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媛看了一下,發現這個新搬來的鄰居大門沒關。
很好!大門開著,那就表示有人在裡頭,她就不用怕找不到人,得在外頭喂蚊子空等。
深吸一口氣,靖媛壯起了膽子,舉起手按了門鈴。
「誰啊?」
曹佑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出手要打開門時,才發現門根本就沒關上。
搔了搔下頷,他望向屋外,尋找來訪者的蹤影。
看到門前站了個女人,他狐疑地盯著她瞧。
為了擺脫那堆煩人的花癡,他才搬來這裡,而且,除了他最要好的朋友董豫軒之外,他沒告訴任何人他的新住處,尤其是女人,他更是對她們守口如瓶,一個也沒說。
奇怪!怎麼會有女人找上門來呢?曹佑擎頓時充滿了戒心。
他在記憶中搜尋,想要回想她是哪一位不死心的追求者,可是,他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似乎不曾見過她。
難不成她不是來找他的,而是來找董豫軒的?
雖然對她沒有印象,但是曹佑擎的戒心仍沒有消失。因為,他相信董豫軒不可能將他的住處告訴任何女人。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女人,等她主動說明來意。
一看到應門的是個男人,靖媛習慣性地迅速掃視了對方。
為了得到一張黃金飯票,她早就練成在三秒內分析男人財力等級的能力,對於不符合她條件的男人,她能立即就判斷出來,並且馬上三振對方。這樣她才不會把珍貴的青春、時光浪費在一些不值得的人身上。
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穿著廉價的圓領套頭內衣、洗到泛白的牛仔褲,這還不打緊,他身上的衣服還有多處髒污,橫看豎看都只是個普通勞動者的模樣,不是白領階級或上流社會的人。
對於這種不在她標準之內的男人,她不會浪費時間和他客氣。她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先生,你是新搬來的住戶嗎?」她毫無笑容地問。
看了她一下,發現她不但沒有發花疑的現象,反而還非常嚴肅,看起來不像是來糾纏他的女人,所以他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的,我今天剛搬來。」
「我是住在你對面的住戶,你的傢俱擋到了我的大門,我希望你能馬上將它們搬離,別妨礙我的出入。」她態度強硬的說。
她可不是跟他商量,而是警告、命令他照她的話做,否則她一定會替他清除這堆擋路的傢俱。
「擋到了你的出入,我真的很抱歉,不過我是看好時辰才搬家的,所以我暫時還沒辦法將這些傢俱搬離。如果造成你的不便,我再次向你道歉,希望你能見諒。」
靖媛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能體諒看吉時搬家的習俗,但是她想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被搬離,她可不想在漫漫長夜中疑疑的傻等。
「哪個時辰要搬?」
「今晚子時。」
會決定在晚上十一點過後才搬家是有原因的,他的好朋友董豫軒可是目前大名鼎鼎的「豫軒居士」,豫軒說他必須在這個時辰遷入新居,才能拔除他那些綿綿不絕的爛桃花。
「什麼!」聽了他的回答,靖媛差點沒昏倒。
天啊!他十一點過後才會開始搬,等他搬完所有的傢俱,大概也快要十二點了,那她就要在這兒苦等到深夜。
一想到要在外頭乾耗三個半小時,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就算你不能馬上將這些傢俱搬離,你也得先清出一個空間讓我回家。」
靖媛讓了一步,只要有辦法進家門,那什麼都好說。
「恐怕不行。」曹佑擎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行?」她的聲音高了八度。
她都已經讓步了,他竟然還不肯答應,這實在是氣死人了。
「這些傢俱都是排過五行八卦的,豫軒居士說子時之前不能移動它們。」
董豫軒千交代萬交代說不能移動這些傢俱,否則一切都會前功盡棄,他那些爛桃花也就無法根除。
「哼!根本就是你迷信,一個大男人這麼迷信,不怕人家笑話啊?」
靖媛沒見過男人這麼迷信,她覺得他實在有點離譜了。
不過,也難怪他會如此迷信了,看他一副寒酸的樣子,大概是口袋空空的窮光蛋,當然會想改運了。
「我迷信又怎樣?礙著你了?」她的無理令他氣憤,他無法再維持風度,也跟著惡聲惡氣起來。
「當然礙著我了!你擋到我的出入口就是你不對,我長眼睛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講理的人,明明是自己的錯,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凶人。」
她可不是什麼軟柿子,可以任人欺負。
「誰不講理了?我知道擋到你的路是我不對,我也道歉了,是你不領情,還不通情理地硬要我搬動這些傢俱。」
不是他沒有紳士風度,而是面對這麼一個亂咬人的瘋婆子,他根本不需要浪費他的風度。
「我不通情理?」靖媛氣炸了。「你不肯搬是不是?那好,我這就去叫管理員來,要他將你這些破東西全部扔出去。」
一聽見她將他珍藏的古董傢俱說成破東西,這一口氣他是怎麼也嚥不下去。
「哼!真沒見識,連古董也分辨不出來,真是沒水準的蠢女人。」他輕蔑地說。
一點品味都沒有,這女人真是俗氣極了。
「你罵我!」她氣急敗壞地想要痛扁這個臭男人一頓。
「罵你又怎樣?」
他本來就已經很討厭女人了,再加上她又批評了他心愛的收藏品,所以,他無法給她好臉色看,更無法心平氣和的面對她。
「是不怎麼樣,不過,我要叫警察來。」平白無故被人罵蠢,她若是不教訓教訓他,難消她滿腹的怒氣。
「叫啊!」就算她真的叫警察來,他也不怕她。
靖媛拿出了行動電話,打算撥電話叫警察。
「怎麼了?」曹佑擎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董豫軒在裡頭聽見曹佑擎在外頭和人大聲說話,而且還是個女人的聲音,他原本是不想插手管閒事的,可聽見他們吵到要叫警察來,他不得不出面調停這場男人和女人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