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危險性就算了,竟然連祈總管也不知道。
「我一向都是很小心的,只有今天不一樣,因為……」柳瑤琴還有話想說,卻被玉穆打斷。
「我不想再聽你辯解,今天的事都發生了,你還敢說你很小心。」
她要是仔細地想、小心的行動、多多問人意見,今天的事會發生嗎?這一切都是她貪玩、貪鮮惹出來的。
「好好的少夫人你不當,偏偏要去當一個工人,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還是你覺得當少夫人太委屈你,當工人較好玩、有趣?」
「不是的,我不是去玩,我是想去好好學習、好好工作。」為何他不問清理由就這樣冤枉她,她不要他不明不白的指責。
柳瑤琴不想讓他誤會,她想要告訴他原因。「我是看你工作太辛苦,想要幫你分攤辛勞。」
「我的工作我自己會去做,我不要你的幫忙。」任何苦他都能撐下來,他不要她跟著一起辛勞,但是,怒氣衝天的他不經思考說出的話,卻在不知不覺中傷了她的心。
聽到他這麼說,柳瑤琴的心仿如被刺傷。
夫妻本是一體的,而他卻不要她的幫助,是不把她當成妻子嗎?還是如他以前所說的——她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所以,她沒資格瞭解玉家的產業。
「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你還是不願當我是你的妻子?」柳瑤琴聲淚俱下。
「我沒有不當你是我的妻子,我只要你好好待在家,什麼都不要去想,什麼都不要去做。」見到她流淚,他的心泛起陣陣不捨。
「跟個廢人一樣嗎?」
「什麼廢人?你不是會彈琴嗎?我聽說你彈琴的功力是一流的,你可以繼續去彈琴啊!」她有她的好、她的技能,她不必像他一樣只做糕品。
「我會彈琴有什麼用?你有靜下來聽我彈過一曲嗎?你有因為我的琴藝而對我多加注意嗎?」柳瑤琴說出她的委屈。「自從我們成親之後,你不但沒有關心我,甚至讓我剛進門就獨自去面對一切陌生的人事物,你根本沒盡到當丈夫的責任。
「為了要追隨你的腳步,我才要娘安排我去御品齋工作,為的是能瞭解你的工作,為你分憂解勞。我不要再過那種只能在家等你,等到你時,你卻倒頭就睡,我們之間就好比陌生人,我不瞭解你,你也不瞭解我。」
會彈琴有何用?根本留不住他的人、他的心。
她的指控好比一根根針,狠狠地扎上他的心。
這陣子他有這麼不負責任嗎?他真的這麼薄情嗎?為何他全然無所覺?
「我知道我是冷落了你,可是,我是認為在家有娘會照顧你,所以,我才很放心的在外工作到深夜。」他的放心竟會造成她的誤會。
「我這陣子忙過之後就能好好陪你,絕不會再忙到讓你見不到我的人。你再忍耐一些日子,乖乖地等我歸來,別再去御品齋工作。」之前他不知道就算了,現在他既已知情,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再去辛苦的工作。
「我做不到!我不想再過那種只能等待的日子。」那種日子令她害怕。
「以後我就有時間陪你,你就不能再忍一陣子嗎?」
他的保證有效嗎?柳瑤琴非常清楚,他只要一忙,連她都會忘了,怎還會記得他說過的話。「今年呈進宮的糕點完成了,那明年、後年呢?是不是又要我耐心的等?」呈進宮的東西是每年都要做的,她根本永遠也等不到他的人。
「我……」玉穆說不出話來。是啊!只要呈進宮的糕點配方一交,他又會立即投入新的配方研發,到時問題還是存在。
被她猜對了!如果她不跟著他的腳步走,他們根本沒有將來。
「繼續讓我去御品齋吧!這樣至少我見到你的時間多了點。」這是她的想法,她不願兩人的關係愈來愈無法維持。
「不行,我不答應!」那裡太危險了,他不放心。「我會改的,以後再怎麼忙,我都一定會在晚膳前回來陪你,你就不要再提要去御品齋的事。」
這句話他之前已經說過了,結果,幾天之後,他還是忘了回家用膳的事,害她在家癡癡地等。她不是要在他心裡排第一位,可是,她不要像現在這樣,根本無法進入他的心。
「你休了我吧!」柳瑤琴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
「不可能!我不可能休了你,你又沒做錯任何事。」他不可能放了她。
「出嫁從夫!我不但沒有聽從你的話,反而還和你爭吵,光憑這一點,你就可以休了我。」柳瑤琴替他找了個理由。
「不可能!我不答應。」
「休了我,對我們都好!否則……不是你被我的不聽話氣死,就是我太聽你的話而發瘋。」
她怎麼可以這麼平靜地說出這種話?她完全不在意他了嗎?
玉穆又緊張又氣憤地握緊拳頭,隨即用力地一拳一拳槌在桌上。
柳瑤琴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她想過去拉住他不讓他再槌打,可是,她卻強迫自己漠視他這種自殘的行為。
桌子不堪負荷他的怒氣而應聲裂成兩半。
「我不可能放你走的!」玉穆說完話就走,他怕自己會因忍不住發狂而傷了她。
他用力地關上房門,獨留柳瑤琴在房裡。
柳瑤琴趴在床上痛哭失聲,為何說了這麼多,他還是不懂她要的是什麼。
哭累了,柳瑤琴硬撐著眼皮等玉穆回來,可是,直到天色泛白,她還是等不到他。他……一夜未歸……
☆ ☆ ☆
該死!又失敗了!玉穆憤怒地將眼前失敗的糕點全掃至地面,脆弱的糕點一落至地面,摔得面目全非。
眾人看著他這反常的舉動,皆不敢多發一言。
一夜未眠加上被柳瑤琴的話所困擾,玉穆的心無法平靜,他將所有的怒氣全發洩在糕點上。
看見眾人以異樣的眼光看他,玉穆知道他嚇到了大家。
「我去休息一下!」他無法再忍受大家的眼光,他只想逃避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