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已經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她懷著一絲希望撥了電話給江蕙蘭。
(嗯。)
電話的那頭傳來了江蕙蘭的聲音,還伴隨著吵雜的音樂聲。
「蕙蘭,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kk PUB。)
「你現在有空講電話嗎?」
(有啊!)
江蕙蘭覺得她的問題還真是奇怪,她都已經在和她講電話了,她還問她有沒有空,要是她真的沒空的話,根本就不會接聽電話。
(哎呀!你們沒看我在講電話嗎?別吵我!)
PUB裡轟轟隆隆的音樂聲,讓她必需大聲說話,而她所說的話,在電話另一頭的靖媛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江蕙蘭是沒空和她講電話了。
靖媛主動地掛上電話,不想打擾她。
唉!今晚又注定要孤單一個人度過了。她抬頭望著沒有星星、月亮的夜空,重重地歎了口氣。
為了要平靜心情,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完全不知道曹佑擎在距離她十步遠的後頭跟著。
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繡珊要他跟在她後頭是正確的。
見她又過了一條街,他急得追了上去。
真是的!在這種又冷、又黑的夜晚,她究竟是要去哪裡?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傾吐心事的對象,她越想越苦悶,索性走進了一家PUB裡。
在裡頭,她看到了快快樂樂隨音樂起舞的人們,看見他們快樂,她卻一點也快樂不起來。
其實,她平常根本不喜歡這種地方,會來這種地方只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來約金龜婿,一個是像她現在這麼鬱悶,她想來這兒找快樂、來這兒喝酒饒愁。
「給我一杯酒。」她坐在吧檯前對著酒保說。
「小姐想要什麼酒呢?」
「隨便。只要喝了會快樂就好!」她悶悶地說。
反正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喝什麼西都沒差,她現在只求大醉一場,可不是來喝酒享受的。
看她的樣子,酒保知脊她心情不好,所以,他為她特製了一杯酒。
「小姐,這是『快樂天堂』?希望你會喜歡。」
管它是快樂、不快樂的天堂,靖媛將它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見她這個樣子,酒保只有搖頭的份。
他的好心全被她給糟蹋了,既然她只是想要大醉一場,那他就給她一杯特大號的啤酒,讓她能痛痛快快地喝個夠。
看到一大杯的啤酒擺在面前,靖媛的眉頭連皺也沒皺一下,她捧起酒杯,咕嚕嚕地喝著。
站在遠處的曹佑擎將這些全看在眼裡,他很想教她別再喝了,但是,一想到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就算她醉死了,也不干他的事,他就放任她大醉一場。
要是醉倒了能使她快樂,那他根本就沒有反對的必要。
*******
「喝、喝、喝、喝!」
當靖媛的面前擺上了第四杯啤酒時,四周的人立即群起鼓噪,大家都想看她連喝四杯特大號的啤酒。
「呵……」她睜著迷濛的醉眼傻笑。「怎麼一下子給我這麼多杯啊?」
桌上明明只有一杯酒,可靖媛卻看了三、四杯,她伸手要去拿,卻怎麼也碰不到酒杯。
「咦?杯子怎麼會動呢?」
「杯子沒動,是你眼花了。」
有個多事的人將酒杯拿起,交到她手上。
「謝謝!」
笑了笑,靖媛又要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其實她的酒量並不好,若不是她已經醉到意識不清了,也不會沒有節制的狂飲。
在一旁的曹佑擎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決定帶她離開這個地方,他不想一個好好的除夕夜還得守著一個酒鬼。
「夠了!別再喝了!」他搶下了她手上的酒杯。
「喂!你別多管閒事!」旁邊有人拍了一下曹佑擎的肩,要他識相點。
曹佑擎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被他這麼一瞪,那人立即噤聲,不敢再吭聲。
「別喝了,我們回家吧。」他丟了錢給吧檯的酒保,用力拉起靖媛打算帶她離去。
「我不要回去!」靖媛反抗地不肯移動身子。「我還要喝!再給我一杯酒,我要喝個痛快,我……不醉不歸。」
看她開始發酒瘋,曹佑擎感到非常頭痛。
他對正常的女人已經十分厭惡了,現在面對一個喝醉酒的女人,他更加沒有好感。
「你喝醉了!」
「我沒醉!」
「乖,別吵了,我們回家。」他捺著性子哄她。
「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跟你回家?」
她的眼中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臉孔,她根本認不出他是誰。
他究竟是倒了什麼楣,要照顧一個酒鬼就已經夠倒楣的了、竟然還是一個非常「魯」的酒鬼。
「你看清楚我是誰?」他失了耐心地大吼。
「你?」他的吼聲嚇著了靖媛,她很仔細地看他,想認出他是誰。「你是豫軒嗎?不可能的,豫軒現在陪他老婆來不及了,不可能會來找我。」
「我不是豫軒。」曹佑擎白了她一眼。
豫環又不是吃飽了閒著,與其陪她這個酒鬼,他當然比較樂意陪他那個聚少離多的未婚妻。
「對,你不是豫軒。」聽他的聲音,她知道他是誰了。「你是對面那個冰塊臉,叫什麼來著……」一時之間,她想不起他的名字。
聽見她說他是冰塊臉,曹佑擎的臉微微地抽搐。
他好心保護她的安全,結果換來一個這麼難聽的外號,他再也忍不住了。
」夠了!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是乖乖地跟我回去,要不然就繼續在這兒唱個夠本,然後被一群披著狼皮的男人給帶走。」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地凶、嚇著了靖媛。
「我乖乖跟你回去就是了,不要凶我嘛!」她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感到萬分委屈地扁嘴。
「我們走!」
他原本拉著她的手,可發現她步履蹣跚,根本走不穩,他只好將她摟在懷中。
為了達成吳繡珊派給他的任務,他就委屈點把身子借給她靠。
招了輛計程車,他不怎麼溫柔的把她推進車內,她的身子撞到椅背,可她已經醉得沒意識了,所以也不覺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