紹別人給我?」安澤浩一點也不相信侯莉芬的話。
「這就要問你囉!」
「問我?為什麼?」問他有用嗎?他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在你知道自己的情意時,你是怎麼對她說的?為何她會以為你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還說你會說愛她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經侯莉芬提醒,安澤浩這才想起,他不但沒有承認自己說的話,還找了借口搪塞,說不定她就是因此認定他不愛她。
「我否認我在電話中對你說的『我愛她』是真心的,我害怕那樣突如其來的感情,所以我不敢承認。」
聞言,侯莉芬只想送他四個字——自作自受!
「你一個經過大風大浪的男人都害怕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她一個沒出過社會的小女生哪敢表明自己的愛意?就算她真的很愛你,也會因為你的話而埋藏自己的感情,讓別人、讓你一輩子也不知道她愛過你。」
練素緗不是她,沒有她那種愛一個人就弄得人盡皆曉的勇氣。
「你就是活該,才會落到這種下場,我看你怎麼收拾這一團混亂。」她幸災樂禍地說。
要是他不要躲避自己的心意,現下什麼事也沒有。
「我害怕她知道我的工作、財產之後就會改變。」他的恐懼無法在一時之間消除。
「知道了又怎樣?有錢就很了不起嗎?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只是個努力創業的窮小子,要不是你為了工作忽略我,我不會和你分手。天底下也許有見錢眼開的女人,但是也有只為真愛不為名利、金錢的女人。」
「我知道,但我就是怕她會變成那種只愛錢的女人。」
「難道素緗沒有讓你賭一賭的價值嗎?你好不容易才愛上了一個女人,你確定你要為了那莫名其妙的恐懼而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