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是如兒想太多,而是這是必然的道理,否則,你以為只生了五小姐的三夫人為何會被冷落?為什麼三老爺會想納妾?尋常人家都如此了,更何況是極需要傳宗接代的帝王!」
「如兒,你好煩喔!」她忍不住地抱怨。「他和我三伯是不一樣的人,不能拿來相提並論。」
「如兒也是為娘娘著想啊!」珠兒為如兒說好話。
又多了一個人說教!明晶玥真想掩耳拒聽。
「你們都別再說了,我是想來探險的,可不是來聽你們說教的。」
「奴婢們不敢!」她們又不是不要命了,怎敢對皇后娘娘說教。
明晶玥可沒空仔細聽她們說話,她看到有幾位公公端了東西往前方那座宮院走去,她的注意力全被他們給吸引住。
「咦?怎麼會呢?」她感到奇怪。
這些宮院該是無人居住才是,為什麼他們會端了好像是食盤的東西進去呢?難不成裡頭住了人?
基於好奇,明晶玥躡手躡腳地朝那兒走去,她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去一探究竟。
※※※
兩人相視互瞪了好一會兒後,受不住這樣相視無語的氣氛,那女子首先開口打破沉默。
「皇上!」她不明白黑肱榆忽然來找她的用意。
是想宣佈她可以留下來?還是想要送她回中齊呢?不管是哪種答案,她現在整個心都懸著,七上八下地等待他的答案。
「你叫什麼名字?」都這麼久了,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啟稟皇上,民女姓年,閨名瑞雪。」
「瑞雪……是個好名字。」
名字受到黑肱榆的稱讚,這令年瑞雪相當的高興,要是他因為她的名字而對她有好感,那她留下來的機會就大多了。
「謝皇上稱讚。」她的臉上露出了女兒家的嬌羞。「民女出生那天正好天降瑞雪,家父就以此為民女命名。」然她的解釋並沒有引起黑肱榆的興趣,他依然沉默無語,她也頗尷尬地噤聲,隨他一同靜默。
「朕聽說你履次自殺尋短,就為了想要留下來,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想要輕生,你實在太傻了。」
聽到他和她談論這件事,她心中隱隱浮現了一絲絲的希望。
她尋死就是想要讓他知道,說不定他心一軟就會答應她留下,現在他已經知曉了,她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樂。
「民女一點也不覺得傻。」她輕搖著頭否定他的想法。「在經過家變、入宮等坎坷及苦難之後,民女明白自己終其一生是不能回中齊,否則鐵定再度受到迫害,所以為了能夠留下,民女寧願以死讓皇上看到民女的決心。為了自由及尊嚴,就算要民女的命也在所不惜。」
好一個愛自由、要尊嚴的剛烈女子!
原本還在猶豫是否要讓她留下來的黑肱榆在聽到她的這一席話之後,他為之動容,立即在心中下了決定。
「朕准你留下。」他不再堅持要她離開。
「謝皇上!」聽到了他的允諾,年瑞雪立即跪下叩謝皇恩。
「先別謝得這麼早,朕還有條件要跟你說,你答應了,朕才能答應你留下。」
他還有話還沒說完。
「就算有一百個條件,民女也一定答應。」
不過是答應她留下,她竟然會開心成這個樣子,可見她是真的很想留在西霞國。
「第一,朕留你下來不是想納你為妃,是念在你一心堅持,所以朕不會給你任何的冊封。第二,朕會讓常公公派人來照顧你,你不能任意踏出福臨宮一步。第三,你只是以平民的身份留下,所以你不能以主子自居,因為這後宮的主子是皇后娘娘。」
他開出的條件看似很嚴苛,但為了保護明晶玥,他必須這麼做。
留她下來已經是對明晶玥失信了,而他純粹是基於同情才留下她,他對她並沒有其他企圖,要是再讓她擁有特權,那他就真的無法給明晶玥一個交代。
「謝皇上。」
年瑞雪對黑肱榆開出的條件沒有任何意見,為了要留下來,她可以完全接受。
見她不停地又跪又磕,似乎是高興過了頭。
「起來吧!」
「謝皇上恩典。」她甚是感激。
當年瑞雪起身時,她忽然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人整個往下倒。
「小心!」黑肱榆眼明手快地扶住她,不讓她癱軟在地。
等暈眩的感覺一過,年瑞雪這才有辦法自己穩住身子。
「謝皇上。」她感謝他出手相扶。
「你的身子是不是還沒好?朕傳御醫來替你瞧瞧。」她既然住在宮裡,那麼他就有責任照顧她。
年瑞雪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暈眩,那是因為她絕食了好幾天,想讓自己看起來憔悴點,這樣,黑肱榆就不會遣她回中齊。
「皇上,民女的身子不礙事,不必傳喚御醫了。」
她只要好好地吃一頓就能痊癒,她不希望勞動御醫。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若有什麼需要,記得找常公公。」黑肱榆邊說邊讓她坐下。
「民女知道。」
他們的舉動看在闖進來的明晶玥眼裡是那麼的刺眼,她怒不可遏地握緊雙拳。
她一進門就看到黑肱榆抱著那個女人,聽到他異常關心她的話語,每一幕、每一句就像是把利刃,狠狠地捅進她的心窩。
他騙了她!他騙得她好苦啊!說什麼會送她離開,結果經過了這麼久,她還是依然住在宮裡,而他和她還卿卿我我的。
她真是個傻子,竟被蒙在鼓裡這麼久,他們一定在背後嘲笑她的癡傻。
「你騙我!黑肱榆,我恨你!」明晶玥怒氣沖沖地大吼。
聽到了明晶玥的聲音,黑肱榆立即轉身,當他看到她含怒的雙眼時,他心中大驚,尤其她方才說的話更令他心驚。
「晶玥,你誤會了!」他想要解釋。
「你騙我!我那麼相信你,你怎麼能這樣騙我?」明晶玥已經判了他死罪,辯駁的話她已經不想聽,她傷心的轉身狂奔而去。
黑肱榆不放心地跟上前,追了許久才追上她。